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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婆 媳 大 战

幻想乡里的银月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但是绵月姐妹和八云紫都不为所动。她们都认出了此时正在疯狂轰炸月之皇宫的人,正是纯狐。

“啊咧,现在可是有人在破坏这座城市呢,月之民以后还是会回来的吧。”八云紫“好心”提醒,“不去阻止她们,真的是明确的决定吗?”

“呵,无需对我们报以虚假的关心了,八云紫。”依姬冷笑一声,“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现在你最好考虑一下,如何从我们手中逃脱。”

“哦?看上去,你们似乎对这座城市,并不是非常关心啊……”八云紫眯起了眼睛。这可不太对劲,她印象中的绵月依姬和绵月丰姬,虽然性格是严肃和懒散的相反面,但是她们都在月面之上身担要职,是月之都秩序的维护者。尤其是绵月丰姬,被授予了月之贤者之名,按理说她们本应极力维护月人才是。

除非……想到了那虽然听上去很荒谬,但却是最有可能的一种解释,八云紫笑了起来,整个人的气势突然从之前的神秘诡异,变成了平时闲散的样子。

“你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绵月丰姬微微一愣,心里直嘀咕。难不成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已经猜到了她们的意图吗?“而且,你似乎也没有之前那样急迫了。莫非,你是有了什么有力的援助?”

“咱当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八云紫的视线不再停留在绵月姐妹身上,而是环视四周,像是在欣赏周围的景色,尽管这里已经被美宵毁坏的不成样子。“就凭你们两个,还解决不了咱呢。”

依姬的额头上似乎出现了几个井字,“还真敢说啊,八云紫。”

“而至于咱有没有外援……”八云紫的眼睛终于又瞥向了绵月姐妹,嘴角扬起笑意,“当然是有了。”

“她们,不就正站在我的面前吗?”

“原来如此,是依姬和丰姬给你提供了帮助啊。”月夜见的视线扫过此刻显得失魂落魄的奥野田美宵,轻轻一笑,“看起来,她们也和我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似乎听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美宵的手指动了动,像是给自己无力的身体重新注入了活力,“月夜见,告诉我,他,绵月夜晴,难道不是你的孩子吗?”

“嗯,晴儿是我的孩子,在几个孩子中应该是最小的。”月夜见恬然一笑,“怎么了?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疑问吗?”

“……你是他的母亲,那你为什么,要把他当做一个工具放弃掉?!”她在疑惑,她在质问,她在愤怒。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自己的胸口里,令自己感到窒息般的痛苦。“你真的把他看做自己孩子吗,月夜见?”

“当然。”月夜见几乎是秒答,“我自然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去管教,去照顾。”

“那为什么——”

“身为孩子,为母亲献上自己的一切,不是很正常的吗?”月夜见打断了她的话,“他的生命由我赋予,那么他为了我献出生命,不也是应当的吗?”

不,不对。

奥野田美宵张了张口,但却说不出话来。月夜见在叙述时,表情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仿佛这就是世间真理一般。

“……母亲与孩子的关系,绝对不是由这种理论确定的。”她如此说道,“生命的诞生,与生命的自愿付出,应该是这个世上,足以令每个人动容的事情。”

她的眼中,一片清明。

“像你所说的那样,不过是一项交易,把生命看做可以交换的筹码。”她在积蓄力量,她要把自己的怒火,狠狠地拍到眼前之人的脸上,“说出这句话的你,根本不配为神!”

“那是你,根本不理解【神】为何物……”月夜见素手一挥,四周的流光溢彩瞬间变成了荒凉之景。

“这里是,月都之外?”美宵一愣,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心惊。“不,不对,这是……”

月夜见对空间的把握,似乎有些超出了她的想象。

“这里是我创造出的空间,是无尽的月土。”月夜见的声音从她身后突然响起,美宵寒毛直竖,回身就是一记粉色的切割光束,但却什么也没有切到。

光芒一闪,从月夜见身上径直穿了过去,就好像只是打中了幻影。

“?!”

美宵的能力属性拥有虚幻的性质,一般说来是可以直接伤害到像是幽灵、亡魂之类的虚幻之物。而现在却打不中月夜见,这只能说明,月夜见的力量就连大妖怪等级的权能都可以压制。

“我知道,你是为了将我的孩子从我的身边带走,才来到这个地方。”月夜见的声音空灵而轻柔,“但是,带走晴儿,意味着我无法压制自己的概念化,届时我会归于【月】之概念。”

“这样一来,此世的【月】就会彻底归于常识侧,这会对非常识侧产生巨大的冲击,会加速世界非常识性的衰退。”月夜见歪了歪头,“即使是这样,你也要阻止我吗?”

这不是危言耸听。奥野田美宵心里很清楚,【月】,这一概念对于非常识性生物,尤其是妖怪们的重要性。当年幻想乡发生永夜异变时,虽然八云紫等人用妖力构建出了虚假的月亮,但仍然导致了幻想乡中几乎所有的中下级妖怪妖力紊乱,甚至暴走,导致上白泽慧音不得不用吞噬历史的能力将人间之里隐藏起来。

她还记得,异变发生之时,她抱着他在鲵吞亭里,眺望着那虚假的月亮。他在不停地讲述着自己听来的故事,见过的人和事,试图平息那时还是个弱小妖怪的美宵。

但她没有告诉他,只要抱着他,她内心的躁动不安就会消失,她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少年无神的双眼转向了美宵,

“这样的选择,难道很困难吗?”月夜见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放弃了一个人,却可以让幻想乡永远维持下去。而如果不这么做,谁都不能预料明天发生的事情,也许,幻想乡不会再有第二天的日出也说不定。”

月之神直视美宵的眼睛,试图在其中看到一丝动摇。但是,美宵的双目,依旧坚定有神。

“我不知道幻想乡还有没有明天,但是……”美宵的身体,开始有星星点点的粉色粒子散发出来,她没有闲着,刚才的空当,她一直在努力解析这片空间,“如果没有小羽,没有绵月夜晴,我永远都不会有明天,他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就算你是他的母亲,但你又有什么权力,夺走我珍视的家人,毁掉我生命中唯一的光芒!!!”

无法纯粹靠解析来破除这片空间,那就用蛮力侵蚀它;无法用蛮力冲破它,那就对施术者下手。

“回答我啊,月夜见!!!”

粉色是充满少女心的颜色,是美好的色彩。但是现在,粉色,却成为了这片死寂的空间中充满了杀意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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