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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暗云下的阴霾

绝对魔女Einherjar埃达

  

海上列车,这是在琳玔曾经作为国防计划一环而被重点建设的项目。

根本原因在于海军的领海控制力问题,由于这部分支出过于频繁,所以曾有学者提出利用无人舰船创建半自动性质的巡航舰队。

但在这里却出现了一个问题,无人舰船的大小和有人舰船无法相提并论,而且在面对突发事件时的处理能力也无法和有人舰船比较,同时因为大小原因能够使用的燃料也变得相对有限无法适应远洋航行,因此在这个基础上有人提出了海上列车计划,以小型无人舰群呈直线的形式前进以此来减少由海流带来阻力和因此产生的算力浪费,并且这样一来只需将动力资源集中在龙头部分的舰船上就能实现相对稳定的远航,出现问题时也只需要更换龙头就能解决。

然而...

“这就魔幻世界吗。”

在我们到达的塔甘罗格的海岸上有一个倾倒在地面上的黑色火车...为什么在海岛上会有火车呢?

“塔甘罗格原本是一个注重工业生产的地区,从这里到科恩用不了多久,由于在海底岩浆的原因岛上存有大量的稀有矿石,所以才会有用于搬运这类矿产和资源的火车吧。”

“那我们是不是也能坐着这个火车去往灵脉据点!”

面对塔娜那闪烁着混子光辉的眼睛,霏缇斯大人则是用严肃的话语打破了她的幻想。

“就算火车还能用,铁轨也不可能继续使用吧,都不知道荒废多少年月了,再怎么说也不是能让火车奔跑的状态。”

“唉唉唉!!!”

“不过,既然是有火车和轨道,那么我们顺着铁轨走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作为矿区的结界遗址吧。”

“原来如此,毕竟和科恩不一样,这个塔甘罗格不是一下午就能攻略的大小,先设置好安全的据点才是优先事项啊。”

塔甘罗格的大小大概是科恩的三倍,接近道尔斯三分之二的大小,不仅需要布置的结界更大,而且要面对的魔兽数量和质量也会远比科恩更甚。

当然,其中最大的问题是对于环境的不熟悉,科恩因为他独特的商业价值和地理原因所以荒废的时间更晚,但塔甘罗格却是最早期荒废的,毕竟矿物资源这种东西一旦用光这个地方也就没有必要了,而且这个大小需要消费的地脉资源量也不是区区科恩能够睥睨的。

“那我们就算打下来也没有什么大用啊。”

“我们是要把四个岛的地脉,也就是将一整个灵脉都给打下来,单纯依靠单一的地脉要花费的资源和有着连贯的灵脉是不同的概念。”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资源估计也已经恢复的快要差不多了吧。

“矿物资源是这么快就能恢复吗?”

“这就要看类型,比方说像是克里斯卜要用到的天然气之类的就是笔不菲的收入恢复的速度也更快,而且这附近也有海底火山的流域所以像是温泉之类的仔细去找一下的话应该也有。”

“哦!竟然还有温泉!”

“我们不是来玩的,不可能费工夫去找什么温泉,对了像是锡矿之类的也算是比较重要的资源。”

锡矿,人类最早利用金属素材之一,在青铜时代就已经被用作制造铜器的素材,在风土的话更多的是用在原子能产业除此之外像是木材的防腐剂还有就是农药上也会用到。

“既然经济价值那么高为什么还会被废弃呢?”

“因为原本负责的魔女工会破产了,断了资金流之后因为各种手续原因结果没来得及跟进。”

“这个理由还真的现实啊。”

“如果政府愿意再多出点钱那还能想办法解决,可那个时候大家都在疯狂鼓吹自由经济之类的,为了防止单一工会垄断市场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归根究底就是一句话,钱,人总是因为这个宝贝而犯下无可救药的错误啊。

“霏缇斯大人总是喜欢说一些复杂的话啊。”

“老人都是这样的,多少体谅一下吧,年轻人。”

*

顺着漫长的火车轨道,我们不断的前进着,看着被自然吞噬的桥洞,看着被风沙抹去颜色的站台,很难想象这曾是无数人们生活和来往的地方。

“简直就像是幽灵一样的地方啊。”

“所谓的世间本就是这样的。”

偶尔遇到的魔兽也不再进行诱导,而是直接将其击杀,毕竟和科恩不同这里对我们来说是个陌生的地段,一时半会根本就没法确认位置所以节约时间的意义也就不再有了。

“火车和...幽灵啊。”

听着两位魔女的闲话,守泣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两个人的身影,其中一个是幽灵的少女贝蒂,而另一个是...是谁来着?

