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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遇

域外兵

  

单肩包随意的丢在了一旁,喜欢的图案上被沾上了肮脏的污泥。我甩掉了脚上的鞋子,前行几步后便孤站在今世茂大厦200层的最高层,这个城市的做高点,心里一片清澄。耸立在我身后的,是被令人寒栗的风雨所清晰分割成两个对比鲜明的都是钢筋铁泥的世界,一半清丽如画,一半浑浊如噩。耳边传来的是阵阵轰鸣的雷声,大雨早就把我的全身淋湿,感觉早已失去了最重要的温度。而我疲倦的双眼正直视着脚下人头混乱的大街,从没有在这个角度看过我所生活过的城市,有些陌生,心生害怕,而我此时所看见的景象是不是每天都会发生?

黄立走在回家的路上,突如其来的大雨把他拦在了街边的走廊里。他望着黑沉下来的天空,伸出手摸了把直坠而下的雨幕,心里想的是不知这雨还要下多久。他这时却不知道我正在几百高的高空上看着他走完自己短暂的一生。因为在他身后,十多个拿着马刀的邋遢青年在一个穿着中学校服长相儒弱此时却是一脸肃杀的学生的带领下,向着对此还一无所知的正在避雨的黄立走来。

他叫张炳,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混混,只是因为他不错的长相。黄立也是其中之一。只不过曾经的他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看着他们俩,突然间竟然有些想笑,不是为黄立突然变成了张丙的仇人,他们的关系本身就很糟糕。而是为死去的雯雯。

张炳从身旁小混混的手里夺过了一把刀,在路人和身后一众小弟惊吓的避让中突然助跑冲向了还一无所知的黄立。

“啊!去死吧!”张炳挥舞起手里的长刀,并不出众的身材此时却像是拥有了无畏的力量一样,他故意大喊了出来,好让黄立知道他来到了他的身后。他是想看着黄立最后恐惧的表情后才让他死去,狰狞的脸上此时尽是被雨水冲刷掉的眼泪。

刀口无声的把黄立脖子到胸口砍出了半米长的伤口,鲜血在后一秒才在黄立后仰时奔涌而出。我知道张炳对人体很有兴趣,他很清楚人体脏器与血管的分布,刀是顺着脖颈上跳动着生命的大动脉和嗓子平砍下去的,可以看到像是被切开的糕点。很大的血能让他兴奋,又能让黄立喊不出声来。周围看的清的路人里的女人看见了黄立喷薄而出的鲜血后第一时间尖叫了出来,大叫声引起了周围的目光,也已经有几个中年人在惊慌中也自发的开始悄悄包围了满身是血的张炳。红色染红了洁白的校服,站在马上就断气的黄立痛苦表情的面前,张炳满脸是血的看着他到死还是惊恐的脸,像疯子一样的大笑了出来,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自己没有关系。雯雯,我为你报仇了,安息吧。而在她身后的小混混更加震惊,他们没有想到张炳说的报仇是杀人,而之前他们还十分讲义气,可现在他们才知道,他们是被耍了。不知是谁先转过的身夺路而跑,其他人也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全都向后面的街巷里逃窜。雨幕中的廊道里,人群顿时混乱起来。

有人在看见他们拿着刀时就拨打了110,可没有想到刚通完电话就发生了血案。

今天是情人节,所有情人都过得很开心。除了这场雨和明天的新闻头条才让他们知道,其实今天是多么的沉痛。

是不是所有地方都会像这里一样混乱不堪,难以管制?

来自两个世界的精神开始了最初的接触碰撞,没有凋零的碎屑,只有融合或者毁灭一方的结局。

我向楼顶与一层最近的临界点跨出了一步,从小就与生俱来的惧高症也不能成为阻止我走向探索这个世界最大秘密的阻碍。

生,或死。两相交融,或孤独毁灭。这都不是一句话,或一个念头,还是一段悠久的时间就能够知道谜底的迷局。

我的出生就是一个迷,从懂事起,我就在各种世界里穿梭。这不是梦,这是真实。

走到边缘了,风呼啸的更加猛烈,像是刽子手般的渴望我的纵身一跃。身体也开始瑟瑟发抖起来,不知道是风雨太大的缘故,还是自己的怯懦心理搞怪。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狼狈。全身都被大雨浸湿了,我只穿着一件很单薄的绿色格子衬衫。我想现在我的脸色也肯定很差,嘴唇应该都像失血了的鬼一样发白吧。还有就是令我最头痛的卷发,它们是我最讨厌的,可是此时我却没有在意刘海贴在额头,会让我像一个疯子吧。

