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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金盆洗手

半夏以东

  

(For everyone who asks receives.)

(凡祈求的就得着。)

“……哎我说,你怎么也跟来了啊?”

田伯光看着死死抓着自己胳膊的小姑娘一阵无语,月朗星稀,佳人为伴。再加上自己这高绝的轻功,本来是一副相当不错的场景,可是……自己实在不想在再继续下去了,先不说死抓着自己胳膊的这小姑娘是不是佳人,背后那一路轻功的师太就够煞风景的了。

“我就寻思跟着你看看情况!我哪知道你跑这么远啊!都出衡阳城了!”我打了一下小田田肩怒骂。这算什么事……小田田打不过师太竟然直接跑了,我琢磨着以这货的智商一定会借着群玉苑优越的地形跟定逸展开游击战,于是就颠颠的跟了上去,谁成想七拐八拐之后这货竟然直接翻出群玉苑了!看见我一愣就拉上了我,怎么知道这师太真是屡败屡战越追越勇,都要追出衡阳城了还没有停步的意思。

“哎,不是,你说。”我被小田田的轻功带的上气不接下气。“她为啥老追着我俩啊?”

“不,不,不知道……”田伯光一路狂奔还带了个人累的眼睛都翻白了。“估,估计就是把你当成我又劫走的一个女的了,这才一路相追……”

“那,那你放我下来不就好了……”我说,田伯光一声呐喊。“我说大小姐!现在是你死拉着我好不好啊??”

“那,那你这么快我不敢放手啊……”我羞怯怯的说。“你慢点我就下去了……”

“好,好,我慢点,你快放手吧大小姐我求你了我这辈子第一次觉得有个女的陪着是这么烦的事……”田伯光郁卒。“你放开我下去,定逸就把你带回城了,心情一好就,就把你收入恒山门下,也做个带发尼姑练练剑法一类的……”

我死命掐住田伯光的肩膀。“加速!”

“加速也不好使啊小娘子。”田伯光喘着粗气说,这倒不像装的,我是一点轻功都不会,他一个人带着我飞了个把时辰。“你不下去,在不想点办法出来,我田伯光没被追上就先累死了。”

“那个,田田啊,事情是这样的。”我语重心长的说。“办法呢,不是没有,要看你脸皮多厚……”

定逸师太在后面心急如焚,眼见得追这田伯光出了群玉苑,竟然还顺手掳了个姑娘,实在是太过分了,今天好不容易占了一次上风,必然要为武林除害,这般念头充斥着定逸师太的脑海所以不谙情事的师太一直没有发现前面两人的纠结姿势,更没有奇怪这姑娘为何从头到尾都不喊一句?正疑惑间,两人轻功行到林中空地竟然落了下来。

定逸一喜,你田伯光带着个小姑娘终于是跑不动了?刚要拔剑上前去救那女子,却看见月光下那蓝色纱裙的小姑娘落在地上,非常干脆的挥手抽了田伯光一个耳光。

声音响脆在空旷林中回荡,看来是下了狠劲。

师太懵圈了。

“叫你寻花问柳!叫你四处留情!”那蓝衣姑娘跳脚叫着,年纪看着小的很。“我不管!你就得跟我回家成亲!”

“花花啊,我们是没有可能的啊……”田伯光瞬间颓然跪坐在地上对着蓝衣服小姑娘。“你娘这般老辣也就算了,你竟然趁我不备给我下毒,唉,想来是活不了几个时辰咯……”

“你答应我回家我就给你解药!”小姑娘叫道。

一旁的师太眼角抽动。这,这,这话听来也算是逼婚了,但是怎么感觉男方跟女方反了过来?而且那姑娘看似年轻竟然在这轻功途中便给田伯光下了剧毒?好像越想越深了,不知道这姑娘什么来路。

不过这姑娘既然已算安全,估计也就没自己事情了,师太沉吟一下,悄无声息的转身轻功而去,却没看见背后两人满脸奸笑的击掌表情。

“小田田你真应该去唱戏。”我板着脸说。“这演的也太好了,我都没教你说几句词儿呢,你倒自己编上了,那花花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以前看上的个女人的名字。”田伯光看似无所谓的说,他这一提,我立马就想起来电视剧里的田伯光回忆杀段子了,这货也不容易啊,感情坎坷。“……对不起。”

