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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

魔女轨迹:剑与魔法的狂想曲

  

太阳从窗户照进来的光并不是很温柔,粗暴地进入阁楼撞在少女的脸上,少女翻了个身微微睁开眼睛,眼前只有杂乱的衣服和几本随意摆放的书。她感觉自己脑袋有点晕,想用胳膊把自己支撑着坐起来。

怎么回事?身体使不上劲。她尝试无果后打算用风魔法把自己托起来,她慢慢地抬起手,流动的风并没有回应她,怎么连魔法都用不出来,明明没有感觉到魔力堵塞,不对,连魔力流过的感觉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少女的脑海中浮现,她躺在床上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这一惊吓让她的大脑几乎停止运行,“哈呀,睡醒啦,亲爱的特里克斯小姐,呜哇,怎,怎么回事?怎么开始哭了?”爱芙慌张的面孔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几乎是同一时间,她被爱芙揽进怀里。“不哭不哭,呜呜,爱芙在呢爱芙在呢。”爱芙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慰婴儿一样,这个动作让特里克斯安心了不少。听着爱芙轻声在耳边唱着她喜欢的歌,特里克斯心里泛起一种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爱芙,小姐……”特里克斯含糊不清地叫着爱芙,语气恢复到平常那样冷静,但中间依旧夹着一点颤抖。

“我在,我在。”爱芙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我这是怎么了?我的魔法用不了了,我没办法导出魔力了……”特里克斯的眼神涣散,声音也软趴趴的失去力量,“我是不是……要废掉了?”

“不会不会,你可是特里克斯啊。”爱芙的声音依旧很温柔,“好好回想一下,之前做了什么。”但似乎在压制着某种情绪,让特里克斯感到背后发凉。

“之前的事,唔……”特里克斯环顾周围,杂乱的房间里随意堆放着各种书籍,只留下一条勉强可以通过的走道,各种画满法阵的纸张像刚刚被龙卷风侵略过一般散得到处都是,房间的中央铺着一张画着巨大法阵的牛皮纸,不过已经裂成两半了,她闭上眼睛想了好一会,“我好像在研究什么,这么大的追踪法阵……”她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子激动起来,但动弹不得的身体并不允许她做出什么大的动作,“有我哥哥的消息了吗?”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直勾勾地看着爱芙,目光里满是期待。

“你冷静一点,自从林尼特失踪后你就一直这样,还去研究什么沟通支脉的方法,你以为有卡拉卡大人的恩惠就可以做和卡拉卡大人一样的事了吗?,你差点就死掉了,你知道吗?”爱芙的语气也激动起来,“你已经是大魔女了,能不能成熟一点,为自己考虑一下?我知道你只剩下你的哥哥了,但是你这样不付后果的行为林尼特也是不会允许的吧。”

差点……死掉?风险都降到最低了怎么可能会死掉,爱芙操心过头了吧。特里克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爱芙,虽然爱芙很激动,但她的话语间并不存在愤怒,而是担心和后怕,昏迷前的事逐渐清晰起来,那天晚上的景象像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放映,巨大的发着蓝光的法阵和闪烁火光的项链,红色与蓝色的光交织在一起,随后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没有说话,低头看着枕边微微发光的鲜红色项链,眼角的余光里出现一缕白,特里克斯大概明白了昏迷的原因,也难怪爱芙会这样担心。爱芙叹了一口气,摸了摸特里克斯的脑袋,“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们找了巴顿先生,”爱芙顿了顿,像是作出什么决定一般“巴顿先生说是灾难性的魔力透支,我们都一度以为你没办法活下去了。”

灾难性的魔力透支对于魔女来说是很致命的,这样程度的魔力透支会导致魔女的魔力总量减少一半,一般情况下魔女会直接死亡,就算没有死亡,剩下的那一半魔力总量也会导致魔女的实力只能在中级上下浮动。

“不就是一半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是特里克斯啊。”她抬起头,勉强挤出一张笑脸。特里克斯的天赋和魔法总量高得吓人,但即便是这样的特里克斯,也会很长一段时间里保持这样虚弱的状态。

看着这样的特里克斯,爱芙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顺着爱芙红润的脸颊滑落,掉在了特里克斯的床上,发现自己掉眼泪的爱芙慌忙背过身去,用手抹去掉下来的泪滴,特里克斯想伸出手去抱抱爱芙,但是被她躲开了。“我帮你准备了些吃的,睡了这么多天应该饿了吧。”她说着站起身,从餐桌上端来一盘还冒着热气的小蛋糕,爱芙做的小蛋糕是特里克斯最喜欢的甜点,在平时如果累了饿了一般都用爱芙做的小蛋糕续航。特里克斯悬在空中的手很自然地接过小蛋糕,慢慢地拿起一块塞进嘴里,是她在熟悉不过的味道,她正了正身子,接过爱芙递过来的温水一饮而尽,随后解决掉所有的小蛋糕。

由于魔力过度消耗带来的损伤不是小蛋糕就能恢复的,所以特里克斯依旧没法做出什么什么大动作,虽然这种损伤并不能用魔法在短时间内恢复,但她自己指定的计划是不会取消的,最多延期几天。

“我睡了多久?”

“两天。”爱芙起身收起盘子放进洗碗池里,她对于这个小阁楼比自己家还熟悉。

特里克斯低头看着右手食指上象征着大魔女的戒指,叫住了爱芙

“我会到埃斯诺大陆去,既然他还活着,我就可以带他回来。”特里克斯的眼神里重新恢复了光彩。“麻烦爱芙小姐帮我和学院申请一下啦。”

“哼,”爱芙轻笑了一声,走过来牵起特里克斯的右手,“大魔女的行程是不需要向学院报备的,不过必须要等你身体恢复了,至少可以正常地使用魔法了我才会放你走哦。”

恢复的这几天特里克斯和爱芙也没闲着,把她们能找到的关于埃斯诺大陆的书全都翻出来整理成一份资料,从各种地形到魔物的应对方法一应俱全。

在特里克斯苏醒后的第三天,她穿着一套探索者的裙式服饰出现在奥托港,洁白的过膝长裙和皮质的束腰让这个17岁的少女看起来更有活力了,因为特里克斯是以普通魔女的身份前往埃斯诺大陆的,所以装备较一般的探索者会简单很多,一个装满资料的黑色挎包,一把银色的长剑和一把风格朴素的王级法杖就是她全部的装备。本来应该整个学院的师生来送别的,但特里克斯以太夸张为理由拒绝了,只让爱芙来送她上船,在短暂地告别后特里克斯戴上那顶象征着魔女的尖顶大帽子挤进上船的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清晨的阳光在今天变得格外温柔,接受海风祝福的她在汽船上最后一次向着爱芙挥手告别,独自开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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