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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庄园里的生活

阿斯特雷大帝传

  

利沃夫没想到男子会和自己说这么多,在两人的交谈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看着窗外夕阳西斜,利沃夫也准备离开。

“不能从村口出去,我带你走另外一条路,可以避免被人发现。记得把地图收好,还有,帮我跟伯爵多讨些奖赏。”

“这没问题,不过我觉得奖赏这种事不是现在该讨论的吧。如果他们发现我突然离开,怀疑到你头上该怎么办?”

“放心吧,村子里的人不能那我怎么样,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他们也不会知法犯法与强盗为伍。现在你必须尽快离开,按村长平时的作风,估计下午就让人去查证你的身份了,一旦发现你在撒谎,那我们两个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小心,毕竟出卖亲友是件招人憎恨的事,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呀。”

“我很清楚,所以才让你向伯爵多要些东西,也算是为自己准备后路吧。”男子拍了拍利沃夫的肩膀,“给你一个忠告,无论做好事还是坏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在这个国家里,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想要获得安稳的生活就得付出更高的代价。”

“铭记在心。”

待大部分村民们农忙结束回家用餐时,两人才匆匆出发。利沃夫先扶男子从房间后的窗户爬出,然后自己再爬出去。两人绕开村子的主干道,沿小路走到一个角落里。

“从这个缝隙中穿过去,走下山坡后再右转,很快你就能找到来时的路了,顺着路走就能找到村口。”男子指着角落里两栋房子间的缝隙利沃夫说道,然后他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几枚银紫罗兰给利沃夫,“拿着它们,现在公共马车已经停运了,必要时到村外驿站租一辆车回去。回去之后,你要和伯爵说明村里的实情,他会秉公办理的。”

“谢谢,希望您平安无事。”利沃夫收下男子递给自己的钱,他打心底里可怜这个男子,他的本质并不坏,出卖村民也不是他的本意,只是残酷的现实逼迫他不得不做出违背良心的事。

“快走吧,祝你好运。”男子看利沃夫望着他发呆,便对利沃夫笑了一下,他从没有和别人说起过自己的痛处,今天能和这个孩子大吐苦水也算是一种缘分,他用手摸了摸利沃夫的头,最后留下一句话,然后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想要不违背自己的意愿是很难的,除非你是神明。”

利沃夫回味着男子最后留下的话语,自言自语道:“就算神明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吧。”

与此同时,等了一个下午的科恩也没有耐心再耗下去了,赶忙沿着大路走到村口,正当他准备进村寻找利沃夫时,立即被一个人拉住了裤子。

“是我,叔叔。”

“你小子怎么去了那么久,让我担心死了。”

“我在村里遇到点麻烦,绕了不少路才走出来。”

科恩看着一身泥土的利沃夫,不禁笑了出来,原本的担心也立刻化为了喜悦。

“哈哈,没想到你小子还是挺能干的,这下我们可以顺利交差啦。”

“是啊,赶紧走吧。” 与科恩相反,利沃夫似乎并没有什么喜悦之情。

晚餐时,爱丽丝见科恩和利沃夫没有出现,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犹豫许久后,爱丽丝决定去找安娜问问情况。

“安娜小姐,您在吗?”爱丽丝敲响了安娜的门,礼貌的问道。

“稍等一下,有什么事吗?”安娜打开门后才发现外面站着位稀客,“真难得呀,您怎么有空来这里呢?”

“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好的,我一定知无不言。”安娜微笑着将爱丽丝请进她的房间。

“什么?!他们自告奋勇去当侦察兵?”

“好像是这样的,不过详情只有伯爵阁下知道。”

得知二人自告奋勇的去办事时,她便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

“不必担心,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任务,估计很快就会回来了,要不我陪您找伯爵大人问一问?”安娜看爱丽丝面露不悦,于是提议道。

“嗯,谢谢你安娜姐姐。”安娜拉起爱丽丝的手走出房间。

当她们经过管家通报,获准进入书房时,才发现科恩正在办公室里与伯爵聊天,他们旁边还站着一个浑身泥土的小孩。

“我想你们是来问科恩和利沃夫的事吧,他们就在这里。”

“在这里?我好像没看到利沃夫啊?”虽然爱丽丝一眼就认出了科恩,但是并未认出旁边的男孩。

“哈哈哈,小伙子,没想到你这伪装把自家人忽悠了。”伯爵不禁笑出声来。

“嘛,我也觉得有点过分了。”利沃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爱丽丝带着疑惑的表情再次观察这个脏兮兮的男孩,印象中的利沃夫虽然调皮,但还不至于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不过当对方转过脸来看她时,她惊叫出声:“利沃夫,真的是你呀!”

