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槐见村长,居然和自己一伙?
便倒起了苦水。
其间还要加话,“当时余生廉价买我小鸡子,不给钱,还打欠条,说4天后如果违约给5000。结果今天,我在县城盯住他,他从我这占便宜施压、坑走的小鸡子,杀了30只,竟然蒙骗到了5000元到手。”
村长一听震惊。
5000块?
他当村长3年的工资,也没有5000块呀?
太不可思议了!
瞬间就能如此魔鬼暴利?
“你继续说,三槐,有村长我在给你撑腰,根本不用怕,你继续说。”
鼓励后,村长还不忘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槐一听,竟然又被支持?
眼睛放亮。
“村长,他有大钱了,他2千赊账都不给我,5千更不给我。他明摆着,欺负我这个老实人……呜呜呜。”
见村长震惊的神色。
三槐继续诉求,“他们一家子,都故意阴我欺负我,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老村长一听,分析着。
一天30只小鸡子,成本60块,竟然挣到了5000?顿时不信,毕竟只是几只小鸡子,又不是金鸡。
三槐疯了吗?竟然如此谎言?
沉吟片刻。
不过无论相信与否,这毕竟是个大瓜,必须要问个明白。
所以,他拍了拍三槐的肩膀,“好小子,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这就给你做主,秉公办理,替你讨回公道!”
顺着窗户看的女眷,早就停止了笑,都屏住呼吸,包括芳菲也抱紧挠玻璃的小三花……
一双大眼睛,盯紧院落里的剑拔弩张!
气氛异常寒冷,空气里挥洒无限威压!可是她们这些老弱妇孺,又能咋?所以只能乖乖看向外面的动静。
方相宜也是一样。
她的鼻尖手心,都出了汗,她替余生担心,更为全家人担忧。
…………
只听余海怒吼,“村长,你少给我这里说教!你眼前,明摆着的村长应该明白,三槐再有理,他三番五次,老跑我家里来闹事,这也差点事吧……所以我管不得许多。这是我的家,见到闹事者,我们必须护好宅院,是天职是本分。好言相劝他不听,轰他他不走,寻死觅活搞自杀,我能咋办?”
“村长你来看,”
余海一指地上的碎酒瓶,还有已经被三槐的后背,砸烂了铁花圈。
“这一地的碎酒瓶子,还有那个……那个玩意!”
村长低头一看,点头。
但是,一见地上的那团黑乎乎,便搞不懂,还踢了一脚,就听“哗啦”一声响。
“这?这是个什么东西?”
三槐一听村长问起,关键时刻当然为自己据理力争。
“哼!谁让他们全家欺负我一个老光棍。我没办法了才在镇上,花了10块钱,买了个铁花圈送来。”
村长一听。
懵了。
这也太不像话了,三槐竟然?
50好几的老村长,平时也很忌讳这类的……刚才不小心,还踢了几脚,他膈应而且恼火,又用踢花圈的脚,反复踢三槐几脚。
试图将倒霉运踢还给他,让他接盘!
三槐一见村长踢他,赶紧躲。
…………
余海接着怒吼。
眼睛都瞪圆了。
“这个三槐,不光送花圈咒人,居然借酒撒泼耍酒疯,喝完了一半的酒,他摔碎了酒瓶子,然后竟然抄起了碎瓶子片,就想割腕自杀。不论因为什么原因,他竟然想死在我的院子里。村长您说,他如果死了,这条人命的责,谁担得起?”
村长一听,嘴唇一阵抖动。
上前就打三槐一个耳刮子。
不光如此,嫌弃刚才归还给他的丧气不够,又用刚才踢花圈的脚,踢踹了他几下。
并且大喊,“你个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你自杀了你死了,我特么这村长也就别想当了,你懂不懂?你死了,我特么也担不起!”
急了眼的村长,又抬起腿,连环踹了三槐。
“你个混账王八羔子!不光送丧气,还净特么给我点眼药水!”
三槐一看。
卧槽!
大事不好,这么快风向就变了?
他愤怒看向余家所有男丁,一脑门子怒气,但是有村长在此,他又不敢再次撒野造次。
不然更是没个亲人,主持公道正义。
毕竟在院子里,只有他一个外门外姓,如果被村长这个中间人孤立了,那明摆着日子会更不好过。
所以三槐光棍不吃眼前亏,被村长踢打了无数下子,还被拧了5次耳朵,他只能龟孙子一样低头认罪,忍气吞声。
…………
村长只顾打三槐,都来不及回复余海所说。
只听余海又说,“这个三槐,国际大炸鸡跟前,他还威胁我弟弟说,如果谁和他抢了他的发财路,谁再来插手此事,他就打断谁的腿。再说,谁也没人让他去买小鸡子、悄悄送给国际大炸鸡,我们也丝毫不知情。因此更谈上不上什么我弟弟套路他,故意整他阴他,这类见死不救的话。”
村长一听。
又低头皱眉看了眼坐地炮。
余海说,“至于那个1000元,是三槐从余生那里借走的钱,谁知他有钱了照样拖欠不给,我弟弟家里也揭不开锅,就去讨账,三槐不给,我弟弟才动硬的。”
村长一听,厌恶看了眼坐地炮,举手又要打。
可停在半空,叹了口气,又放下了手。
余海又继续,“就这个三槐刚威胁完,我弟弟如果再插手小鸡子,他就打断我弟弟的腿。没想到被国际大炸鸡坑了,反而赖上了我们。您看看我的院子……还有法看吗?”