“无所谓,十年前的事儿了。”小田田耸耸肩。“那林姑娘你看这师太也走了夜色已深您还是赶紧回城吧田某告辞不送……”然后他作势欲轻功的时候衣袖被我果断的扯住。

“……还有事?”田伯光回头皱眉问。

我心里飞快盘算,田伯光带我出城都一个半时辰了,该发生的差不多都发生了,冲哥这个时候大概已经借着群玉苑地道被东方姐姐带出那里脱离危险了,剩下的……貌似是交给仪琳照顾?我一时想不起来那么多,不过这时间拖得太久,好多东西自己都没看到,于是回头对田伯光展颜一笑。“喂,你把我带出来的,总得把我送回去吧,难道你不回衡阳城?”

“我自然是也回去……”田伯光无奈,心里寻思这小姑娘怎么这么难缠呢。“……送你便是。”

……

衡阳城,刘正风宅邸。

金盆洗手,召集天下群雄,虽说夸张了点,人多却是实话,这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无云,大堂外广场上阳光普照,这大堂在阴影里反而透出丝丝凉气,足见当时建筑之人的高明之处。大堂宽广,此时左右摆了各四五张椅子,椅子是给各大门派掌门坐的,后面整整齐齐的站着各派弟子,场中一片肃静之时,一个蓝衣道人打扮的人缓步从后堂走出。

无人插话。

“各位前辈同道远道而来,刘正风心里实在是感激不尽。”那蓝衣道人朗声道。“想必各位都已知道了,兄弟我受朝廷恩典,当了一个小小的官吏。这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江湖上办事,讲究的是义气;这国家公事,必须奉公守法。这日后若是两者有所冲突,不免叫兄弟为难。所以从今以后,刘正风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当然了,在座的各位若是日后到衡阳城来,仍然是我刘某人的朋友。只不过,这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恕刘某……就不再过问了。”

金盆洗手是何等大事,所以刘正风这一番话讲的在情在理,堂中众人一阵肃静。刘正风对着正襟危坐的几派掌门微笑一拱手,便转身向背后高悬的祖宗牌位一拂袍袖半跪而下。

“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传授武功;未能光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兄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从今以后,刘正风金盆洗手,以达升官进爵之事,如违誓言……”

这清风朗朗的刘正风轻描淡写的一挥手,牌位香案上那长剑顺风出鞘,剑芒闪动间已被刘正风空手捉住,一指下去,精钢剑刃干脆的断做两截。

“有如此剑!”

四字掷地有声,堂中依旧肃静,这断剑的功夫,已有下人将金盆摆了上来。刘正风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上,控制住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伸向金盆,心想老天保佑这金盆洗手顺利,只要

自己这双手沾得一点水,便是你五岳掌门一齐要我问责,也无济于事了。

正道之中,自己最为反感的便是这一套假惺惺的作为,事到如今,竟然还要指着它退出江湖,也不得不说是讽刺,刘正风微微摇头苦笑,岳不群天门道人等几位掌门只是平静注视,并无丝毫阻拦之意,他心下宽慰,便伸手要入水,却听得门外一个声音大声道。“且慢!”

刘正风脸色大变。

那发声之人快步走入,竟是一队红衣的嵩山弟子,带头的那人面目普通,高举的手中却是一面五色的三角旗,各派掌门都识得这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得意门下,大嵩阳手费彬。刘正风心下冷笑,你嵩山派的人果然是找来了,我这大典就差最后一步,看你能有何作为?刘正风负手几步向前,听得费斌朗声道。“刘师兄,小弟受左盟主之命,请刘师兄暂时将金盆洗手大典压后。”

“左盟主此举正好。”定逸师太从自己座位站起坐上前来,声音在大堂里隐隐有回音带出,“咱们习武之人,最重义气,在江湖上逍遥自在,何必为官呢?若是刘师弟金盆洗手,那可实在是太遗憾了,还望三思啊。”