“抱歉,弄得太脏了。”

“如大家所见,利沃夫和科恩完成了我交代的事情,明天起他们就留在府里帮忙做事。今后就由管家为你们安排工作,当然有什么重要任务我会特别通知你们。”伯爵向两人点了点头,“管家已经备好了饭菜和洗澡水,今天辛苦你们了,去休息吧。”

“谢谢阁下。”

疲惫的科恩和利沃夫正欲饱餐一顿时,只听身旁的爱丽丝淡淡的留下了一句:“之后麻烦你们给我解释清楚。”

结果两人就在爱丽丝的注目下尴尬的度过了整个晚餐时间。

“也就是说,你们明知道那个地方情况不明,居然还答应伯爵,这也太胡闹了吧?”爱丽丝的语气里带着责怪,她对父亲和利沃夫的冲动行为感到非常不满。

“科恩先生暂且不说,我确实没得选择啊。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够留在这里,难道你不希望我留下来吗?”

“不,那倒不是…”爱丽丝对利沃夫的问题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其实她的心里主要是担心利沃夫,并不是有意要责怪他,“我们三人已经算是一家人了,能留在一起当然好。”

科恩明白女儿的心思,所以也帮忙打圆场,“这个任务是我和他一起接的,你不相信他难道还不信我吗?”

“确实,卧底的那个人还算是个靠得住的人,而且整个过程中,大部分都是按照叔叔教我的方法去做的,并没出什么差错。”

“我还怕你再受伤害呢,上一次救我时也是这样,丝毫不考虑危险性就胡乱行动。”爱丽丝的语气稍显缓和,但是眼神里依旧带着怨气,“如果你下次不和我们商量就自作主张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是是,我一定会如实禀报。”利沃夫做出一副俯首称臣的样子,看到他搞怪的样子,爱丽丝顿时怒气全消。

“好好休息吧,之后就要正式开始工作了。”科恩拍拍利沃夫的后背,“以后有什么大事一定要和我们说一下,爱丽丝很担心你的。”

“知道了,科恩叔叔。”

第二天,利沃夫和科恩被召到伯爵府邸的大厅里,管家简单的向府内的其他人介绍了他们之后,便带着他们熟悉工作环境。

“你们之前所住的这栋楼房是伯爵的家祖传的宅邸,它只是伯爵拥有的领地和庄园的一部分,以后利沃夫的工作主要在宅邸里,科恩先生则要看情况,有可能会经常出远门。”管家带着他们在宅子内边浏览边介绍,“这座宅邸有三层,一楼是会客室、餐厅和娱乐室,二楼是客人用的房间和老爷的书房,府里的贴身的仆人也住在这一层,三楼是老爷和太太还有少爷的房间。仆人用的房间不在这里,在宅邸旁边不远处,每天早上七点前要到宅邸里做准备,晚上九点之后回去休息。基本每天只需负责些清洁之类的杂活,如果老爷有事召唤就必须随叫随到,不知二位是否了解?”

“明白了。”“了解。”

“那么现在就带你们学着做事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利沃夫就在府邸里熟悉自己的工作,由于都是些体力活,习惯之后他干的还蛮不错,得到了管家的肯定。就是他总是忘记鞠躬或者使用敬语,管家不得不经常给他单独上礼仪课。科恩被伯爵委派为采购人员,利用他以前在商会的关系为皇国军队采购军需品。至于爱丽丝,她几乎每天都沉浸在读书学习的乐趣中,偶尔也会帮忙做些端茶倒水的事情。

在伯爵庄园里的日子平稳而充实,三个人的生活逐渐稳定下来。一个月后的一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所有的人都被集中到大厅里,管家宣布去首都省亲的伯爵夫人带着公子回来了,庄园里的所有人都要去列队迎接。

“伯爵自己都没搞这么大排场,为什么夫人和儿子要如此兴师动众呢?”利沃夫很疑惑。

“看来你根本没有好好了解你服务的对象,要知道伯爵夫人的父亲是亲王,地位比伯爵高多了。”爱丽丝不耐烦的给利沃夫解释。

“贵族还真是麻烦呐,夫妻之间还讲什么地位。”

“这是贵族间的规矩,不用太在意,我们只要尽自己的义务就好了。”

