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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山县令

医仙子请回,我真心不想赴京

  

两人说着话,想着要等阿飞和玉凌回来。于是也就出了大门。

站在门口,黎镇勋和潘震都看见楚家那医药世家的马车还没走,只见那白衣少女还在丫鬟的搀扶下踩上阶梯,登上马车。

接着就是楚老上了车,那少女扶着楚老的手,给他揭开车帘

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目光,那白衣少女很快注意到了两人

黎镇勋见状赶紧远远地行了一礼。身旁的潘震正打呵欠呢,见自家老大在行礼也赶紧拱手行了一礼

那少女看罢也是微微颔首,微微欠身还之一礼,随后抬手扶帘进入了车厢之中

眼看着萧家马车慢慢行远,潘震在旁边忽然骚骚地来了一句:“老大莫不是看上那小女娘了?”

黎镇勋好笑道:“这初次见面两眼都是远远地看着,对话都不曾有过一句,说句怪话来听:那姑娘戴着面纱,是美是丑我都不知道,这就能看上啦?!”

“也是”潘震也跟着装模作样地琢磨了一下,但还不死心:“可俺寻思着,万一人家是个美的冒泡的、结果还很低调的女娘呢?”

有时真不知道他是单纯的过分,还是傻的可爱,可爱到黎镇勋现在想笑着给他屁股上狠狠来上一脚,印上一个擦都擦不掉的鞋印:“那你追呀?”

“俺不行,我是在给老大你开拓思路呀。老大你也是咱们叠山城数一数二的年轻秀杰啊”潘震一脸认真

这话确实是好话,可怎么到老潘嘴里就变了味了呢?

颇有一种“你要对自己要有信心啊!你可是俺们这十里八乡最俏的儿郎!”的既视感

“姑且等到这风波过去吧,我现在没这方面的想法。”黎镇勋懒得再搭理他,老潘年纪不大,但有时对他的事就是很起劲。起劲到好似不是大老爷们儿,反倒说媒的婆婆。

接着两人就又折返回到府上,横躺在拼凳上等待许飞等人回来。

……

……

……

到了中午时分,黎慧婷按照大哥的意思安排好土木司建隔离区,眼下已经造好了两个,回来复命了,可回到城务司府,却发现无论是处事堂还是住房内,都没有大哥的身影

黎慧婷只好抓个门卫过来问:“你们知道黎管司哪去了嘛?”

“黎管司今天早上就出去了,出门前交代我们如果队长你们回来的话,让你们回去继续监督工作就好。今天自己不回来了,不必等了”

“今天不回来了?”黎慧婷喃喃自语,心里琢磨一下:意思是出去办事了今天不回来了。弄得什么嘛,搞得神神秘秘的。

思来想去没有头绪,黎慧婷想着按照昨晚的计划,药材和医务人员还有病患都要进入隔离区了,决定还是回去抓紧工程才行,于是又加快脚步出发了

……

……

……

视角回到黎镇勋这边,他此时正坐在县令府的大堂上,慢悠悠地喝着茶。许飞就身姿笔挺地立在门外

这茶呢,还算好茶,泡出一小碗青山绿水来——可惜就是已经有些凉了。

坐在这位置上已经候了半个时辰,期间小厮来续个热水的意思都没有,显然是县令大人根本没打算给好脸色看。

黎镇勋倒也耐心,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昨晚没能好好睡觉,有地方坐着眯一眯有何不可?

不过这瞌睡倒也没来太久,因为现在有人朗声地在大堂屏风后喊话了:“黎管司这昨夜,怕是没有好好睡觉啊?~”

说话都伴着一阵妖风,阴阳怪气的。黎镇勋睁开眼,快速地抿抿嘴展开笑颜,起身给来者行礼:“赵县令。”

赵成倒是不跟黎镇勋客气,继续输出:“黎管司今天好大的官威啊?啊?”

“属下不敢”黎镇勋摇摇头。

“不敢?你那怕是太敢!你昨晚生怕我夜里睡踏实了,就差把鞭炮赛我耳朵里去啦!”

