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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白糖与盐

杀我请用病爱刀

  

“小可,能把白砂糖递给姐姐吗?”

温良的声音唤来年**孩,他一路小跑,进入闷热呛口的厨房。

林清婉一手端黑铁锅,一手挥舞铁锅铲。

高温黄油的爆裂声不息,混合蔬菜肉类气味,侵占狭小厨房。

“白砂糖吗,姐姐。”

“是的,白砂糖。”

女人侧眸,眼里迎着一个年幼背影。

她的眼梢流过一许温婉,和煦似初春的风儿,融化冻雪,“就放在盐盒旁边,不要拿错哦。”

“好!”

林可小心翼翼俯下身,打开灶态底下的门,拿出两盒透明的调料盒。

盒子干净,里面装着似雪调料。一盒是盐,一盒是糖。

“唔唔...”

年幼的男孩瞅了很久,透明盒子里盛满一样雪景,洁白美丽,傻傻分不清糖盐。

“姐姐,哪个呀?!”

男孩瞪眼,水灵眸子烟波荡漾,看来礼盒里的白着实难为年纪尚小的他。

林清婉放下锅铲,把煤灶喷张火蛇调到小档。吞噬锅底的烈火成小苗,岌岌可危。

“小可分不清糖和盐吗?”

林清婉俯下身,放低作为大人姿态。她打开两个盒子,雪茫茫一片映入眼。

“现在能分清了吗?”

“好像...”男孩看了一眼,然后实诚地摇头。

哪怕形状有些许不同,对于年幼的男孩,依旧是世纪难题。

“很好,这就对了!”

女人说着伸出纤白食指,沾了左边调料,一抹雪花白揉进指腹。

“当你觉得用眼睛看不清现状时,不如尝试用身体去感受。”

“像我这样。”

女人微微启唇,鲜红舌头从皓齿间滑出来。她沾一口食指白色粉末,露出甜蜜笑容,“嗯,看来是这个!”

“小可也要试试吗?”

林清婉吃到糖后的满足表情,顺利俘获年幼无知的孩童。

那似乎是他第一次对名为异性的存在产生原始欲.念。

他不能抗拒女人的吮.指动作,甚至觉得那样实在美极!

男孩看得出神,机械式点点头。

女人保持骨子里的雍容,用刚才还粘了唾液的手指,沾相同一边调料,“来,尝尝味道。”

“这是姐姐给你人生上的第一堂课。”

他快着了魔,辨不出东南西北,眼里只容得下女人煽情的容态,和沾满白糖的手指。

稍稍张开嘴巴,这是他生来第一次品尝女人滋味,即使混下甜口糖。

抿紧唇,女人的手指很软,放进湿粘口腔没什么兀感。

蓦地,一股咸涩苦头的粉末裹满了舌尖,顺着女人指腹的转动,然后遭殃整个干净舌苔。

男孩被这古怪的味道弄得上头,连连后退伸舌,粗小的眉头皱巴巴堆在一块儿,挤成一个难看的“川”字。

“好...好咸啊!”

“姐姐,你又捉弄我!”

“过分!”

“居然喂我吃盐。”

男孩快被咸哭,恨不得双手扒拉舌头,连忙支棱小腿儿,打开厨房水龙头,狠狠灌几口水清洗口腔。

“哼哼,知道姐姐的厉害了吧!”

林清婉围着可爱的卡通围裙,腿微叉,双手叉腰,骄傲地挺胸,露出女性丰满。

头更是抬得快上天,鼻子要翘起来。

“这就是姐姐给你上的人生第一课!”

“第一课?”

男孩吐出一口咸涩水渍,上面混着浓厚的白盐渍。他擦擦小嘴儿,终于又活过来。

“指的是分清糖盐吗?”

“不单单是这样哦,小可。

”女人突然严肃不少,眼神装着对男孩未来的期盼,“这个世界有太多糖和盐。”

“隔着人皮,谁都看不清。”

“或许等你读高中就能明白,有的人像糖,尝起来却是咸的,有的人像盐,尝起来就是咸的。”

“唉?!”