管家说完注意事项后,庄园里的男女就分开站在大门内侧两边,卫队则立于大门外警戒。

很快,六匹马拉着一辆精致的马车驶入庄园,马车身上画着一只雄鹿,烫金的鹿和白色的马车身交相呼应,奢华感油然而生。马车经过的同时,迎候的人们纷纷行礼,卫兵们都单手持枪然后另一只手放在胸前行礼,男性都单膝跪下低头行礼,而女性则集体行屈膝礼。

马车停下后,管家上前搀扶伯爵夫人和公子下车,利沃夫偷偷抬起头张望,发现驾车的人居然是科恩叔叔,他正从马车的后备箱内取出行李。伯爵夫人带着小公子环顾了一下仆人们,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下令众人免礼,这时仆人们才终于得以恢复站姿,然后目送两人离开。

利沃夫一直观察着跟在伯爵夫人身后的公子,他看上去和自己的年龄几乎相差无几,却散发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气场,和爱丽丝平常表现出的成熟感觉简直一模一样,这让利沃夫对他产生了一种特殊的亲近感。与此同时,小公子似乎也发现了庄园里有新面孔,于是急急忙忙去找正在门口迎接的父亲商量事情。

这天午后,利沃夫被管家带到了伯爵的书房,嘱咐他老实在此等待。趁着空闲,利沃夫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书房,房间的采光很好,房内有四个橡木制的结实书柜,上面摆满了关于历史、宗教、军事与科学技术类的书籍,还有一个小书柜摆在正中的书桌旁,里面放满了各类小说、诗集。倍感无聊的利沃夫只好在房间里徘徊这打发时间,他感受着地毯的柔软,甚至还特意俯身摸了摸毯子的材料,那种舒适感让他忍不住想在上面打滚。

“真不错呢,贵族们。”利沃夫一边欣赏着房间的华丽一边自言自语。

突然,书房的门开了,一个男孩走了进来。由于庄园里再没有和他同龄的孩子,利沃夫意识到他就是早上见到的伯爵公子,愣了一下后,他便赶紧行了一个鞠躬礼。

“贵安,少爷。”

“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刚才在向您问好呀,少爷。”

“不,我是指我进来之前。”

“那个…我觉得贵族很不错…”

“哈哈哈,你真这么想吗?”小公子对利沃夫的发言感到很诧异,“现在很少有人会这么说哟。”

“难道不好吗?”

“原来如此,你没有身为贵族的经历,可能也不甚了解。说实话,身为贵族可是有这各种各样的烦恼的。”

“诶?”

利沃夫很意外,威廉伯爵的公子似乎有着一副出人意料的好脾气,也没有对自己摆什么架子,这让他产生了兴趣。

“你原来是个男仆对吧,我和父亲商量过了,让你做我的侍读。”

“请问,侍读是个什么工作?”

“很简单,就是陪我读书和习武,每天白天均如此,老师等一下就会过来了。”

“这样啊,可是我才刚进庄园工作没多久,没怎么练习过武艺,也没好好学习过知识,不知道为什么您要选我来侍读呢?”

“对我来说,读书和习武都无需人陪同,你只要能陪我玩就行~”

“玩?作为仆人这样恐怕不好吧。再说,难道庄园里没有其他小孩吗?”

说道这个问题,小少爷显得很遗憾:“没有的,仆人的孩子是在教堂上学,住在村镇或者城里,庄园是私人领地,非工作人员是不可以随意出入的。”

“那您岂不是很可怜?”利沃夫和伯爵公子聊得越来越投机,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你还真是不会措辞呢,不过也罢,我不在乎什么礼节,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你的忠诚,你愿意忠于我吗?”

利沃夫这时还不知道“忠于”二字的含义,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伯爵是我的救命恩人,而您又是他的儿子,所以我既会忠于他也会忠于您。”

“很好,那么我现在命令你…和我一起逃课!”小公子带着坏笑看着他。

“啥?少爷你不要逗我!”利沃夫觉得状况不对,自己好像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不,我是认真的,我想尝试和普通人交朋友,你不在贵族家庭里生活,没有体验过那种令人压抑的气氛。难道你觉得我不适合做你朋友?”

“不是的,能和您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

“那就好,对了,以后你叫我艾文就行,至于要不要加敬语就随你吧。”

“好的,艾文!”

“还真的不用敬称了…”

“这样显得亲切嘛,您叫我利沃夫就好。”

“好,利沃夫,走吧。”接着艾文就带着利沃夫逃出了教室,结果这天下午庄园里的人就在疯狂的四处寻找他们…

两人逛了庄园内的小湖泊、农场和锯木场等地。住进庄园近两个月的利沃夫这才弄明白庄园的运作方式,原来庄园所需的资源都由这些地方提供,除了肉类必须每天从东部的猎场送来以外,其它均可自给自足。

“你知道吗,等冬天下雪后湖面会封冻,那个时候才好玩,下次我带你滑冰去。”

“我还从没见过河流或湖面封冻,这里有这么冷吗?”