定逸这口气最后的音拖的极长,刘正风微微皱眉,怎么定逸师太好似与左冷禅变为一伙了?但气势上无论如何不能落了下风,慢慢开口道。“当年……咱们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江湖上的正气。遇到和咱们五派有关的事情,大伙儿必须听命与盟主,这面旗。”他眼光抬向那五色三角旗。“是咱们五派共同所制,见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可今日,刘某是金盆洗手,既没有违背江湖上的道义,也和五岳剑派无关。所以便不受令旗约束。还望费师兄回去转告盟主,刘某……不受令旗,请左盟主赎罪。”

费彬一脸不屑之色。“左盟主千叮咛万嘱咐,请师兄暂缓。这也是为师兄好啊。”

“这我就有点不明白了。”刘正风手心捏了一把冷汗。“刘某金盆洗手的请柬,早已派人恭恭敬敬的送到了嵩山,并附有长函,如果左盟主真的是好意,为何当初不加以阻止?直到今日此时此刻才派人来阻止?这不是让我刘某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出尔反尔让天下的英雄看我刘某的笑话吗?!”

话语声渐渐变为厉声喝问,当真是用足了气场,费彬却仍然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左盟主既已下令,这金盆洗手……我想今日是不能了。除了这令旗,在刘师兄面前的还有我费某,难不成要我出手阻止不成?”

刘正风并不置喙与费彬,回身一个拱手敬了全场。“各位朋友,并非刘某一意孤行,只是这费师兄处处咄咄逼人,如果我刘某为武力所屈服,这今后还有什么颜面立足于天地之间?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

费彬冷笑,正打算拿刘正风上午被自己绑走的妻子儿子出来威胁他,一个红衣的嵩山弟子从门外匆匆走来,在费彬疑惑之间附到耳边低声说。“费师兄,押着刘正风家人的一队师兄弟全死了,他老婆跟孩子被个一身黑衣的年轻小子劫走了,现在如何是好?”

费彬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费彬这分神之间,刘正风便要伸手进金盆。大嵩阳手心想今日若让你洗手成功哪里还有脸会嵩山跟左冷禅交代,脚下运力一踩,内力顺着地面传到面前三丈之外的金盆,金盆跟木架全都散落在地。

刘正风惊怒交集,费彬动作更快,金盆落地的一瞬间便起身而上到了刘正风面前,一掌拍向他胸口,刘正风冷不防被偷袭,再加上费彬功力跟自己差不多,这伤算是中了,一口红血喷出。

场中形势登时大乱。

……

“你这叫做刘正风的朋友,倒是真有几分肝胆。”

本来好好的金盆洗手大典竟然变成现在这样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刘正风身上,便无人注意到这大堂的梁上竟然还埋伏了两个人,不过若是真以实力而论,日月神教长老跟副教主又岂是会被轻易发现的人?

“副教主,我们几时现身?”曲洋在房梁之上低声问着身边的黑衣公子,顾云水未作回答,注意力都放在了场中的第四把椅子上。

这掌门人的位子环着大堂而坐,跟电视剧里布局一样,顾云水先后认出了蓝衣的天门道人,黄衣的定逸师太,青衣的岳不群,是三派掌门没错,余沧海存在感太低,顾云水在一群绿色里找了半天才找出来,加上站着的红衣费彬,各大门派也算是到齐了,可这最后一把椅子……那坐着的道人身边斜放二胡,道服色作棕黑,眉宇间颇为清朗,却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顾云水微微皱眉,低声喃喃道。“潇湘夜雨?怎地衡山派莫大也来了?”

场中形势越来越差,曲洋实在过于心急,纵身一跳便下到刘正风面前。顾云水却没动神色,他心里有底既然曲洋没有给令狐冲输入内力,魔教右使的功力也不是泛泛之辈,不过就算曲洋能一人敌过嵩山派,在场毕竟正道实在太多,曲洋万万应付不来的。

想到这里,顾云水微微握了握手。本来……实在不想露面,不知怎么回事看了林之夏几眼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这场中自然是没有能威胁到自己的人物,但是自己若是露面必然会或多或少的扰乱剧情。

反正都答应林之夏今天保住曲洋了,尽量不杀人便是。顾云水冷眼瞅着场中形势,众人显然被这从天而降的曲洋吓了一跳,费彬却如同早有预料般的看着来人淡淡道。“你就是魔教长老曲洋?”

