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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入学什么的绝对不会那么顺利

如果姐是龙,也好

  

——时机,终于成熟了。

“……路上小心哦,莉莉安。”

“是!妈妈!”

与家族的宅邸说再见、告别充满童年回忆的领地——金发的少女离开了家门,在极少数的仆人陪伴之下,来到了这里。

“大小姐,我只能送您到这了。”

“没关系……接下来的路,就由我自己来走吧。”

少女的名字是【莉莉安·希卡里】,今年十四岁,正好是进入【圣拉斯塔尼亚皇家魔法学院】就读的最低年龄。而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拖着行李箱的她来到了学院的门前——今天,就是她的入学日。

“咕……”

——然而,在踏入校门之前……或者说是从刚到达山脚的那会儿开始,她就已经被一股无法忽略的紧张感所缠绕、喉咙也变得干渴无比。

路边的一草一木、脚下的石砖、乃至头顶那片湛蓝色的天空……一切的一切,都跟她印象中的景色有着很大的区别。

不习惯、不舒服、不敢抬头——走在陌生的道路上,莉莉安·希卡里抿着嘴唇、衣服底下却早已汗流浃背。

“啊,您是……科罗德家族的——”

“啊啦,这不是……”

——在莉莉安经过一棵树下的时候,站在树底下攀谈的两位贵族千金似乎开始了“惯例的闲聊”。

坐落于【白银之山】山顶的圣拉斯塔尼亚皇家魔法学院,一直有一条传承了许多年的规矩:无论地位高低、无论身份尊贵与否,上至一国的皇子、下至农民出身的平民子弟,所有人最多只能搭乘马车抵达位于半山腰处的【学院镇】。在那之后的路程,必须要由学生们以【自己的双腿】前行。

虽然这个规矩的初衷似乎是为了消除地位、阶级上的差异,让所有学生都能在入学之前学会平等地尊重自己接下来会遇到的每一个同学。

不过,按照莉莉安的父亲、【罗特·希卡里】的说法……

“这种场面功夫完全没用啦,完全没用!”

……尽管初衷是好的,但这种场面功夫终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即便不能通过马车的质量辨认一个学生的身份高低,光看他或她身上的校服也能明白个大概。

魔法学院的制服基本上是统一的款式,但使用何种布料却是学生可以自由选择的事情。因此,如何通过校服的质感判断对方的身份高低,是许多一般贵族幼时的必修课、就连莉莉安也稍微学会了一点。

“啊哈哈,下次的茶会……”

“可以哦~那么……”

——同时,这个所谓的“打破阶级观念的步行之道”,也成为了贵族子弟之间遵从着阶级观念而“努力奋斗”的地方。像刚刚这种“惯例的攀谈”,正是地位较低的学生为了与上位者打好关系所采取的策略。

通过自己的观察力去找出应该攀附的对象、在入学之前就去跟那些平时只能仰望豪华的马车而不见人影的上位贵族子弟献媚……罗特·希卡里男爵似乎一直都对这种现象相当不满。

“莉莉安,我们家虽然只是男爵,但你可别跟那些笨蛋一样整天就想着趋炎附势哦。”

学生就该好好读书、增进自己的能力与见识,别还是个小屁孩就跟那些肮脏的大人一样、整天惦记着那些围绕着权力展开的纷争——虽然在那之后,罗特·希卡里被他的妻子以“不要在莉莉安面前说话那么粗鲁!”这个理由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但他的话语倒也确实让莉莉安记到了现在。

“……说是这么说啦,爸爸……”

——身上的衣服材质虽然称不上是最差劲的那种、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的莉莉安,显然不具备“与上位者搭讪”的资格,自然也无须在意父亲的叮嘱了。

她就像是一道影子一样,无人在意、也不敢在意他人——现在的她只能怀抱着这份紧张感、硬着头皮朝着校门口的方向前进。

她能做到的,她一个人也没问题的——不断在心底复读这句话的莉莉安,突然愣了一下。

“咦?”