“从地理上来说,整个特莱西瓦尼亚大陆由横断山脉分为南北两段,横断山脉以南气候湿润、温暖,而北方寒冷,所以我们冬天可以打雪仗、堆雪人。你从维达来,自然没见过,维达处于南北交界,既不炎热也不寒冷,是个宜居的城市,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移民趋之若鹜了。”

“艾文你知道的真多。”利沃夫对艾文出口成章的表现十分佩服,他觉得自己遇到了另一个爱丽丝,什么事情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完全看不出你是个和我同龄孩子。”

艾文对利沃夫的话一笑置之:“这些是贵族的基本,如果掌握不了自己领地的地理环境、人口资源情况,是无法治理领地的。如果想要治理的好,那还要了解更多的东西,不仅是自然环境,社会文化和科学技术也是重要的一环。”

“我以前从没想过这么多。”利沃夫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好好上教会的课,以至于自己一无所知,“贵族确实很辛苦啊。”

“所以我们需要许多帮手,比如雇佣仆人照顾生活起居,管理农夫为我们种地打粮,好让我们省下时间去考虑怎么经营领地。我认为保护领民提升他们的生活质量是贵族应尽的义务。”

“看来你有一个很远大和崇高的理想呀。”

“这些可都是威廉家的祖训。不过现在对你说这些还太早了,你们可都是小孩子,想要实现这个理想,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听完艾文的一番言论后,利沃夫突然意识到,原来一个人站的多高最终决定了自己能看的多远,如果他一直做一个大街上的顽童,那很可能一辈子只能当个市井之徒,最终还是无力和渺小的。如果想要变得强大,除了锻炼自己的体魄以外,学习知识和运用自己的头脑其实更加重要。

等两人回到府邸时,已是下午六点,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在门口看到了怒气冲冲的伯爵夫人和管家。

“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只是带着这个侍读在庄园里逛了一下。”

“逛了一下?所以你消失了一个下午是吗?我以前可从没见过你逃课,今天怎么突然敢带头跑出去?我看都是这个小子把你给带坏了。”伯爵夫人很生气,她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气撒在利沃夫身上,“管家,你好好教教这个侍读,让他明白该带着少爷做什么。”

“是,夫人。”

找艾文找得几乎发疯的管家让人把利沃夫抓起来打了一顿,惩罚他带着艾文乱跑。

“母亲大人,不关利沃夫的事,是我…”

“艾文,你不要为他狡辩,和我去屋里说话。”

艾文刚想要说出实情,却被他母亲当场阻止,无奈之下只好随母亲离开。等训话完毕后才赶忙让仆人送了些药品和食物给利沃夫。

得知消息的爱丽丝和安娜在晚上休息时偷偷跑到利沃夫房里去看望他,她们从利沃夫口中得知了实情,生气的爱丽丝想要去找艾文评理,安娜和利沃夫赶忙拉住她,并让她不要声张。

“你们干嘛要拦着我?明明不是你的错,你就打算这样闷不吭声?”

“问题是我已经被打了,现在再去讨说法有什么意义呢?况且我也没受什么伤,下次注意就是了。”

“爱丽丝,你要记住,贵族是不会犯错的。”安娜的语气很严肃。

安娜所说的正是这个贵族社会的基本法则,爱丽丝和利沃夫没有尝试过贵族生活,所以并不了解潜规则。安娜作为资深的女仆非常了解贵族对尊严和荣誉的重视,所以特别教导了两人一番。

“伯爵夫人的家族是皇族,所以她比伯爵阁下更看重规矩和教养。她的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所以你们两个一定得小心。特别是利沃夫!你最好改掉不守礼节的毛病。伯爵一家比起别的贵族是要亲切一些,但是贵族的平易近人很多时候只是表面上的事情,他们骨子里的骄傲和自负是不会改变的。”

安娜的一席话提醒了利沃夫和爱丽丝认清事实,两人点点头,将她的话语牢记在心。

第二天,利沃夫还是跟着艾文一起学习和习武,伯爵没有如预想中那样将利沃夫的侍读职务取消,因为艾文找他求了情,出于对儿子的溺爱,所以没有对利沃夫做出处罚,但还是斥责了他一番。

利沃夫和艾文白天一起上课,用餐则是分开的,利沃夫在给仆人专门准备的食堂里吃饭,而艾文则是在宅邸内的餐厅享受午餐。饭后,利沃夫在庄园里休息闲逛,正好遇上艾文跑过来问他事情。

“我昨天在庄园里看到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年纪和我们差不多,不知道你认识她吗?”