心里大喊了一声,我鼓起了勇气,而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像现在一样拥有勇气。如果我想的是真的,那么我就终于找到自己了。如果没有猜对,便就让我在那坠地后的一声沉闷中永远的像雯雯一样睡去吧。我没有牵挂。

身子向前倾了十五度,之前我就像是飞起来了一样自在。

周围的灯火有些迷糊,像拉面一样被扯开。我的意识也开始变得迷糊,我只知道我在下坠,一直下坠,没有停过,身体像是在下坠的同时冻成了一件冰雕。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

但是没过多久,一种腥腥的眩晕就从像是开裂了的脑子里传来,脸像是被对折了一样,感觉自己的贴地面变大了许多。从喉咙里传来了一阵恶心感,就像小时候吃错了东西一样向外吐着什么。

之后我像平时从床上起来一样,支撑着自己依旧晕晕乎乎,而那恶心感也没完全驱逐的身子站了起来。一阵刺目的白色光线像是天使到来一样普照在我的脸上,我想用自己的手去遮挡,但是却档不住那道强烈的光线在自己脸上的霸道横扫。我放弃了,并开始尝试去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醒目的红色十字就在光源后的白色幕布上挂着,而我的身边也开始多了撑伞的行人。我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注视,开始心情烦躁起来。但是当我发现他们的目光并没有放在我的身上时,我又有些不由的失落。

随着他们的走近,我发现他们的脸色像是看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人是很贱的,越是恶心的东西越能引起人的注意,而且又会批评着说:真恶心。我盲目的想看清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但是当我发现他们的目光好像被我脚下的什么东西吸引时,我下意识的向我的脚下看去。

红色在雨水的冲刷下已经以我为中心向外扩张了有五米范围,而我的脚下正躺着一个穿着和相貌都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我吃惊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当我觉得自己和地上的“自己”的距离很远的时候,从我身后急掠过了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他们神色慌张却又有些厌恶。我退到了人群里,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是刚从一具尸体上过来的。或者是自己早就习惯了别人这样对待我,所以反而觉得这样很自然。

看到了停在一旁的白色的救护车,加上穿着白色大褂的人,他们是医生。我看着四五个人在那个倒在血泊里的“自己”没有动静的身体边转了几圈后,一个医生起身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一只手高举起来对周围的群众说:“所有人请退后十米,我们已经联系了警方,这可能是一起自杀案件,在警方达到前请不要破坏尸体和周围现场,谢谢配合。”

周围的人里有好几个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脸上难掩恶心之色。还有一些似乎早就习惯了一样,面无表情的走开了。我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旁边甚至有人没忍住“哇”的一声呕吐了出来。我想去拍拍的后背,还想说:“兄弟,我没这么恶心吧?”时的冷笑话,可是我手却从他的身体上平移了过去。

正从今世茂大厦里往外走的人们看见门口围满了人群,出于好奇的缘故也参加了进来,但是看到那是一具已经摔的不成样子的尸体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杵了很久。估计,敢在今世茂大厦跳楼的,也就只有我一个吧,谁不知道这座大厦是某政府要员的私人产业呢?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熟悉的警鸣声把拥堵的人群撕成了两半。也在警察到了之后,几个胖子也在几个保安的陪同下神色不安的从大厦里走了出来,看穿着像是满腹便便的老板看见自己被剥削的员工受不了而跳楼了一样慌张。但是当他们在警方的指认下看清躺在地上的人不是自己认识的之后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连连摆手说的自己不认识他,就一脸冷漠的走开了,估计是有什么私人宴会还在等着他。