这赵县令说话夸张的风格真是一点都没变啊,黎镇勋讪讪地笑笑,摇摇头

“一夜之间你弄得好大阵仗呐——今早提醒秋疾的公告贴的满城都是,还要署上城务司的名字;叠山城四个地方同时动工竖起隔板,在里面还在敲敲打打,生人勿进;最后还有城务司四处抓人”

赵县令夸张地把脸凑过来,凑到黎镇勋朝下的脸庞边:“美其名曰‘替百姓医治伤寒杂症,若有不适切勿隐瞒’。你当真是权倾朝野了,瞒着我什么事都敢做,你要造反呐?我这县令的位置要不干脆交给你来坐?”

轻咳两声,黎镇勋缓缓抬起头:“咳咳——赵县令言过了,属下确实没有想刻意隐瞒此事。”黎镇勋抬起头

“你就是想我也拦不住你呀是不是?”赵县令袖子一甩,双手一背,自顾自地就走到大堂那张长的能躺两个成年人的木桌后面坐下,紧接着马上就有丫鬟端来茶水糕点,开始又是捏肩,又是搬公文

黎只是笑笑,刚刚他就看见了赵县令嘴角那两簇油花;让自己这样干等半个时辰,原来是这人一早上都没办公,眼下是吃完了午饭,才迟迟出来装装样子。

不过看到归看到,嘴上还是要好好说话的,毕竟为了赶时间,他这样的动作再小心也会招的许多人不满,这点黎镇勋自己早有预料

“县令大人日理万机,是我等的楷模,属下生活都靠县令大人多多提携才有今天;而属下昨晚之所以如此,实在是有隐情呐。”

赵县令不以为然,此刻正两腿一掀搭到台上,拿着一根粗粗的签子筛牙缝:“你且说来吧,本官听着呢”

黎镇勋这时看了看左右给县令捏腿揉肩的侍从,可赵县令毫不理会,黎镇勋只得掏出事先写好的折子走上前递了上去

赵县令烦躁地皱皱眉,接过折子,先是随意地扫了两眼,接着就马上勃然大怒,不顾给他捏腿的丫鬟还在边上,拿着折子的手猛地一甩,就是要往黎镇勋身上扔

黎镇勋咧咧嘴,看着飞散的折子,伸手接着了,而两个丫鬟则是赶紧勾着头跑走了,生怕触了霉头

“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事情?!疾疫?我都要被你这个猪脑子气笑了!”赵县令起身冷笑道:“你读过多少书,知不知道疾疫两个字怎么写啊?!”

抓抓脑袋,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黎镇勋只能任着这县令继续谩骂

“疾疫这样天大的事,乱报乱讲是能要你脑袋的!我就说你搞这些动作到底是要干什么?!——好啊!你是要散谣!你是要圈禁叠山百姓!这样的事你都敢做?看来县令的椅子给你坐你都嫌小!”

他说话还不够解气,气冲冲地跑到黎镇勋跟前,用手掌在他脸上啪嗒啪嗒地拍打着,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呐年轻人?我可告诉你,别太气盛,嗯?知道嘛?我还想好好过我的清闲日子。”

拿手指戳着黎镇勋的脑袋,他继续发作:“你要觉得你这脖子上的脑袋多,那你就尽管作死;但唯独有一点你别带上我——”

这时。又有一份折子被黎镇勋从怀里掏出,大哥他是真心觉得没必要多说什么,说多了这县令大人也不吸收,反而还要反咬一口说自己打断他说话,是大不敬。

“你又捅了什么天大的窟窿要给本官看呐!”赵县令丝毫不讲情面地把那折子揭到地上,狠命踏了一脚,仿佛是示威,啊不,应该就是示威。

“大人,这是咱城中两位医圣,沈老,楚老两位先生昨夜连夜定下来的处方单,今早送到属下这来,吩咐我去城内大批收购药材的。”黎镇勋趁着他那跺了两脚回口气的功夫才搭上话,也得亏他身体虚胖,说一堆话有个空闲喘气的功夫,不然黎镇勋当真插不上嘴,那张利嘴可厉害地和连珠炮仗一样。

赵成这下听到楚老和沈老两人名字,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便捡起地上的处方单拍了拍。打开一看:这处方单上前面一大堆草药名他自然是看不懂的,但他还是认得两位老先生大儒的笔迹与签名。

“有这回事?你刚刚怎么不解释?”