“你是说爱丽丝吗?”

“原来她叫爱丽丝呀,你确定是她没错?”

“庄园里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女孩就只有她一个,应该没错的,她算是我的青梅竹马吧,我们都是从维达逃难出来的。”

“这样啊,很可爱的女孩呢,能介绍给我吗?”

利沃夫看着艾文迫不及待的样子,怕他打起爱丽丝的主意,赶紧给艾文打上预防针。

“行是行,不过请您不要动什么不好的念头哦,我可是发过誓要保护她的。”

“哦?看不出来呀,你下手蛮快的嘛!”艾文扬起一边嘴角,挑起眉毛看着利沃夫,他的眼神让利沃夫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别…别误会,我和她都是失去亲人同病相怜,而且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而且我们都还小…”

“这么说我有机会咯?”艾文看出了利沃夫的小心思,于是故意捉弄他。

“你…”

利沃夫一着急,敬语和礼节立刻就丢到脑后了,艾文见自己玩笑开过了头,立刻收敛了态度。

“哈哈,开个玩笑,我的对象是要母亲精挑细选的,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候补者了。不过难得多一个小伙伴,就让我们一起认识一下嘛。”

“那好,下午下课后我们去找她。”

下课后利沃夫带着艾文找到正在客厅里看书的爱丽丝:“爱丽丝,介绍你认识一个人。”

“谁呀?”爱丽丝转头看到利沃夫身后的艾文,立刻明白了利沃夫的来意。她面无表情的向艾文行礼,接着默不作声的继续看书。利沃夫没想到平时知书达理的爱丽丝居然这么冷淡,他本打算询问原因,却被一旁的艾文挥手打断。

“我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吗,爱丽丝小姐?如果有,还请你指出来,我好及时改正。”

“您没有得罪我,我只是觉得一个没有担当的人,不配当贵族。”

“喂!爱丽丝,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利沃夫对爱丽丝的犀利言辞给吓到了,一贯沉稳的她竟然说出这种话,令他有些无所适从。

“明明是他命令你带他出去,却任由你被打,你怎么还能维护他呢?你被打傻了吗?”

“我…”

爱丽丝没有办法对艾文发火,于是转而责怪利沃夫,结果怒气全发在了他身上,搞的利沃夫心里怪委屈的。

“算了,利沃夫,的确是我的错。没有尽到主人的义务是我的问题,我向你和爱丽丝道歉。不过,昨天是我母亲下的命令,我无法拒绝,当然我会想办法补偿你们的。”

“不要觉得这么说我就会原谅您。”

“爱丽丝,冷静一点,我又没受什么伤…”

“利沃夫,不用解释了,错了就是错了,这样吧,作为补偿,我去求我父亲,让爱丽丝和我们一起读书不是更好吗?”

“诶?”“这也可以吗?”

艾文的提议正中爱丽丝的吓坏,可以接受私人教师授课的待遇让爱丽丝心生期待,不过她没有马上明确表态。

“受损失的是利沃夫,为什么会选择补偿我呢?”

“利沃夫和我说过不少你的事,我知道你们两个是青梅竹马,过去也一直一起学习和玩耍,如今我想办法让你们继续当时的日子,这个补偿对利沃夫来说应该很不错吧。”艾文边说边对利沃夫眨眼。

看着艾文的表现,利沃夫深刻的认识到了贵族的手段,当然他非常感激艾文的做法,因为他确实想和爱丽丝有机会多相处。

但是爱丽丝却没有接受这一请求:“您的安排让我不胜感激,但是我已经承蒙伯爵的照顾之情,我不应该再受其他恩惠。至于利沃夫的事情,我原谅您,只希望您以后能够负起主人的责任,失礼了。”

爱丽丝合上书本,向艾文点头致意后便离开了。

艾文着迷的看着爱丽丝的背影,对利沃夫说道:“多么完美的女孩子啊,善良又不失正气,还知书达理,能和她交朋友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看起来她好像还是不高兴,读书都不能使她回心转意…”

“你错了利沃夫,爱丽丝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只是因为她内心正直所以才拒绝了我,不如你帮我带几本好书给她,我想我们很快就会成为好朋友了。”

利沃夫按艾文的话照做了,果然不久之后爱丽丝就主动找利沃夫换书看,艾文也趁势找机会和爱丽丝分享读书心得,慢慢的,三个孩子也成为了无话不谈的亲密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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