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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祸因

跟班笔记

  

“好了,听明白了就滚吧!”

说出这句话,青年左侧嘴角上扬,语气漠不关心。

“莫名其妙,什么这地盘以后归你们?别自说自话啊!”

站在青年面前的是七名少年,多数都装扮张扬,领头的一人更是顶着一头染得极为鲜亮的金发,此时正一脸怒容地瞪着他,而青年这边只有三人。

这里是小镇公园角落的一片空地,明明是公园的一部分,却完全没有其他居民在这里在走动。这里有两个简陋的篮球场,周围的矮墙上满是涂鸦。很明显,这里是这帮街头小子的活动场地。

引起冲突的原因,是青年突然进到少年们活动的篮球场。当不明就里的少年因为外人的入场而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他一脸轻松地向在场的人宣告:“这个地方我们征用了!小鬼们,带着你们的东西回去吧。”

似乎是首领的金发少年立即和他争论起来,少年这边的同伴也聚集过来,于是就形成了这种对峙的局面。

“想抢场子得按规矩来,你们这边只有三个人,那么就来一场三对三——”

青年突然嗤笑起来,做了个手势打断了少年:“我没时间和小鬼玩,识相点赶紧收拾东西回家,为你们自己好。”

“我说你啊——”

青年的每一句话,都在触碰对方的逆鳞。领头的少年恼怒地向青年伸出手来,想抓住对方的衣领,却被对方先一步地猛推了一把。做出这种挑衅的青年一脸傲慢,这着实会使对方怒火中烧。少年完全没有忍耐的意思,一步上前摆出了挥拳的动作,却突然被人拉住了。

阻止了少年的是他身后同伴的其中一人,一名面容姣好的少女,一脸担忧用双臂环住了他抬起来的胳膊。

双方因此僵持了几秒后,青年像是感到不耐烦地取下腰间别着的某样东西,用令人发怵的语气说道:“够了,我不开玩笑!”

看清青年手上的东西,少年这边的人纷纷动摇了,其中一名矮个子的男生甚至惊叫一声向后退去。那是一柄折叠刀,青年仅用手指一拨就展开了它,用刀尖指向了领头少年的脸。

“喂喂,一帮小鬼而已,至于么?”青年身后的一人说道。

“没事,给这个嚣张的小子留点教训。”

青年把玩着手里的武器,用类似“今天中午就去吃炒面好了”一样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但这句话的内容一联系到他手中把玩之物,变成了相当恐怖的台词。

但不管怎么样,这句话直接击穿了少年的忍耐极限。

“你个混蛋说要教训谁啊!!!”

金发少年怒吼着甩脱了女孩绕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臂,迅速地上前一步,伸出左手去抓青年的右手腕,同时架起了右臂,准备挥出一拳。

青年完全没有躲闪,只是用极小地动作挥动了右手腕,将刀往左手甩去。动作熟练敏捷,当少年抓住他的手腕时,他的左手已经接住刀把并持着刀向少年挥过来的拳头划去。

“啊!”

少年急忙收回了右手,只见手背上面留下一道渗血的口子。看到这一幕的青年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容,他没有停下动作,手腕一转又划向对方的脸——

“住手啊!!!”之前阻止了少年的那个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上来,用双手紧紧地拽住了青年的手臂。

青年瞥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驱动手指转动刀柄,将刃转向了少女,随即顺势向她挥去。

“啊——”

少女的脸被划到,跌坐在地上,青年的左手也因而挣脱开来。

“混蛋!!!!!!”

目击了这一幕的少年怒发冲冠,绝叫着后仰了一下,随即用额头撞向了青年的脸。刚甩脱少女的青年猝不及防,吃下这记头槌,发出一声闷响后向后跌去。少年松开了左手,顺势猛推一把,使对方跌倒在地。少年急忙转向被匕首划伤的女孩,然后怔住了。

眼前的一幕大概足以存在他的记忆之中挥霍不去:女孩坐在地上,双手捂着左眼,浑身颤抖,血不断从指间流出来。从指间的缝隙可以窥见伤口的大致状况——刚才的那一刀,划中了女孩的左眼。

之前退后的男孩惊叫一声转身逃走了,另外一人跟着惊慌失措地向后退去,青年的两名同伴也完全被这突发状况吓到了。

青年捂着脸爬了起来,残余的疼痛使他表情有些扭曲,但语气却异常冷静:“啧,闹大了!”

他转向自己同伴喊了句:“愣着做啥?撤啊!”随后夺路而奔。其余两人在他穿过他们中间后反应过来,跟着跑在他后面。

金发少年双眼失神地看向受伤的女孩,宛如没有思考能力的石像一般一动不动。有人突然间反应过来,用尽全力喊道:“叫救护车啊!”

其余人掏出手机打起了急救电话,还有人报了警。

少年终于怔怔地走上前去,双腿发软一般跪坐在女孩面前,嘴巴半张着,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没人顾得上看一眼他们首领那副没用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公园里响起救护车和警车的警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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