一群警察分成了两波,一波围在了这里,另一波向刚发生血案的现场赶去。

中年警察没有戴口罩就上前从尸体身上搜出了一张纸条和几本证件,脸色看上去有些奇怪。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没了。我心里一急,那张纸是我的吗?没有犹豫,我跑上前去,却发现自己刚刚还没有异样的脚变的格外的沉重,我站在原地,手扶着脚膝盖大口的喘着气。那个人是我吗?我抬起头,看见的是淹没在夜色里的今世茂高楼。眼眶里流出了几滴眼泪,可是我却感觉不到温度,我死了吗?不用想这也是事实吧。

又从人群传出了一声尖锐的尖叫声,我向那头看去,是我所熟悉而又陌生的两个人。女的丢下了手里的伞和一大袋的青菜,冒着雨冲过了警察的隔离带,大力的推开了上前阻挡的警察,当她来到那具变形的尸体前时,同行的中年男子也跟了上来,两个人站在雨里一动不动。好几个警察冲了过来,本想把两人带走,却被女人的一声大喊制止了自己的行为。

“儿子!”那张哭泣的脸上刻了几道历史的划痕,泪水也被雨水冲走,她的身子摇摇晃晃的走近了尸体,跪了下来,有些木然的看着自己像是摔成了沙袋一样松软的儿子,不知道该不该去抚摸他。警察在一旁算是看懂了怎么回事,没有去对妇女做什么,只是把一同的男子拉到了一旁,想去询问死者的讯息。可没想看上去文弱的男子却涨红了脸对警察哄道:“我们家的家事用不着你们来管!”说完冲到了女子一旁,眼底一红,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我站在人群里,大声的说:“爸,妈,我在这里!”但是他们没有回应,我想可能是雨水太大的缘故,他们才会听不见的吧。可是我却上前不了,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脚下传来了一阵吸力。黑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攀沿上了我的脚踝,而我想制止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我的身子在下陷,就像是被草原里隐蔽的沼泽拌住了一样。吸力还在不断的加大,我突然焦急起来,我又放声大喊了几声爸妈,可是他们依旧是在雨里哭泣,完全不顾我的呼唤。渐渐的,我安静了下来,鼻子有些发酸,像小时候迎接漫长的夜晚到来一样,爸妈都不在家,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孤独的只剩下自己和墙上安静的影子。

我的心渐渐平静,或许我早就习惯了这样,反而觉得自然。

身上穿着简单的灰色短袖便衣,卷曲的油亮短发加上不大却爱笑的眼睛;相貌平平之中似乎也没有多少特别之处,大大咧咧的大度气质加上不高的身材;后背的书包更是涨鼓,好像是装了一头羊似得沉重,连背带也是缝过好几针的,仿佛再加点劲就能崩断的样子。这样子就是平民的形象和乡下人独有的朴实气质和他们不与城镇接洽后的本质区分。

他在乡里是被视为普通人,瓜娃子。但在城市里,特别是龙岩这个档次不高却愣有中高等档次的城市中,所对他们的外号选定往往不是说的有那么的多种纷杂,冠之以顶时意义又别样复杂晦涩难解,不会多说出此类人种的歧视区别的对敌含义。

因为这在高贵的龙年里,就有那么一些平时爱开玩笑却深知其理而不与解辩的高等智商人民群体之中的某些个喜剧而全面性扩散开来的一种定义里。我们这些生活在无知与物质之间的不可分割与相互取舍中连自我都不能定义,且没有高耸的山脊屹立在身后,没有潜规则来遵守的无知类人就被称为了:吊丝。

创造这个词是我不会去玷污和无视的与我们这个快速发展中的还未强大起来的时代有着相互紧扣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名词。可是,神创造了亚当夏娃,那么我们就要用创造吊丝一词来证明了祖先的基因不确定稳固性吗?

我想不会,夏一本也是这么想的。为什么?因为他都还不知道吊丝一词是什么意思呢。

龙岩的暗河总在下雨天堵塞,把好不容易填埋进地下的无用垃圾和过期阴谋都一股脑的冲回了龙津河本该是干净纯洁的水面,使其重新暴露回人民面无表情的之前。

高速路上是进入龙岩地界的警示广告,都是些地产商人的桃园美景和奢华社区的各种高不可攀的价格。夏一本十七岁了,是升大学的关键的年龄了,而家人为了能让他的起步至少要上一个档次,更在家中爷爷的帮助下让他来了相邻的城市就读,可惜他们都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龙岩城外是一片起伏不定的黄泥高地,而它本身就是被包围着的可怜孩子,而夏一本就将是进入这个城市里的一所魔法学校的可怜吊丝。