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到的却是三两成行的其他贵族学生。部分路过的新生注意到了突然停下脚步的莉莉安,低声细语了两句——这让莉莉安更紧张了。

“奇、奇怪……”

……她刚刚明明感觉到了【一道视线】,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扫视四周,莉莉安并没有找到那道视线的主人。没办法,她只能摇摇头、脸颊微红地继续前进。

“……希望接下来的六年,日子能够舒坦一点呢。”

——内心的不安,逐渐膨胀。

……………………

“……那就是,我们的【目标】么。”

隐秘的树林之间,一双眼睛严肃地透过枝叶的缝隙注视着那道金色的背影:

“如太阳般耀眼而温暖的金发、恰到好处的身高、还有……如果刚刚我没看错的话,那双眼睛也确实是碧绿色的。”

藏匿在暗处的人影,眯了眯那双猩红色的不详双瞳、点了点头:

“不会有错的……她就是真正的【圣女】,莉莉安·希卡里。”

“光理,你这个样子好像什么反派角色诶。”

“哈?”

簌簌——金发红瞳的少女俯下身子、重新躲到了草丛后面,一脸不满地瞪着眼前的另一位女孩:

“说什么呢你。”

“刚刚的台词听上去确实很有反派味道嘛,不愧是恶役大小姐呢。”

“你这家伙……”

穿着校服的【莉丝缇雅·冯·潘德拉贡】皱了皱眉,没好气地说道: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主线剧情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必须确保故事的走向……嗯,【尽可能】地朝着正常的方向前进。”

在那之前——莉丝缇雅的眼角抽了两下、语气微妙地问道:

“……你这个所谓的‘伪装’,真的没问题么?”

“哎呀,放心吧放心吧~”

——跟莉丝缇雅蹲在一起的“另一位女孩”,露出了灿烂而自信的笑容、竖起了大拇指:

“吾以圣龙之名作担保,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虚假的圣龙作为担保,完全没有说服力啊。”

说是这么说,但莉丝缇雅现在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红发女孩乍看之下并没有什么异样:化作人形的【尼德法芙娜】,如今也换上了学院的制服、却也“藏起”了自己身为龙族的特征。

没有犄角、没有龙尾、甚至连双瞳都变成了人类的眼睛——现在的圣龙化身,除了个子实在是有些矮、娇小得不像是十四岁的少女以外,在外貌上基本没有什么引人怀疑的地方。

“所以说,这是什么魔法的效果么?”

“不是啦不是啦,是【时装】和【卡BUG】的效果。”

“……哈?”

听到来自前世的名词,莉丝缇雅……或者说是龙宫光理,陷入了迷茫。

“首先是角和尾巴,只需要先换上可以遮掩种族特征的时装、然后再换成【透明幻化时装】,并在保持装扮栏窗口打开的情况下快速来回切换数次时装,就有几率卡出【隐藏角和尾巴】的BUG。”

完全听不懂——这样想着的莉丝缇雅,露出了无言以对的表情。

“喏,看好了。”

红发女孩伸出手,在一无所有的空气之中点了几下——下一刻,她的脑袋上重新出现了龙角。

“先这样。”

随着她手指的动作,一个南瓜头突然套在了她的头上、遮住了双角与整颗脑袋。

“然后再这样!”

——下一刻,她的脑袋突然化作了残影、在“南瓜头”、“长有龙角的脑袋”、“没有龙角的脑袋”之间来回切换了好几次。

“咿……”

稍微有些猎奇的画面,让莉丝缇雅下意识地发出了轻微的悲鸣。

“——这样就行了!”

残影的闪现结束了,尼德法芙娜脑袋上的双角也消失了。

“怎么样,厉害吧!这是《法伊娜鲁幻想Online》打自开服以来就有的BUG,不知为何一直没修复,可能是因为本身的性质也算是能方便玩家自定义形象、干脆就当作特性放着了吧。”

“……啊,嗯。”

完全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的莉丝缇雅,僵硬地点了点头:

“尾巴也是这个原理么?眼睛呢?”

