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袭击，并没有被调查出更多的成果。
行吧，我再加一条，这些奇幻作品里的“警察”不仅来的慢，办事效率也不行……
他们带走了那些被我烧得半死不活，但因为我的留手而勉强没死的黑衣人。
哦，还有那个给我送餐的女性佣人。
我在房间中不安稳的睡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白天他们才带来消息……那些人全都死了。
死因都是自杀。不过，那些黑衣人是自己用了什么秘法，破坏了自己的内脏死的。而那个女佣，她是毒死的，原因是她吃了一口昨晚带给我的菜。
看来都是些“死士”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培养的……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他们不通知我，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
不过有一件事我很确信，这个地方不安全！
我宁愿去荒郊野岭风餐露宿，与狼共舞，也不想体验这些见不得光之人的恶意。
但是，雪黎要我等好几天啊……
要我在敌对者的大本营里坚持好几天，你倒是教教我更可靠的防身术啊！
哎……今天就不窝在家里了，出去散散心吧。
……
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而且陌生的地方不仅更容易受到袭击，应对起来也难……
那还是宅在书房里吧。
经过昨天一下午的恶补，我已经大致了解这个大陆的一些情况了。
首先，这个大陆中的凡界只有总面积的3/4，靠近大陆内部的区域，就是仅属于修炼者的天地了。
在这个整体呈圆盘形状的大陆上，以大陆中心到大陆边缘的这条半径上，中心一侧的一半属于修炼界，边缘一侧的一半属于凡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也不知道。
因为书上总是避开这个话题不说，就是要当谜语人……
不过，原因没说，结果还是说了的。这个大陆的所有人都知道，越靠近大陆中心就意味着越强大，无论是宗门还是个人。
而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大陆南部的凡界。
凡界之中也是有一些修炼者宗门的。它们都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去修炼界争夺地盘，只能在凡界中“苟活”……
我都很好奇，那个男人居然敢把这种书放在迎客楼中，就不怕那个其他宗门的客人看到以后痛骂他一顿吗？
除非那些人自己就认同这种观点……
考虑到他还会在书房中布置杀伤性的保护结界，我觉得应该单纯就是疏忽……
但是我也不打算通知他……
哪有受害者帮加害者掩盖犯罪证据的？就当是他对客人的安保不利、以及让我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受到致命伤的代价。
“扣扣扣~”
这是，房间的门又被敲响了。
这……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我刚刚到底胡思乱想了多久，居然又有人找上来了？
我上前开门，这次敲门的让还是一个女人，不过不是女佣，而是穿着军铠的士兵。
“羽……小姐，领主大人请您去吃午餐。”
哦……鸿门宴？
我下意识的这么想，因为我已经对这一家子没有哪怕一点好印象了。
而且，都过了一天了你终于想起我可能也需要吃饭了吗？刺客都比你细心！
虽然我一直都没饿，可能是我的那个能力让我不会感觉到饿吧……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去。
“可是小姐，领主大人有话要和你说……说很重要的事。”
……
我强忍住关门的冲动，要是真有重要的事他怎么不亲自来？明明都闲的有心情吃午餐了！
但是我还是忍住了，因为这“重要”的事可能就是雪黎的消息。
我点了点头，跟着这个女兵走了出去。
……
我跟着那个女兵来到了大院的主殿中。
一路上，所有的佣人都有意避开我，只有那些看上去非常正经的士兵们不为所动。
然后，我发现，这个女兵带的路，越来越偏僻，一般的人也越来越少，但是那些士兵却不减反增……
不会真是鸿门宴吧？
最后，我们进入了一个偏僻的房间中。
这个房间并不大，非常狭小，内部只有一张长方形的小桌，还有两个位置相对的蒲团。
其中，桌子那一边的蒲团上，已经有人了。
“羽儿，一天没见了……很抱歉，情况比我想象的更糟糕。”
是那个男人……这具身体的生父……
那个女兵把我带到后，就离开了房间，并帮我把门关上。
房间中，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我很识趣的盘膝坐上那个蒲团……其实这种坐姿，很快就会感到疲累和酸痛，但是这对我来说没有问题，我的白色火焰会消除所有负面状态。
就是会感觉腿脚有些热吧……
“对不起，我原本为你安排了20个佣人的，但是那些佣人居然全部失踪了。哎，那对母女对领主府，甚至是对这座城市的渗透，都比我以为的更深。”