“是又如何?”曲洋大笑。“号称正道,今日竟然残杀无辜。有何面目指认别人?”

他快步走到刘正风身边,这短短的几回眸时间,他和刘正风却听到有人有传音入密的高明内力快速说了几句话。

“此处凶险,刘居士家人无恙,随曲洋速离。”顾云水悄无声息。

话已至此,打了也打不过,不如走为上计,曲洋跟刘正风一递眼色,两人本就是至交好友多年自然默契,轻功拔足便要飞出场外。

“快追!”嵩山派那两人一声发喊便要带众人追上,却感觉自头顶传来一阵排山倒海的压力。二十多个人,竟然无一例外的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而堂中各大掌门不由自主的都站起了身,看着这无声无息出现的人。公子如龙般从天而降,黑暗长袍金线华丽无比,不只是内力带来的压迫感,光是这气势也让在场的绝大多数人说不出话来。

“曲洋。”顾云水负手站在大堂中央,对着背后的曲洋跟刘正风说。

“你们走,这边我来便是。”

费彬毕竟功力较之一般弟子卓越了许多,不等别人恢复自己就已经爬了起来,他死死盯着堂中的公子,凶声问。“阁下何人?何以坏我五岳派大事?”

顾云水淡笑转过身去,面对着堂中的众多五岳中人。冷冽的目光扫过之处,修为不精之人竟然微微都颤了下,只有几派掌门资格甚老不动声色,但心里大多在想若救了魔教曲洋,这黑衣公子想来也是日月神教之人,今日哪怕放跑了曲洋也不能让他走。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昌隆声势,听闻许久,不曾得见!”顾云水道。“今日大家难得一堂,金盆洗手也罢,顾某便请讨教几招如何?”

“邪魔歪道,也太过猖獗了!”短暂的静默之后,余沧海第一个拍案而起,这位青城派掌门最近憋气的事情太多正愁没地方发泄,一个起落便拔剑到了顾云水面前,横削而去,正是青城派招牌功夫松风剑法,这一套招式行云流水,可是顾云水偏偏便真如流水一般,看似简单地向后退了几步,莫名其妙的躲开了剑锋。

毫发无伤。

顾云水一个后转再次立定,竟然又有两柄长剑从场中刺来,是恒山定逸师太与衡山掌门人莫大,顾云水眉头微微一皱,莫大在电视剧里给他印象着实不错,但现在绝无可能解释,他已经准备动手,可若是当着众人的面故意对莫大防水,只怕传到左冷禅耳朵里莫大也有麻烦。顾云水伸手弹开余沧海刺来的剑刃,心里尚自思索,如何是好?

三大高手场中长剑纷飞,竟然敌不过一个不到二十的少年,各派弟子早就瞪大了眼,天门道人眉头紧锁,一拍椅子长剑也已出鞘,纵身加入战团,只是情况依旧没有好转,顾云水在剑光之下步伐优雅不失风度可又速度极快,角度也是匪夷所思,只是偶尔单手伸出轻描淡写的弹开剑锋。

“岳掌门!”余沧海被这轻轻一指震的虎口酸麻,使剑之时尚自不忘高呼。“大家都在除魔卫道,你还不动手!”他心里知道这岳不群虽然城府极深,但是正面自然做出一副君子模样,这各派掌门都已出手,他委实再无颜面独坐场上隔岸观火。

只一句话却灵验至极,只听得长剑出鞘声若龙吟,岳不群终于也出手。

……

这定逸师太,余沧海,岳不群,莫大,天门道人,其中四人是为四岳之尊,虽说平日被众人捧星般追随,但是实际武功都算一流高手,纵然一人之力不行,这四人齐上相信战局想来也是必胜的事情,可情况就是这般匪夷所思,这黑衣公子看来不过二十出头,不说他习得绝世身法,就算习得了,可这轻描淡写顶住四人内力的情况着实让全场人都心里发毛。