周围布局规整的广告牌不时引得夏一本连连侧目,流着哈喇子看着身材饱满皮肤细腻而富有弹性的被印在广告牌上的女郎。而一旁醒目的大字却令夏一本心动不已。上面写着:本年度最优秀女魔法师戴里安。

“这女的是咋上去的?”这是夏一本最单实的想法。“爷爷说这城里的魔法师都很厉害,什么时候我也能印上去就好了。”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最真实的想法却是什么时候能讨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嫉妒死自己好色的爷爷。

走着走着,天色不知从什么时候渐渐暗淡了下来。本来夏一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以为只是渐渐走进了群山包围之中,周围多了些阴影罢了。但是又走了一段之后,即使他再傻也发现了不同。低下头看了眼右脚尖上滴落下的雨点,回摸了摸自己干燥的后背。听着和看着眼前的大雨轰雷,而后背却还是吹拂着温热与清宁的夏风。一副灭世的惨烈在瞳孔中的震惊里放大。

这个世界是平凡与超自然共存的。

这就像是一面镜子,正面是真实的平凡。反面,是未知的超然。

这本该是会离乱我们世界平衡的,但是因为“域外都”的出现,才使平凡与超然在这个世界变的平衡。

在超然世界里的,是拥有各种法术的我们称为魔术师,他们是被称为超然人的人。他们就像是我们的守护神一样守护着我们平凡世界,并在我们的世界里挑选出最优秀的人员成为他们的一员。而在十八岁还不能达到要求的,则会变回平凡世界的一员,过着平凡世界里的一切生活。

但是在超然界,也是正义与邪恶并存的。谁说过在镜子里,会没有另一个镜子世界呢?

但是作为超然界主人的超然神,他不会去变更这些成为了超然人。就像新生的生命不会被扼杀,露芽的小草只能被杀死于阴影之下一样。只要不做出违反超然神的规则,便什么事都没有。而如果违反了禁制,便是扰乱平凡世界的人们,便会受到超然神的惩罚。这跟我们的法律是一样的。但是,其中也有弊端,就是超然人之间的争斗必定是在平凡世界里发生的。我们称之为:魔斗。

而误入这个区域的平凡人,如果死去或发生了不祥,便与超然人无关。所以......

“魔斗”两个字早就炸响在夏一本的脑海里,但他正要后退的脚步还是迟了。他在这个世界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一道粗壮的红色雷电从阴沉的乌云里蹦跳而出,从那头到胸膛贯穿而去前的迷离光闪。沉闷的响声在后倒的一瞬就伴随着喷薄而出的烧焦血液,蒙黑了夏一本眼前的世界。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夏一本的神吐槽来没来得及说出,一切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夏一本:我来没谈过女朋友呢。

远处的黑雾里,那错**叉的荆棘中,灵猫似的走出了一个戴着黑色圆顶礼帽,脸被黑纱遮挡的女人。身上被紧致的黑衣包裹,却露出了大片前胸的高耸和后背皮肤的洁白细腻。拖着礼服一样的裙尾,她的落脚没有发出一丝细小的声响。当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在阳光下变的焦黑的夏一本身边时,优雅从容的用食指挡在了自己高挺的鼻尖,微微下俯,目光微微凝视着没了动静的夏一本。好像是在确定他是否活着,或者是在等他醒来。

可是她没有等来夏一本的诈尸,身后就传来一声幽幽叹息着的指责:“是谁......让你动手的?”

女子猛转过身,刻意把头上的礼帽遮挡住了对视的角度。过了会儿才稍稍有些歉然的表情说道:“怎么知道这么快就死了呢。”

与女子对立的,是一身白衣面带虚假微笑的英俊男子。他长的很俊美,苍白阴郁的气质在他的脸上体现的淋漓精致,但唯独那双眼睛,像是看什么都是一样的表情。斜向右边的刘海发尖上,挂着一串精致的金色小葫芦。

“这是第五个了,你就不怕超然神发觉吗?”男子面带着微笑,似乎是在关切的问。但是只有与他有过接触的人才知道,他这是在嘲笑和讽刺。

“超然神?”女子按着小腹呵呵笑了两声,之后又低垂下礼帽,冷声道:“那家伙都消失多久了?我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他怎么就没出现呢?”