“尾巴用的是腰带部位的时装,至于眼睛……”

女孩又伸手在莉丝缇雅看不见的界面上点了两下——下一刻,她的双眼变回了那非人的竖瞳:

“眼睛只是单纯地戴上了美瞳时装而已啦。”

“哦……”

……虽然不是很懂,但莉丝缇雅总觉得自己前世的姐姐正在做着某种非常可怕的事情。

“但是,你以前不是说自己的那什么……【物品栏】被锁定了么?”

“是这样没错啦。”

将“美瞳”重新戴好之后,尼德法芙娜耸了耸肩、语气随意地说道:

“但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没用东西倒是没被锁着,我也只能物尽其用一下啦~”

比起这个——藏起了龙角与龙尾的红龙女孩,指了指草丛外的道路:

“那孩子要走掉了哦。”

“唔,那得赶紧跟上去才行。”

……完全没有半点大小姐模样的大小姐,以及完全没有半点圣龙模样的圣龙,就这么缩着身子、避开人群,继续与【莉莉安·希卡里】保持一定距离地前进着。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这么躲着她啊?”

前进途中,面对红龙的疑问,金发的“恶役千金”只是冷静地回答道:

“因为现在还不是【莉丝缇雅】与【女主角】相遇的时候。为了保证故事的发展尽可能地朝着原本的走向前进,这种细节一定要注意。”

——作为恶役大小姐的莉丝缇雅,与作为女主角的莉莉安初次相遇,其实就在不久之后。

“再过一会儿,就会发生入学篇第一个事件、也是在原作里【第一皇子·弗雷德里克】初次登场的一幕。”

在《龙恋》的原作中,女主角莉莉安(预设名)踏入校门口的同时,就会遭遇她那波澜起伏的校园生活中第一场意外:用来作为教学材料使用而饲养的【魔兽】因不明原因(实际上是反派组织·邪龙教团下的黑手)突然陷入疯狂、挣脱了囚笼的束缚,跑到了校门口附近作乱。而就在这个时候……

“第一皇子,弗雷德里克·亚历山大·拉斯塔尼亚殿下……将会在女主角即将被魔兽的利爪撕碎时首次登场、并且与回过神来的女主角一起对抗魔兽,保护其他学生。”

那是游戏里第一场【战斗教学】,由于难度在初期微妙地有点高、不像是一般的教学环节,再加上这是游戏里第一个重要事件,龙宫光理对此可以说是记忆犹新、连敌人的配置都记得一清二楚。

“在这场战斗中,如果玩家通过操作达成【无伤通关】的话,甚至还有额外的经验值与好感度奖励……扯远了。总而言之,我们必须确保这个事件能够顺利进行。”

“诶,也就是说,我们要确保那个奇奇怪怪的第一皇子去英雄救美么?”

红龙女孩,不解地歪了歪头——虽然她已经隐去了自己的龙尾,但这副模样让还是让莉丝缇雅产生了她的尾巴在摇来摇去的幻视。

“差不多吧。虽然故事因为我们的介入已经变得一团糟,但至少要保证第一皇子与女主角的初次相遇事件能顺利进行。”

莉丝缇雅双手抱臂,眉头紧皱,犹如什么秘密计划的总司令一般严肃而认真:

“因为我们还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女主角】在未来会倾向于与哪一个男主角相爱,所以最好是确保她能跟所有男主角都产生最基础的联系、方便她进入任何一条线路时都不会出问题。虽然如果处理得好的话,甚至能演变成【逆后宫路线】……不,还是别想那么复杂,只要别发展成【堕·落路线】或者【孤独路线】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诶……”

如果说刚刚是莉丝缇雅这边不明所以的话,现在就轮到尼德法芙娜这边感到困扰了:

“这样在暗地里操纵一个人的感情生活,总觉得反派味道更浓了诶——话说回来,你就不能直接问问那个叫莉莉安的孩子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嘛?”