岳不群越打越是心下悚然,这一辈子也算是身经百战,如此境界的武功是平日里想象都不能想象出来的,虽说江湖传言那东方不败武功如何如何神秘莫测,可是却从未见过,如今这无名少年单手之力敌过了中原武林五大高手,真是匪夷所思。他看来还是游刃有余,这武功路数全都是只守不攻,若是让他使出杀招来,我五人哪里还有的活?念及此处,岳不群手上剑招逐渐放缓,二十招之内便不动声色的游走到战团外围,一来是若是受伤也是先伤了其余几人,而来在外围说不定还能找出这少年的弱点。

顾云水的身法没有什么变幻莫测的意思,只是一个快字,但即使再快动作也是有如闲庭信步,真让人以为他这步法是随意而走,可偏偏每一次走动走躲开了五人凌厉无比的剑招,五个人影出手越来越快,心中所想都是我今日五人齐攻你,虽说坏了名声可也除了一个邪魔外道的外患,可是竟然还赢不了。心里越来越急,也不管如何的风度使出了各门不轻易示人的杀招,可还是沾不到顾云水一片衣衫,顾云水的身法如一团黑云在五人之间滚来滚去,兵刃风声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喝,莫大倒退几步退出战团,只见衣衫下摆一道长长的印迹尚自带着冰碴。

内力之寒,竟然化气为冰撕裂衣帛,虽然理论上可以但是实在是闻所未闻。莫大心思缜密,这少年武功如此超凡入圣,竟然只是撕裂自己衣服下摆,实在是给足了自己面子,意思大概也就是不让自己再上场,莫大本就跟岳不群等人不是一类,心下转念便佯装倒在地上捂着胸口一副中伤样子。却听得场中顾云水朗声。

“五岳剑法,淋漓尽致,今日以五敌一,大开眼界!顾某既已领教四位百余招剑法,各大掌门便接了顾某一招如何?!”

这高手对敌,真气内里游走全身,一开口必然速度或多或少的慢下来,四人以为有机可乘,立刻长剑攻入,而顾云水飘然后仰,而右手捏个手势一掌挥出!

这一退一挥,行云流水间退尽天下剑招,武学极致不过如此,众人看在眼里,心里却都不禁喝彩!

内力化气为冰,冰冷气息如怒潮一般瞬间便到,在顾云水身周打出,四人一时之间只觉四肢僵硬无比,剑招都被生生冻了下来,同时被顾云水打飞了出去跌坐在地。每人胸口都是一道带着冰碴的横线,几位掌门霎时明白这黑衣的公子是手下留情了,倘若这横线再往上几寸碰到了脖颈的要害之处,大罗金仙也活不下来。

“正道中人,行事光明磊落,顾某佩服之至。”顾云水傲然站在这大堂之中,微笑拱手,嘴里这话在众人耳中却当真难听,刚刚的以五对一,称得上什么光明磊落?“不知哪一位前辈还想赐教?”

“你这魔教妖人!”余沧海被弟子扶回椅子上,口中兀自怒骂不休。“你休得以为武功高强便得寸进尺,自古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正邪不两立,迟早便将你斩于剑下!”

顾云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手一扬,地上的余沧海掉落的那柄剑赫然凌空飞起直向余沧海的座位,电光火石之间擦着余沧海耳朵插入墙壁,三尺的精钢长剑竟然全部没入了石壁。

“余观主若有不服之意,便拔了剑上场赐教如何?”顾云水笑道。

盛怒之下,余沧海也顾不得对方武功如何,身关荣辱岂能坐视,怒哼一声拍案而起,当即便要去拔那剑,一拉之下那剑竟如铸在墙壁中一般,余沧海深吸一口气,内力运上手臂,但还是纹丝不动,他正奇怪间,就看见了剑上的冰。

顾云水竟然以寒冰内力把这剑生生冷冻在了石壁当中,若不拿火把慢慢烤上个把时辰,只怕用尽全力都拔不出来。余沧海惊怒交集,回头瞪视着泰然自若的顾云水。

“余观主已身负数伤,不想上场亦是无妨,何必以长剑做借口?”顾云水悠然,余沧海这才明白自己着了他的道,今天这丑着实丢大了。顾云水转身面对远远众人道。“无人讨教,顾某这便走了,今日正道一游,谢过各位前辈。”

各个掌门脸上脸色都难看之极,可是实在无人赶上前阻拦这公子,只得在尴尬的气氛中沉默的看着他大步流星走出门去。莫大依旧佯作捂着胸口看着顾云水的背影,突然心念一动,站起身来提气开声。“公子武功高绝,令我五岳剑派大开眼界,不知高姓大名?”

