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卧槽！太牛了！卧槽！”
从十分钟之前开始，就有个高二学长站在自动售货机旁、朝着高一实验班的场地望过来。
由于他是站在一个很刁钻的角度进行观察，所以当时颜千红和慕凯都没有发现他。
等到慕凯独自出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这位“神秘观察者”半道拦住了他。
“大哥，大哥你听我说。”他神神秘秘地把慕凯拉到了一旁，低声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您就是代恋大师万雌王吧……”
？？？
你又是谁？
慕凯眼皮一跳，满脸问号。
为什么知道咱的身份的人又多了一位？
“大哥您别着急，听我说……”
只见那人左右望了望，见四下无人，才稍微大胆地讲起来，“我是高二年级的何柏欢。就是您先前那一单的老板。攻略红皇后的那一单。”
哦。
就是你小子，假扮一个不存在的“学长”，还要为这个“学长”凹人设？
慕凯漠然地看着他。
“哎呀，那是我个人的兴趣爱好嘛。”何柏欢挠挠头，“不过还是感谢您，把红皇后的注意力引走了，没有来揭穿我这个号的问题。我现在还在扮学长玩儿呢。”
虽然慕凯自己也算半个乐子人，但他并不想过多地理会眼前这个纯纯的乐子人。
谁特么点个代恋服务、居然还是帮一个不存在的“人设”点的啊！
“我也不是故意站在这儿观察的……就是突然看见你和红皇后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我感觉真的十分佩服啊！”
说这话的时候，何柏欢眼睛里的那种神情，简直都已经不能用“崇拜”来形容了。
“我之前也看了您发给我的那个聊天记录，卧槽，真的太酷了，非常符合我对代恋大师的想象，我觉得您简直是最强的一位，比那个百分百好评率的还要厉害一万倍！”
慕凯轻笑道：“那当然。”
你要是踩别人，我慕凯可能还要谦虚一下；
但你踩那位代恋小师百人斩，那咱可就得好好赞同一番了。
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狠狠嘲笑某学姐的机会！
何柏欢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在自顾自地说道：
“平时红皇后在班里，打发咱们这些同班同学，那叫一个距离疏远、公事公办。”
“若非您出手，把她完全拿捏住了……哈！也许无论怎样也见不到这般场景，红皇后居然不管学生会的事、忙着去谈恋爱了。”
他的言语里有股报仇雪恨般的味道。
仿佛是以前曾被高傲的红皇后折辱过。
他的嘴一刻都不停歇，细细地历数红皇后以前是怎样清洗学生会的。
慕凯却从未亲眼见过颜学姐有什么特殊之处。
每每在慕凯面前时，颜学姐总是显得比较温柔恭顺。
甚至有几分因缺乏经验的青涩而带来的紧张。
慕凯不由得心中起疑。
仔细打量起这个高二学长。
这个何柏欢学长所说的事情，真实性完全得不到验证。
若是讨厌一个人，添油加醋说她坏话也是极为正常的。
“在下句句属实啊。”何柏欢急了，“还有，您可千万要小心。我总觉得她网上聊天的时候都是话里有话，有些瘆人。”
慕凯挑着眉毛：“怎么瘆了？”
何柏欢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开始叨叨起来。
“您还记得她发的那张未来日记的病娇女主角的图么？大半夜发的。”
“而且您想啊，前段时间红皇后不是让学校论坛实名制了么？”
“这种手段肯定是为了找到您啊！”
“连、连我这么笨的人都能猜到这一步。”
“她现在可以这样动用权力强迫实名，以后还敢做什么，那是想都不敢想啊！”
……
听学长这么一说，慕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明确地告诉你，这是现实世界，现实里没有病娇。我觉得有些女孩子顶多就是比较执着罢了。”
什么柴刀，那都是骗人的嘛。
二十一世纪了，信息时代了，谁还玩传统柴刀啊？
这里是银兰中学，又不是自由米利坚，每天都有病娇杀手跑到学校里大开杀戒。
咱就说，大家都是聪明人，能不能成熟一点、从容一点啊？
“怎么没有？”何柏欢小声说，“我听一个研究心理学的表哥说，现在的病娇都是隐性的，很难识别，相处得久了才会开始发酵……”
发酵啥？
一个好端端的人，难道还能眼里放红光不成？
“我怎么不信呢。”慕凯冷哼一声，“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就算有些人有病，我看她在我面前敢不敢犯病。”
何柏欢一听这话，身体不由自主地一哆嗦。
明明身为学长、比慕凯还要大一岁……
但何柏欢本质上还是比较怕事的。
慕凯却忽然和颜悦色地对他说道：
“最好的皇帝，能把野心家任用为大臣；不仅能任用，而且能圈起来当做治世之能臣。你说对不对？”
“而且啊，学长，这事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现在完全可以呼吸。”
何柏欢连连点头：“对对对。已经跟我完全没关系了。”
他现在巴不得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跟他没关系。
巴不得这辈子都没有找代恋大师点过这一单。
“大、大哥，要不抽根烟？”何柏欢谄媚地从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来。
银兰中学的管理比较宽松，学生私下里染发抽烟，老师都不会多说什么。
慕凯没接他的烟，而是从自己口袋里掏了一包巧克力pocky，递给学长一根。
“抽这个。”慕凯拍拍学长的肩膀，“酒可以适当喝一点，有益于通经活血；但烟最好别抽，对肺功能有害。”
……
慕凯的心肺功能一直都非常强大。
每天自律的有氧夜跑，锻炼的便是这些内在的器官，而不仅仅是双腿的力量。
这次运动会，他报了男子一千五百米的项目，下午两点钟便要上场。
预赛热身的时候，就已经有同学来给他加油鼓劲了。
“凯哥，一定要干翻隔壁十一班啊！”体育委员说，“他们实在是太嚣张了……”
“我尽力吧。”慕凯笑着说，“别担心。”
张宁也来了，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在慕凯身旁悄悄地说：
“我靠，凯哥你咋这么牛啊，刚我就看见颜学姐还有顾晨月同学都和你在一起啊！我靠，我在学生会摸鱼两个月了，从来没见过这么乖巧的颜学姐。”
慕凯瞟了他一眼。
张宁嘿嘿地尬笑了一下：“我就是想说，凯哥您能不能约束一下颜学姐，让她给咱发号施令的时候不要那么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