“哪有这样问的——再说了,现在的我还不能跟她产生接触。”

如果可以的话,莉丝缇雅也想趁早与【莉莉安·希卡里】结交、方便观察或是支援她的校园生活。但考虑到对剧情走向的影响,她直到今天为止也只能通过旁侧敲击或者父亲那边的只言片语来了解名为莉莉安的少女是个怎样的女孩子。

“纯真、善良、无邪、关键时刻能鼓起勇气保护他人……这是非常标准的女主角模板。”

相比起原作,这里的莉莉安·希卡里并没有失去自己的母亲、父亲也没有自甘堕落,这意味着她的童年生活要比原作更加美满。

“但这也意味着,她现在的意志力可能不及原作的女主角那样坚定……所以,我们才需要在暗处观察、守望她的安全。”

没有经历过残酷的历练,自然也无法锻炼坚韧的意志——这样的莉莉安·希卡里,或许要比原作中的她柔弱许多、更需要旁人的保护。

“我倒是觉得,我们这样会有点‘过保护’的味道啦。”

双手背在后脑勺、摆出一副大咧咧模样的尼德法芙娜开口吐槽道:

“我以前读过一本类似套路的小说,小说里穿越到乙女游戏世界里的主角对原女主角十分温柔,处处都保护她、甚至还帮她摆平了几乎所有原作中的难题。”

但是——龙娘伸出手、摆了摆手指:

“但是,这么做的结果,反而是剥夺了原作女主角【成长】的机会、让她失去了处理难题的能力,就连原作中自己能轻松解决的敌人都无法战胜、差点就因此酿成大祸。”

似乎是聊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某位前宅女现圣龙的红龙女孩连声音都大了起来:

“所以,过保护的家长可是不行的哦——虽然我们也不是那孩子的家长就是啦。”

“……。”

——无法反驳。

难得被吊儿郎当的姐姐以正论指出错误,倒是让莉丝缇雅稍微有些不适应。说是这么说,她也没有选择在这种时候闹别扭、而是坦率地点了点头:

“我会好好重新审视一遍自己的计划……感谢你的提议。”

朝夕相处的前世今生,虽然名为【龙宫可怜】的姐姐经常让她这个当妹妹的头痛不已,但那副慵懒模样背后的【真正的龙宫可怜】,却也只有她才能窥见那冰山一角。

家里蹲女大学生也好、虚假的圣龙也罢——她的姐姐,在该认真的时候还是能认真起来的……

“诶,你怎么那么认真……我只是随便说说、提一嘴有这么一件事情而已啦,也没必要那么往心里去。”

……前言撤回,这个笨蛋姐姐果然只是个单纯的笨蛋而已。

“来,放轻松放轻松~笑一个嘛光理,别老绷着脸——”

“我说过了,从现在开始不能再叫我光理。”

“哎呀,反正用的是日语,别人又听不懂~”

“养成习惯的话就麻烦了……话说回来,你的名字——”

“啊,等等。”

“别岔开话题,你——”

“——莉丝缇雅,情况好像不太对。”

突然低沉下来的声音,让莉丝缇雅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顺着红龙女孩指着的方向望去——道路的尽头,一抹熟悉的金色在人群的簇拥之间缓缓地出现。

“啊,是樱O孝宏君。”

“……是第一皇子殿下啦。”

樱井O宏是谁啊——莉丝缇雅用力摇了摇头,将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甩出脑海:

“第一皇子殿下,这几年似乎改变了许多呢。”

昔日那个城府极深、总是以一副“微笑的假面”示人的少年,如今似乎变得开朗了不少、与围着他的其他贵族有说有笑着。相比起以前那故作高深的神秘微笑,这种充满朝气的笑容更符合青少年应有的印象——不过,这份笑容到底是发自真心、还是另一层更加精妙的“面具”,莉丝缇雅二人就不得而知了。

“感觉就像是从开着巴O力耀武扬威的混账金毛,变成了挥舞圣剑的清爽又正直的Saber……如果是以前的他,再过几年应该就会喊着‘你竟敢违抗拥有巴耶O的我!?’这种台词、然后被我一口咬死吧。”

“……?”