余海一指院落四周。
“1000只小鸡子,他吃亏了,就这么非要耍赖砸给我们。每天小鸡子要吃要喝,打鸣24小时,吵闹不停让人不得安宁。如果小鸡子闹个鸡瘟,一夜间都死了,我们不是也要认栽?栽了欠条不也要认?您以为,我们想接盘这些破烂吗?这都是被三槐一哭二闹三上吊,逼迫的。”
话音刚落。
几只变态鸡,竟然还真打起了鸣,络绎不绝耳,让人顿时烦心不行。
“您听听,都这些上千只小鸡子呀,国际大炸鸡人家不要小鸡子了,他踹给我们……村长您说,我们该怎么消化这鸡笼山?”
村长皱眉。
扶住了太阳穴。
“就这样的一个家伙,给我们找来了麻烦,他还恶人先告状。我们一大家子费尽脑汁,想出来了如何消化他强加给我们的这个麻烦。没想到,还没踢出去几只鸡,他竟然闯到了我家里,拿着个欠条又寻死觅活来逼迫……这,还要不要我们活了?”
…………
村长又叹了口气。
抬起腿,“嘭嘭”又踢了几脚,这个装可怜的无赖三槐。
三槐依然不吭声。
只是诺诺央求,“村长给我做主,都是余生那个坏蛋,他拴套子让我钻,他最坏,呜呜……您千万别轻信了他们一家子的巧舌如簧,栽赃陷害。”
村长最后更是无奈。
只能说:“你个三槐惹事精,事件的起因,还不都是因为你,你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吃亏了没事儿就跑人家院里来胡折腾讹人,找老实厚道人替你背锅吗?人家生来就是你三槐的背锅侠吗?”
抬起手。
杵他的脑袋,“你呀你呀,丢人现眼。欠条不到天数,还跟人家讹钱。你快起来滚吧你!”
三槐一听。
村长胳膊肘,怎么忽然往外拐?
顿觉天昏地暗、没啥盼头……愤愤然起身,回头恶狠狠还吐了口唾沫,“余生,走着瞧!”
“嗨嗨嗨,你拿走你的铁花圈,别往人家院里放,真是晦气!”听到村长喊叫,三槐停住脚步。
怨毒的瞪了一眼老村长。
扭身回过来,弯腰捡起了铁花圈,噘着嘴黑着脸,气急败坏走出了院落。
随着他的一阵风。
头顶的丝瓜花,落下来了几枚。
…………
村长一眼,就瞧见余生不光不怒,反而笑意盈盈。
村长搞不懂。
不说过去他是个十足混小子吗?怎么内心竟然有了如此城府?原本三槐和他都是一对坏蛋,怎么余生?变化如此之大?
50好几的村长,活得一把年纪,一时间看不透、搞不懂眼前的余生,即使他才是个毛头小子。
不过毕竟是村长,要有村长的做派。
他手一背,清了清嗓子,“余生,虽然说,这些都是三槐自找的,但是你也不要老坑他。以后,你记得要遵纪守法,如果还像过去一样搞事情,小心我不饶你!”
村长说完。
皱眉扭头,带着那个三槐刚告状,说他家一天挣5千的疑虑,华丽扭身。
这大概就是一个村长的艺术手段,给他们正反方都来个下马威,最后等于既解决了事情,又各打了80大板。
彰显村长的手段与威风!
村长要走,余生含笑来了句,“村长别走,既然来了,要不要一起进屋吃个饭,喝点酒?”
可村长却边走,边淡淡道,“不了,我来时已经吃过了。”
说完,已经踩踏在了栅栏门上。
堵在外围的鸡笼山,又是一阵阵躁动,还有不分时间的一声声打鸣。
…………
余海气愤,“本来都是三槐这个臭小子惹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找个机会,修理修理他,我看他是缺吃几顿‘竹笋炒肉’!”
余鑫更为恼火。
“的确,这个三槐要好好收拾一顿。”
余生竟然笑了,“爸爸,大哥,你们就不要生气了,那三槐,我的确坑了他2次了,他心里自然也是不舒服的。所以他借酒浇愁撒酒疯,咱们就不要去理会就好了。”
说完,带头进屋,继续围桌。
女眷们吃了半饱,都被刚才这样的暴力场景,给惊吓没了食欲,只看到这几个大老爷们,谈笑风生吃起个没完。
芳菲和三花,又去余芳的屋里,寻找画册。
三花今天,吃了蚂蚁上树,还吃了2块鸡块……她大着肚子窝在芳菲的旁边,丝毫不想动,猫大人完全吃撑。
吼吼!
一大桌子的百合西芹,蚂蚁上树,干煸拉拉苗根,干煸泥鳅段,蒜香榆树钱,一道道地道农家菜,冒起奇特的香味。
饭桌上,男丁们酒席间,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狼吞虎咽着美食。
冰可乐冰啤酒一下肚,便清盘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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