“看来记忆还真的是不完全呢。”

记忆的轮廓是那样的幼小,就像是个孩子一样,但是我却无法为那轮廓点缀色彩,这就是所谓失去记忆吗。

并非忘却而是失去,被夺走了,被夺走了用合理的逻辑与思考这一事物的权力,真是可怕的状态啊。

“不知道她有没有实现那个梦想呢。”

不知所谓的感慨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必须要继续前进,向着无人知晓的地方,为了无数不知名的人们而战。

大概三个小时之后,正午的太阳渐渐倾斜,带着黄昏的忧郁在云层间闪烁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作为矿区居住地的结界。

在漫长的岁月里,原本用于住人的大型木屋早已陷入了半毁,屋顶有一半左右都已经塌陷,虽然能用避雨但很难说比露宿好多少。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打算先听哪一个?”

“先从坏的开始吧。”

“坏消息这里确实有结界。”

“““嗯?”””

这算是坏消息吗?

“霏缇斯大人,你确定这不是好消息吗?”

“不,这就是坏消息,因为你看那边。”

我们把目光顺着霏缇斯大人所指的方向,在不超过百米的距离有一个明显用砖石和木架支起来的矿洞。

“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也就是说我们要在敌人大本营门口扎营。”

“喂!”

马尔可夫忍不住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不,这再怎么说也太奇怪了吧!真的要在这里过夜吗!这下子绝对会暴露的!!!”

“嗯,马尔科夫说的也有道理,无论结界再怎么坚固如果被敌军包围在里面出不来的话那就没有意义了。”

“你们说的都没错啦,但各位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有一个好消息没说。”

霏缇斯大人伸出一根手指装模做样的指了指下方的土地。

“在这房子的地下有一个被封锁了的地道,除此之外还有一辆人力轨道车,从这里出发的话就不需要在意敌人的包围,甚至还能反过来吸引敌人的主力进而对内部的领主级进行偷袭。”

“这还真是...不,为什么木屋的地下会有地道这种东西?”

“关于这个原因我觉得你们应该是搞错了因果关系,不是有了木屋才有的地道,而是先有的地道然后才有的木屋。”

毕竟所谓矿产也不是一下子吃成个胖子的,在挖掘出足够大的经济效益之前肯定会有一个短暂的发展期,恐怕这就是那个发展时期挖出的通道,随着规模的扩大和人口基数的增多这个小道无法继续维持工作所以才会在上面搭建起了木屋并且进行了简单的掩埋作业吧。

“真亏他们敢在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塌下去地方睡觉啊。”

“可能是因为在挖掘途中的粉尘对策,将地下水引到了这里,确保生活用水才是第一优先的事项,而且实际上打下来的地基也远比地下区域更大所以利用拱桥的原理也不会轻易的出现危险。”

“这样啊,感觉大概可以在脑海里描绘出这个岛发展的轨迹了。”

最初是由一小部分人在这里发现了锡矿,然后他们开始了通过开发这里的矿产一步步的做大,到后来甚至引入了蒸汽火车铺设了铁轨用于将矿区的资源直接搬运到沿岸的搬运船上。

随着专业化的进程发展,原本的小道开始无法维持收入,为此他们必须要开凿一个全新的可以连通先前开发出来的矿区大道,这便是为何这个地方会距离矿洞如此接近的原因。

“......这样壮观的产业竟然会因为区区资金链断裂的小事而消失吗?”

“资金链断裂可不是什么‘区区的’和‘小事’能够形容的问题,这对于从业者来说可是比赔钱还要可怕的事态。”

毕竟赔钱说到底不过是逆收入,换句话就是负数营收,但资金链断裂代表的却是零!负数营收在某些金融操作下还是有可能抵消或者变成为正收入,但零无论怎么操作都只会是零,到这一步可就彻底的被将死了。

“...我还真是想象不出来啊,这么大的一个工地,到底曾经有多少人在这里工作,每天又创造了多少价值,可却因为那种像个玩笑一样的理由给搞没了。”

“所以才会说这里是往日的幽灵吗。”

幽灵和亡灵的区别就在于‘幽’与‘亡’的区别。

“这个地方发展到这一步大概经过了二十年以上的时间,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不开玩笑的说也是人生的大半青春岁月,这样由无数人心血铸成的土地依旧会被人因为些无聊且自私的理由给抛弃。”

他们并没有死去,而是永远的被定格在了那个失去的瞬间,活在了与我们相通但却不同的时空之中。

越是炙热的‘情’在烧却之后留下的‘灰’越是会显得纯净无暇,但是那‘灰’却再也无法成为‘灰’之外的任何事物。

这样啊...原来这就是幽灵的本质,幽灵的本质是灰烬,尚未燃尽的‘灰’,尚未冷却的‘情’,尚未结束的‘生’,尚未到来的‘死’。

“守泣...守泣!”

“啊!怎么了?”

