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临近末尾，王筱雨依旧在不正经地教着筱莎玩游戏，甚至还夸赞她孺子可教。
我一心以为王筱雨跟男友分手了，并且以为我们关系很好，而且当时一颗对着未来抱有希望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提议叙旧的我拉着她到了过往的小卖铺前，时不时聊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路走向学校。
在快要到达学校之前，我头一次向女生表白，大概是动画片和爱情剧看多了，本以为一切都是顺利的。
“抱歉，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她笑着回应，脸上的表情竟是为难，从小我就很擅长察言观色。
明知道这样沉默下去是好事。
“为什么？我就不行吗？”
“乐乐，你太幼稚了。没有女生喜欢幼稚的男生。”
又不是我想长那么矮。
我深受打击，之后她一直很排斥我，去她家我们也没说什么，我也很怕尴尬不想去，但是筱莎说想去，便跟了过去。
这天她身着艳丽，特意花了妆，穿上了平时不会穿的短裙，我默默地在旁边看着，她打扮得十分漂亮，像是在赴约，筱莎看出了反常，也没有玩游戏跟我一样一脸疑惑看着她化妆。
摩托车的轰鸣声响起，她好像很高兴，那个身着黑色夹克，剃着痞子发，带着金属耳环的男生千里迢迢来接她了。
路程并不算远，但至少也要骑行数个小时，王筱雨头一次对着男生笑，像个女生那般羞赧。
这也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骆驼，她一声不吭返回城市，甚至她的父母都不知道，回头给我发了个信息，让我跟他们说一下。
我对着她房间里的穿衣镜看了好久，不知所措。
我没有上前拦截，对方比自己高大，而且上去肯定会被揍的。
声音也比自己成熟，我跟筱莎瞭望着。
“老哥……你怎么了？”
抽噎声很小，可是家里很小，我跟筱莎在地上打着地铺睡觉，拉下房间的灯绳，就该睡觉了。
没有暖气，两人挤挤还是很暖和的，只是不知道为何感觉很冷。
“感觉有点冷。”
“那我到老哥那边睡吧。两人一起就不冷了。”
如果王筱雨没走，家里就会让她去那边住，哪里有暖气。
悲伤，哀愁，羡慕，怨恨，无能……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眼角有泪水。”
筱莎狐疑地盯着我，缓缓从暖和的被子里伸出手，帮我擦拭眼角，我把被子高高堆积在两边，放置压太重，也防止漏风。
……
“牛奶呢？”
“忘了。”
“我不要，我要牛奶！”
不知何时起，会体谅妹妹的筱莎变成了如今的任性巨兽。
她不依不饶地走上前，拿着双拳砸向两手空空，只拿着感冒灵。
“我要写作业。你点外卖吧。”
无视了之后，我回到了按照之前记忆中的房间一比一复刻的房间，把电脑桌收起来，放上了作业。
空置了那么久，一点都不会写，连上面的题目都看不懂，语文还是懂一些的。
我不在打算去想凌白雪的事情，以免吃到闭门羹和再一次的教训，还是老老实实做作业，写作业总比无所事事强多了，注意力集中就不会胡思乱想。
可大脑还是时不时蹦出过去的回忆，大概是这房间的摆设太过历历在目。
“老哥，你怎么了？很奇怪哎，突然写作业，还突然让我点外卖。”
筱莎推开了房门，探出个头询问道。
哪怕没有卖牛奶，忘记了这档事，筱莎也终究是我妹妹。
“又被人甩了而已。”
“老哥就是老好人，太容易被骗了。别想太多了，我们一起玩会游戏吧。反正总比干干待在房间里强多了，你一题都不会做不是吗？”
“嗯……好吧。”
有个妹妹，有时候也是挺好的。
放松心情后，方才想起明天还有个约会，为了防止迟到我决定设置个闹钟，早点起床。
“感觉好多了，我要早点回去睡觉了。”
“要我陪你一起睡吗？”
筱莎低着脑袋，关心地凑了过来，“哥哥∽”
“好啊。”
都好久没有一起睡觉了。小时候觉得妹妹就像是太阳一样暖暖的，有时会跟自己吵架，争吵东西，也就只有睡觉的时候，安静下来最可爱。
“什么都不准对我做。”
她红着脸，大喊一声。
明天早上出门前肯定要洗澡，我就觉得没必要洗澡了。
筱莎把自己房间的灯和客厅的灯关了，便到了我房间里，平时她很排斥跟我在一起。
“暖气我先关了。”
筱莎以很小的声音说道，我已经倒头就睡了。
“有股太阳的味道，暖洋洋的。”
“是吗？”
筱莎缩到了我的怀里来，她越来越像是王筱雨了，不知何时，说不定就会喜欢上其他男生，离开自己。
我迫切的追寻伴侣，结果总是被泼冷水。
不知道过多久久要分开，有点不舍，我伸出手轻轻搂住了妹妹，妹妹就像是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
发丝贴在脑袋旁，伸出手指就能碰到如同果冻的脸颊。
“好疼。”
“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死变态。”
手指刚刚碰到嘴边，就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之前摸多少次都可以。
身着角色睡衣的妹妹像是一个大号的毛绒玩具。
在买不起玩偶的时候，就会把她当做玩偶。
“反正老哥也一直找不到对象，那就跟我一直带着一起……睡着了啊。”
明明对男生那么不感冒，打扮那么漂亮，从未对任何男生害羞过。
筱莎现在就和我所认识的一样，只是当她遇到喜欢的人也会羞赧，展现另一面。
输得彻底。正如王筱雨所预言，没有那个女生会喜欢我。
对我而言，任何女生都行，不一定是凌白雪，也不一定是洛锦月。
会长……她，究竟对我……约会后应该就能知道了吧。
我究竟是什么？
谁都可以？可好像谁都对我关上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