门外顾云水的带笑声被内力清晰地传到众人耳里。“别人若晓晓问名也罢,潇湘夜雨若有此言,顾某不敢不从,一炷香后门外便请!”

说个名字要等一炷香去门外,这是甚么意思?众人不解,可是无人敢出门,便都死死地盯着大堂正中插着的香,燃到尽头之时,也不知道谁带的头,便一拥十十拥百的凑到门外去看,顾云水人早没了,只留下墙上几行内力深厚的手印:

流年彼月夜如空,火绝三千花犹红。倾楼不顾弹唱处,城尽云水人如龙!

……

“田伯光。”我掐过身边汉子的脖子,指着前面漫无边际的树林狠狠地说。“你要是再敢说这条路不对,我看见条河就把你扔下去。”

万里独行小少年已经被吓得武功尽失说不出来话了,我心里偷偷自恋了一下我这强大无比的女王气场啊=v=然后就一屁股绝望的坐在地上。

这算什么事,说好的让小田田大半夜送我回城,但是于妈你什么时候在剧情里把田伯光设定成了一个如此路痴的汉子啊!我默默的数着心里的十万匹草泥马,看着小田田无力的坐在我身边,估计也在那数呢。

首先是我们两个昨夜在外面甩脱了定逸师太,意气风发的回程路上发现找不到路了,当时还没这么慌张,后来到了后半夜我俩瞅着漫无边际的树林子就慌了,我听见什么玩意叫唤害怕还不敢喊,于是就往死里掐田伯光的胳膊,一只手都被掐红了。小田田一旦进入找路状态就开始变得神志模糊,两只眼睛迷瞪着,我后来丧气的拍醒他,古代又没个路标,指南针在明朝也没怎么使用起来,再怎么认路也跟摸黑走没区别。

但是田伯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边说着“这边这边”一边扯着我走。

结果……结果从后半夜扯到第二天中午都没扯出路来,我俩在天快亮的时候好不容易摸到个破房子歇了一会,天亮了又起来赶路,不过……还是没进展。

“我说啊,林大小姐……”小田田坐在我边上眼泪汪汪的说。“这最坏的结果,咱俩估计已经离城越来越远了,到最后不是累死就是饿死。”

我一巴掌扇过去。

“反正都是都得完蛋……”小田田捂着脸继续哭诉,不过明显语调不一样了。“要不咱俩先来……”

我把小田田另外半边脸也加了道红印子。

“唉……算了,你不愿就不愿吧。”田伯光撑到边上一棵树下靠着,双手捂脸。“我这都三顿饭没吃了,脱你衣服的劲都没有,唉,想我田伯光横行一世,如今却……”

“闭嘴。”我冷着脸,突然反应过来我竟然和一个满级采花贼无伤过了一夜,也算长姿势了。“你有时间寻思这个还不如想想找点东西吃,然后继续找路回城,到时候你想要也不是不行。”

“真的?!”跟预料里一样,一听这话小田田瞬间就充满了活力,我看着这跳起来的姿势想尼玛你哪里像是三顿饭没吃的,跟吃撑了没区别,不过我当然不能让他吃撑了,于是伸手按住他。“所以呢,你要是想为了春宵一刻努力努力,总得先回城吧?”

小田田瞅着我点点头。

我继续圣母一样的微笑。“那回城我们得先找路吧?现在没力气找路得吃点东西吧?”

田伯光继续点头做小鸡啄米状。

我温柔点着他额头的手指瞬间一掌拍下去。“那不赶紧去给老娘找吃的!”

……你别说于妈剧本里的人物智商下线的就是快,我托着个脸看小田田远去的背影还喊着“尼玛别走远了回来找不到我了啊”一边想着,我还以为这色诱没啥用,没想到随便说说这货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事情越来越乱,我靠着树干想,脑子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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