马尔可夫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霎时间守泣差点对眼前的战友本能性的使出手刀贯穿他的心脏,但他还是强行的压下了这种危险的冲动在无声无息间救下了马尔可夫一命(虽然行凶的也是自己)。

“这是我要对你说的,你怎么突然就傻愣在这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今天晚上该吃点什么。”

“还太早了,等到魔女们布置好结界之后再想吧。”

“也是啊。”

或许在回去之后自己应该去找个心理医生好好的咨询一下,不知道在道尔斯上有没有这方面专精的魔女呢。

*

在结界完成之后我们便分散开来了。

马尔可夫负责支帐篷,塔娜负责把那些许久不用的餐具给洗好了,守泣和安德烈两位战士则结伴在外面收集食材和柴火,霏缇斯负责用催眠魔法控制的鸟儿勘测地道的安全性。

“您要一个人测试地道的安全性吗?霏缇斯大人”

“没错,万一有地底下那个地道有天然气泄漏的话,毫无心理准备的我们就要全灭了,所以才要先行测试一番。”

“可是这也太危险了,万一有魔兽的话...”

“没关系,没关系。”

说罢霏缇斯大人从虚空中打开了如同镁燃烧一般的空洞,在那异样的空间中取出了一般看似轻巧灵敏的短剑。

逆位转换,据说是在完全掌握了星光体收放的高阶魔女(最低执火者级别...话说这么一来显得萝特更弱了,随便找个高阶魔女就能取代她祝福的作用)可以将物质情报反过来投影到星光界进行储物,虽然物品的重量依然没有改变但对于魔女来说星光体是远比肉体更加强壮的身躯所以勉强算是个具备使用价值的能力。

“优秀的魔女多少也是会学点刀剑功夫的,虽说做不到像战士那样以一敌十,但对手是一两个的话还是能抓住时机逃跑的。”

“明明嘴上说的是逃跑,为什么还要拿出把剑来呢?”

“为了摆pose啊。”

“......”

无视在那里不断地摆出各种奇怪姿势的霏缇斯大人,我们开始了收集物资。塔甘罗格岛很大,植物和动物的种类也远比科恩更丰富,考虑到接下来的战斗顺道准备一些跌打损伤用的草药也不错。

“等下就在这里汇合吧,二十分钟后在这棵树旁汇合,如果感觉来不及汇合,就在这棵树下面放两块石头。”

“了解。”

安德烈先生负责柴火,而我则是负责食物,实际上我们已经带了很多的腌制肉类和蔬菜,可是考虑到接下来就要进入密闭的地下空间,在那样的环境里如果烧火做饭无异于将自己的所在位置暴露给敌人,所以在地面期间还是尽可能地用当地的素材简单解决,等到实际的探索时再用这些食物果腹。

“蘑菇倒是不少,酢浆草可以用来调味,八重葎不只是可以食用还能清热消毒,蒲公英可以用作消炎减痛,哦!竟然还有车前草!这可是个好东西...”

不到十分钟守泣的包里就装满了各式野菜和蘑菇,或许是因为长期的放置,这里的自然资源多到一时半会根本就用不完。

“!”

但就在这时守泣察觉到了一丝难以发现的气息,那是一种极其微弱的气,可毕竟是在这种环境下感受到了陌生的气,这个事实只可能意味着一件事。

“魔兽!到底是从哪里...”

我们设置据点的位置毫无疑问是在敌人大本营前,这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程度的风险,但换一个角度来说就是我们毫无疑问有着第一时间感知到敌人出没情报的消息,可如今这个怪物却不动声息的出现在了这里,按常理思考这实在是太反常了,但没等继续深入思索映入眼前光景令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

那是一种介于孩童和蝙蝠之间的生物,脸上有一对狭长的裂纹,鼻孔上翻一直延伸到两眼下方,使得下半张脸撑一个大写的‘T’字型,两个大大耳朵一直拉伸到头顶。

他们的手脚细长,其中手更是格外的长,大概有腿的两倍长,手上长着一对薄薄的无肉无羽的翼膜,几乎和头差不多大的身子上背着一个明显是人造物的包。

“蝠人(Nycter)。”

强化了感应能力的魔兽之一,拥有相对较高的智慧,可以使用人类的道具和武器,甚至还具备利用声波的催眠和远程攻击能力。

“他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我们提前侦察过了这个地方,在这个塔甘罗格主权的魔兽毫无疑问是水沼蛛(Swamp Strider),那是一群以血肉为食的肉食昆虫,虽然数量可怕且有着恐怖残忍的本性,可这样的他们却并不具备着接近人类的智慧。

眼看着蝠人扇动翅膀向着海岸的另一边飞去,守泣缓缓的把憋在胸口的恶气从喉咙里吐了出去。

“看来只是途径这里,但是...在这片海域里竟然还有蝠人啊。”

接下来的冒险看样子不会简单的进行下去了,为了以防万一这次回到道尔斯之后也要好好的准备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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