男子细眯起了眼睛,加上那双忧郁而又迷人的眼神,女子也是轻呼了几口气。看着黑衣女,白衣男脸上一副事不关己而细声细语的说:“超然神是神,我们只是神使。地位上的不可逾越就造成了他对我们的漠不关心和那份幽僻的蔑视。”

“所以呢?为了连我们也看不起的平凡人,他会对我做什么?”黑夜女子娇声问道,似乎还带着一些诱惑。

白衣男子没有继续理会黑衣女子的挑衅,他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在黑天雪雨中停了下来。之后很迷茫模糊的说了一句:“人在做,天在看;神,无处不在。”

看着消失在面前的白衣男子,黑衣女郎终于忍不住发泄出了自己的怒火。她把手中的竹扇合并后一把捏碎,碎屑在她的脚下飘荡了一地,“神!如果他在乎我,为什么无视我?既然都无视我了,为什么当初还要创造我?”之后她身边刮起了一阵漆黑的龙卷,随着一道不大的闪光消失在了原地。但在最后一刻,旋风吹拂下了女郎脸上的遮挡,那张脸,不就是正是那张广告牌上的魔法新星,戴里安吗?

当她离去后,这里的一切都变回了原样。天空还是那样湛蓝,几朵像棉花的白云悠然的从横躺在地上的一具焦尸上飘过,而又在下一刻,那个本该是化为焦灰的人形躯体上,出现了一丝震动。干瘪的躯体在阳光的曝晒下微微浮肿起来,最后像是从黑豆变成了爆米花一样,身上烧焦的部分被来自体内的突然爆炸震向四周。

最后横躺在地上的,是一具洁白无暇的臃肿肥尸。

身前身后都是冰冷,耳边不是寂静。

夏一本是闭着眼睛的,因为他已经从意识到形体都接受了自己的死亡事实。

但是一直在自己耳边和识海里填充的到处都是的各种千奇百怪的声音还是令他大为恼火。

“真他妈倒霉,一来就遇到魔斗。”说着,身后就传来一声幽幽的嘻笑声,他打了冷战,但夏一本还是装作不以为然的道:“大家行行好啊,我只是个新人,不要欺负我啊。”嘻笑声在下一刻消失,正当夏一本觉得自己是跟与自己一样的幽魂对话成功之后,更大的改变却接踵而至。

大脑像是被抓出了脑壳后被摔向了水泥地一样麻痹,令他没意识的睁开了眼睛。而他看到的,是一张像被阴影包住了脸,而那双冰冷的眼睛却正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的一个人脸。夏一本大吓一跳,妈呀一声喊了出来,却怎奈身子动不了,解不开身。所以他只有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苦苦哀求:“前辈啊,小弟只是初来咋到的。别做什么伤害我的事啊,我是个良民世家啊,做的最坏的事也就是偷看过隔壁的姐姐洗澡而已,可是我都没看全过啊。求您阴间路上不要折磨我啊。”说话的时候夏一本就吓的又闭上了眼睛,只有哆嗦着哀殇祷告。

过了一会儿,周围没什么反应,夏一本觉得又避过了一个幽魂而正暗自松了口气时又觉得没必要睁眼,就用手往前摸了摸。当他确定面前没有阻隔物时,才捏了把汗睁开了眼。

“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张脸依旧飘荡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比之前靠的更近。那双死寂的眼珠睁的更大了,愣没把夏一本第二次吓死过去。而夏一本也是被逼急了,他四处乱挥自己的手臂,嘴边还念叨着爷爷教过自己的一些咒语。但是奇怪的是自己的手在挥动了没两下时就动不了了。像是卡在什么中间一样,又睁开眼看了看,但是夏一本傻了。他的手就卡在了那种张看不清真实模样的脸部中间。

“你......”幽魂的声音很幽长,渐离渐近的拉近了夏一本的耳边。

而夏一本也没了后续动作,就这么定死了一样等待着幽魂后面要说的话。

“想和我一起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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