黎镇勋懒得吐槽他,直说:“属下现在解释也不晚:昨夜两位先生到了城务司府告诉我城中最近邪祟横生,恐有流感;昨天下午更是在叠山河上游发现了三具满身疫疾的尸首,泡在水里发臭流脓,极其恶心。”

“啧!——啧!——啧!!——”赵县令猛地连连哼气,吐着舌头说:“好在本官府上是饮用井水!这破事!然后呢?”

“然后二老说担心死物污染了水源,况且发现的时间已经晚了,城中怕是已经种下了疫疾的祸根,要尽最快速度进行整治。”黎镇勋随口就把二老挂在嘴边了,赵县令欺软怕硬,也只能借两位老先生的名头,让他把事好好办下去。

两位老先生德高望重,若是真有疫疾出现,整治疫疾成功,那二老更是有救济天下的功名。想来,也肯定是不会在乎这些细小的枝节吧,大概。哎嘿!

赵县令干咳几声,听到有圣贤做担保之后,也不管黎镇勋说话有点含糊其辞了,只是态度转了个一百八的大弯:“整治!整治!这必须整治!~医圣二老都说了,那这事必须要办。这事你和二老交接过了是吗?”

“是的”黎镇勋面色平静地点点头

“那防疫整治的工作你既然已经开始着手了,那我全权交给你了!黎管司,你务必要把此事办好!”赵县令那张要吃人的脸不知不觉间已经收回去了,取而代之是道貌岸然,极其严肃的模样:“疫疾这种事可是大事啊!现在咱们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可千万要搞好,不能有半点纰漏啊!如果有需要帮忙的,那就尽管找我家师爷,他一定尽全力助力于你!”

他划着手指在空中圈圈点点,好似一副已然胸有成竹的模样

“大人,属下现在确实需要一点帮助,正好就现在跟您一起提了——”

“再议再议——”赵县令马上扭头就要往后堂走

“大人大人,属下最近工作上有了一些心得,工作起来是越发得心应手,这全都是靠大人提携帮衬的呀——”黎镇勋哪能放他,赶紧撵上去

赵县令圆滚滚地继续小步快走,头都不回:“甚好甚好,汝当勉励之”

“属下今天到府上,其实是想表达一下对赵县令的感激之情。属下今天在清波楼上专门为大人包圆了一桌小酒。”

‘清波楼’‘小酒’这几个字一入耳,赵县令那小碎步子肉眼可见地慢下来了,他勾勾脑袋,眼睛继续直视前方,缓缓踱起官步来:“你且细说说——”

清波楼什么地方?是叠山城那八大胡同,粉红花巷子最靠街,同时也是最大的去处;你别管那名字多高雅,说到底是个喝花酒,边洗脚边听曲子的去处,继续往巷子里走,说不定还会找到有能和女性彻夜交流,促膝长谈的地方

“属下近日特地为大人您寻来了两瓶‘不老春’”

“你且快快说来那是什么!”赵县令一脸正经地抓握住黎镇勋的手,显然是肚中的酒虫已经被彻底勾起。那神色,比刚刚听到疫疾将至时的表情还严肃。

“那是属下从南方特地寻给您的,贵重的呦。属下买下那酒的时候浅浅一闻——”

“你开盖啦?!”县令大人眉头忽的紧皱

黎镇勋连忙摆手:“不不不,属下岂敢?!属下只是隔着那密封的瓶沿闻了闻:透~瓶~香~哪~”

赵县令听到这倒吸一口凉气,一脸痴迷沉醉的模样,仿佛已经是喝到了琼浆玉露一样。接着松开黎镇勋的手往前走快两步,马上回头用手指头指着黎镇勋,眼神直勾勾地说道:“这事你千万别跟外人说起。”

随即他又补充:“还有。可别到时光只有咱们俩喝酒啊!没劲儿。”

“自然自然”黎镇勋点头:“今晚日落时分,请大人务必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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