就像是什么回合制游戏一样,这次又轮到莉丝缇雅跟不上红龙的电波了。

“啊,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啦——距离!注意一下他跟那个莉莉安的距离啊,光理!”

“所以说不要喊我光理……等等。”

——距离。

在原作中,同样是被人群包围、以虚假的笑容应付学生们献媚的第一皇子,跟女主角之间的距离非常近。正是因为被包围的他想要转移视线,才会在偶然之间看到紧张又怕生的女主角、并且在魔兽来袭时第一时间注意到遇到危险的她。

……然而,现在的第一皇子与莉莉安·希卡里,一个已经踏入了校园正门口、另一个却还在道路的另一边缓缓前进。这样的距离,显然跟原作产生了差异。

“糟了……是蝴蝶效应吗!?”

莉丝缇雅咬了咬牙:是女主角那边快了、还是第一皇子那边慢了?她并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在那之前——

【“吼——!”】

——校门口的方向,传来了魔兽的咆哮声。

事件,开始了。

“这下麻烦了……嗯?”

在莉丝缇雅想好计划的下一步之前,另一个“人”已经采取了行动——

“笨、笨蛋可怜!?”

——红发的女孩,已经奔向了校门口的方向。

……………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本来应该是紧张与兴奋参半的入学之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莉莉安·希卡里瞪大了眼睛,仰望着那凶恶而巨大的黑影——

【“吼————!”】

——狼型的魔兽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光是趴在地上就有将近两米高的巨躯遮蔽了日光、也占满了莉莉安的全部视野。

“救、救命啊!”

“魔兽!?这里为什么会有魔兽!?”

“魔法,快用魔法反击……哇啊!?”

“它们数量太多了!它们到处都是!”

——悲鸣、惨叫、充满恐惧的呼救声,在莉莉安的耳边响起。

【“吼——————!”】

但很快,又是一道充满杀意的怒吼,将这些声音尽数吞噬——魔狼,已经来到了莉莉安的面前。

“……诶?”

——动不了。

双腿连发颤都做不到、就像是被冻结了一般僵在原地;脑海里浮现的是母亲曾经教授给自己的几个简单魔法的咒语,但发颤的嘴唇却连一个音节都无法发出;连“不要”、“救命”这种话语都说不出口,陷入慌乱的人群也自然无法注意到呆立不动的她。

【“Grrr……”】

怒吼转为低吼,魔狼那血色的兽瞳紧紧凝视着莉莉安……然后,猎食者发动了攻势。

——要死了么?

这样的念头,在莉莉安的脑海里闪过了一刹那——她,甚至连“闭眼”这种事情都做不到,只能怔怔地看着死亡逼近自己……

“嗯?怎么才Lv.10啊?”

“……诶?”

——轰!

在莉莉安迷茫的目光注视下,魔狼被一股从天而降的巨大力量狠狠地砸中脑袋、沉沉地摔在了地上、扬起了一片烟尘。

“明明长得很凶,结果居然是那么弱的杂鱼么……不过,原作里好像也是新手教学的怪物来着,这个强度也算是合理啦。”

——烟雾散去,魔狼已经失去了声息、半颗脑袋陷进了地面之中。

而站在狼首之上的,是一位穿着与莉莉安相同款式的校服、双手抱臂的红发女孩:

“哟,没事吧?”

碧绿色的瞳孔,倒映着如火焰般跃动的双马尾、如天空般清澈的湛蓝色双瞳、如人偶般精致的面容——

“……哈喽?喂,在吗?可别是吓傻了吧……?”

——而莉莉安·希卡里,今生或许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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