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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明?大明!大明?!

日与月之协奏曲

  

乌云翻卷,隐天蔽日,曦月难辨。

耳边尽是狂风,眼前尽是骤雨,顾不上尖锐的笛声与人的声嘶力竭,只顾自己与手中紧抓的围栏。

不知过了多久,当阳光洒在这个人身上时,躺在沙滩上的她醒来了,这一切也已经大不相同。

阳光倒是不错,一晒就知道是片良好的日光浴场,她却感觉凉凉的,似乎是全身都湿透了的缘故,而且黏黏的沙子,质感确实让人喜欢不起来,真是有些讨厌!

“嗯······手上这是什么?滑溜溜的,手感还挺神奇的。”她心想着,惊奇的发现,自己哪怕用尽全力,也只能把这个不明物体勉强举到自己眼前。而且就这么简单的动作,几乎要了她的老命。

这算什么?被谢馒头包围的小豆,被卡尔卡诺盯上的美乐宗——马上就寄?

“什么嘛,原来是大黄鱼啊······”仔细想想,这辈子也吃了不少它的同胞,而且味道都还挺不错,这就是缘分?

不过,她很快就回归了昏迷之中······

一股莫名奇妙的脱力感袭向全身,眼前的阳光逐渐变得灰暗,至于那条可怜的鱼,似乎也一直被握着了。

如果将时针向前拨,当然是以她的时间为基准,不久前的他也不过是一个一般路过咸鱼高中生罢了,但并不是因为泥头车加急而来到这个世界的。

而是因为摸鱼······

没错,就是一条滑溜溜的淡水鱼,手感极佳,就是不太听话。这不,它一个甩尾,扇在了这个亵渎它,视它如玩物的人类的脸上。

也是在这个时候,世界线发生了变动。

相比于被泥头车创死,似乎摸鱼更蠢一些,但自我安慰一下,好歹也算是穿越除了新花样嘛!

众所周知,人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什么都干得出来,要不是晕得早,那条可怜的大黄鱼就要被生啃了。

“谢谢你,大黄鱼,你红烧了真好吃!”她自己也没听到自己说话,似乎这只是内心独白罢了。

“姑娘,慢点儿吃,这儿又没人和你抢。”桌子的另一边,坐着两个看着十分挺拔的人,他们身上的衣服也几乎没有现代的感觉。一个身上似乎是蟒袍,另一个则认不出来,且周身器物十分古朴,明显有一股明制风味。

那么,这里就有可能是明朝了,但是仔细看看他们的衣服,版型总看着有点西洋味。

不过她也没心思去深入研究这些。

人在饿极了,渴极了,生命就要不保了的时候,自然是无暇关心这些的。以至于她到现在都没有对自己突然变成女儿身有多大的关心。

更何况,这副身体原本的肌肉记忆与深层记忆似乎留了下来,当她第一次开口说话时,使她感到震惊的并不是声音的巨变,而是自己声音明显有些发哑,本来应该涌现的违和感却莫名消失了。

说话时的地方口音也重了许多,一股南方沿海口音,想当初在那边自己可是一口标准普通话的啊。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方便,只要充分利用原主的残留,就可以省去适应期的时间。

“那······今年是几几年?”穿越,首先要搞清楚具体的时代嘛。

他们二人一愣,相互对视了一下,又盯着面前这位一个劲儿嚼着大米饭,同样拿充满未知的眼睛盯着他们的人。

最后还是那位蟒袍大叔开口了:“今年是西历1850年,还是说姑娘你问的其实是年号?”

“啊?你再说一遍今年是几几年?”

“1850年啊!”

她愣在原地,似乎连心跳声都停息了。扒饭的手僵在半空,嘴里的饭也停止了咀嚼。

1850年!那也就是说,今年都道光三十年了,别说满清入关,连鸦片战争都该打完十年了吧!

“算了,你估计是饿糊涂了,不太清醒了,那你总归应该记得自己叫什么吧。”蟒袍摆摆手,说道。

“本人姓王,名星流,星空的星,流火的流。”奇怪,身体自顾自地回答了这个问题,看来原主的记忆确实留存了一些。

不过王星流依旧一脸的“我不理解”,为什么是1850年?正经剧本不应该是她自己穿越到1644年,再去救崇祯,保大明,搞殖民吗?现在这剧本不对啊!

她原本是2022年的人,怎么突然就到了1850年?!而且都1850年了,大明怎么还活着?

“名字有些中性啊···”另一位也不顾蟒袍递来的眼神,开口说道,“鄙人姓褚,单字一个夏,现任望州锦衣卫少尉。”

“本王朱仲梧,现任南新洲总督,不过过段时间就要卸任了。”朱仲梧也只好跟着褚夏做了个自我介绍。

“现在朱家都到忠字辈了啊!真是不容易······”王星流心想着,“不对,望州是哪?南新洲又是哪??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那个······”星流停下手中的扒饭动作,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有地图吗?”地图无疑是了解这个世界的入门途径之一,更细节的就需要去翻阅史书了。

不过,还是要先吃饱了再说!

“我的书房里有,想去就随时去看,我准了!”朱仲梧拍了拍褚夏的肩膀,二人便双双出去,留下王星流一人在房内。

走到了王星流绝对听不到的地方,朱仲梧才开口:“我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不过暂时不好确认她是不是明帝国的臣民,同样不排除是个清人,尽管口音十分明显。”

“而且在加尔各答英国佬输的有够惨,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担心她可能是英国间谍,”褚夏抽出一个银闪闪的烟盒,看了两眼把玩了一下又放回去了。

“不过她遭遇海难是真的,恐怕···她是唯一幸存,起码我们就找到了她一个人。”朱仲梧尚未弄清这艘船的出发地,因此他也只能快马加鞭,给本土和海军部写信,委托他们去调查清楚。

吃饱了饭,人就会开始胡思乱想,王星流自然也不例外。

不知为何,她并未有任何穿越后的喜悦与兴奋,而是充满了孤寂与恐惧。她已经彻底回不去自己原本的、真正的家了,恐怕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那边的“我”怎样了,那边的家人与朋友又怎样了?

一个人被鱼扇了一巴掌绝对死不了,那么“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星流无比迫切的想知道那边现在发生了什么,但很可惜,她做不到。她同样做不到抛下原先的一切,她知道有人记念着她,她也记念着别人。

更可惜的是,不管是哪边的自己,都没有写日记的好习惯,以至于她想了解一下自己的过往都是天方夜谭。所幸原主的一些残余似乎没有被完全抽离,至于有多少,目前还不好判定。

就像从暗箱中抽出丝带,在它被抽尽前,没人知道这根丝带有多长。

更多的诸如语言习惯、行事作风和肌肉记忆一类的小细节被保留了下来,使她起码在细节上看上去不像是换了个人。

“这还真是方便······”王星流伸了个懒腰,这时她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不太对,好像并不是自己的。

不过她可无心关注这些,因为眼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看书,然后了解世界!

书本无疑是了解这个被颠覆的世界最快捷的办法,这不,她立马就按着朱仲梧的指引进入了挂有一幅大地图的书房。

她并未注意到,在她跑过廊间时,有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人,好奇地探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王星流消失在书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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