“那样大家不都是盐了吗?”男孩可不傻,没有被女人的大道理唬住。

“没错哦,每个人都是咸的。”

女人搂住纤小身躯,把他的小脸埋进自己胸前。男孩很享受,嗅着亲和柠香昏昏欲睡。

糖和盐,多么可悲的组合。

像似的颜色,偏偏具有完全不同味道。

就像林清婉一直以为的那些白糖,融化舌尖的真相全是咸涩。

甜白的模样可以是朋友,可以是老师,更可以是父母...

一点点利益就轻而易举将盐变糖,她受够被人吹捧到天的日子。

比起糖味的盐,她更愿意品尝盐味的糖。

“那大家是坏人吗?”

“是的,大家都很自私,没有谁会平白无故愿意成为甜口的糖,因为大家都想要尝到别人的甜。”

“所以,周围的人皆不可以信!”

林清婉双手托住男孩圆脸,捏他还未饱满厚度的耳垂,“否则,小可的舌头就得跟刚刚一样遭殃。”

“难道小可还想尝尝刚才的滋味吗?”

男孩一想到刚才味道,便疯狂晃动小脑袋,乌黑的碎发带得凌散。

她需要更加凝固的白糖,无坚不摧,绝不会遭受碾压变形。

光是细嗅,便能感知馥郁甜腻,永远有瘾。

那是自然而然的发酵,不拘于外表,不束于形状,更不缚于血脉。

女人从那时候就开始期待,期待数年后的白糖,期待与男孩化作万千一粒的白糖,“不过姐姐不一样。姐姐是甜的,是小可最喜欢的糖。”

她清缓眉眼,媚了一缕态,双瞳剪水,关不住满园春色。

“为什么?”

“因为姐姐很爱小可啊,就算小可的存在对别人是咸的,但对姐姐来说一定是甜的,比白糖...不,蜂蜜还甜!”

女人摸摸男孩脑袋,故意柔乱乌黑顺滑的短发,“姐姐会一直保持自己的甜量,等待小可亲自品尝那天。”

她将永远忠于对甜的贪婪,味蕾保持高度敏感,时刻准备品尝尚未成熟的甜味,唯有用血缘浇筑的爱意,才能凝固她所期待的白糖形状。

“那现在呢?”

男孩笨拙懵懂,傻乎乎地分不清女人口中甜与咸,只对甜的东西有瘾,“现在不行吗?”

“当然不行!”

“至少也得...”

林清婉盯着男孩,用舌尖湿润干唇,咽下一抹滚烫,“也得等小可成年,上大学吧。”

“啊!”

“还要这么久吗?”

“没事,小可。”

“姐姐就像蜂蜜,可以保质很长很长时间。姐姐会一直等着小可。”

女人伸出手,男孩立即心领意会。

他们结了一个拉钩上吊的印,许下简单的山盟海誓。诉说懵懂男孩与女人的质变之爱。

尽管违背世俗,却美得婉然。

“喂,林可!”

“林可你啊,别睡了!”

蓦地,一道声音袭来,惊扰儿时的梦。男孩睁开眸子,见到熟悉女孩。

“安...舒然,是你啊。”

“是啊,赶紧交作业!”

“昨天你不是都写完了吗?!”

安舒然没好气抱一叠练习册,然后砸在浩洋桌上,没跟浩洋客气。

“喂,干嘛受伤的是我?!”

浩洋的抗议被安舒然无视,她一心看着男孩有气无力摸出练习册,“给你,安舒然。”

“嗯。”

安舒然走了,留下一个匆匆背影。

没什么多余的话,保持同学间生分。林可赶走睡意,视线黏在女孩背后。

“浩洋,我问你。”

“除了数学,随便问。”

“你说安舒然这个人...是糖还是盐?”

男孩擦去嘴角梦遗,爆出一句莫名其妙的古怪,惊了浩洋三观。

“什么玩意儿?!你早上没吃饭?”

“没,只是做了个梦。”

男孩没得出答案,又趴在软舒的胳膊枕,闭上眼。他貌似又想到那个美好下午。

这么说来,当初的姐姐烧在锅里菜...好像是糊了的,而且很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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