这……开幕甩锅？
也可能，是真的？
不对啊，你不是修炼者吗？怕什么啊？直接干……做掉她们啊！
“现在，我手中还能握紧的，恐怕只有老兵的兵权了。无论是人力还是财力，都是她们更胜一筹。”
那你斩首啊……哦不对，要是斩首了那城市可能会直接奔溃掉……
“非常抱歉，我可能没有办法好好招待你了……”
行吧……
“为了这座城市的未来，我和师姐做了一个交易。啊对了，雪师姐她已经给我传来消息了。”
……
真的有这么快？我刚刚心中想的也只是一个可能啊！
“这封信就交给你了。”
他递出一张发光的信纸，我小心翼翼的接过这张信，生怕它也突然把我击飞出去。
不过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看了看这张信，上面的内容不多，大致就是……
「长老不准我接送，要你自己去宗门参加宗门大比。」
「宗门大比就在半年后，千万不要迟到，不然你就只能等五年后了！」
……至少不是半个月……
我把信递了回去，却被推了回来。
“这封信本来就是寄给你的。”
谢谢你的推辞，但是我也没法带着它啊！
这信的内容怎么看都是要我走吧？我带着它有什么用吗？
“不要着急，先用餐吧。”
他伸出右手，放在桌面上，然后用左手摸了摸右手上的戒指。
只见一道闪光出现，桌面上便突兀的多出了好几盘菜肴，以及两碗白饭、两双筷子。
这些菜……不会有毒吧？
上次给我带菜来的人已经因为那些菜死了，我有点慌啊……
不过我的能力，也不怕毒就是了。
我在他动手之后才拿起筷子，用我最为习惯的姿势吃了起来。
“而我和师姐做的交易，就是作为你的监护人，同意将你交给她的宗门。正派宗门的弟子招募，在弟子还没成年的情况下都需要得到监护人的同意。而你只有10岁，自然属于需要监护人同意的范畴。”
“作为回报，她会在暗中帮我进行平叛，这对她来说可能也是能增加历练经验的好机会，对我来说却是已经没有办法的办法。”
“你还小，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我会为你准备路上用的东西，你抓紧时间出发吧……”
“……”
作为一个哑巴，此刻的优点尽显而出。虽然美其名曰对话交流，但是我只需要当一个聆听者，乖乖吃饭就可以了。
对于那种喜欢说话的人……其实对于所有人来说，不会说话的哑巴都是非常好的听众……
哑巴不会突然插嘴打断别人的话，也不会大嘴巴泄露其他人的秘密，完全可以作为那种……叫什么来着？人形真心话树洞？
“谢谢你愿意听我发牢骚，明明我这些年对你如此冷漠……羽儿……”
羽儿……说起来，我的完整名字到底是什么来着？
“其实，这个名字是你母亲的名字……很抱歉，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逃避你……”
所以我其实……连名字都没有吗？
“你的母亲名叫天羽，你的容貌就是继承她的美丽，而且并没从我的身上继承什么。”
他终于愿意发一发关于我的牢骚了。
这毕竟是我唯一了解自己身世的机会，毕竟他要是真打压了我那么久，那就更不可能留下日记之类的信息给其他人看了。
要了解，只能从他的口中了解。
身为哑巴的优点在此刻显露无疑，我根本不需要说话，他便会自己说出我需要的一切。
与西方物灵、兽灵的战争，那个边境城市的舞女，被摧毁的城市，那位舞女尸骸旁还在襁褓中的我……
“我可能是一个还不错的战士，但是我并不是一个优秀的领主，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你路上可能需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要走的话，现在就可以走。很快，这座城市就会刮起腥风血雨，到时候你想走都会变得更麻烦。”
“……”
至于吗？我都可以成为一城内战的导火索？
虽然我确实让这一家子发生了意见分歧，但是这家伙的女儿有那么大的势力吗？
不对，应该是他老婆的势大……那个“大小姐”才是真正的导火索吧？因为她偏要找我麻烦，才会变成这样的。
“有时候我确实会想，娶上这样一个野心巨大的商贾之女，是否真的好……”
额……当然不好。
我下意识的摇摇头。
“你也这么认为啊……不过这也是出于你对她们的恨意吧？”
他居然发现了我的小动作……
我的理性告诉我，这时候我应该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不让他察觉到我的事情。
但是……
我摇了摇头。
“哦？”
我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令他疑惑的问道。
哎……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说的这个情况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我确实受到了威胁。
但是我果然还是想说一下。如果他和另一边的女性闹翻了，那么这段话足以坚定他的意志。如果没有闹翻，他在骗我，这也应该能让他们直接产生更大的分歧。
我拿来一个已经被我吃干抹净的盘子，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把血写到那个盘子上。
“羽……你干什么？这是……”
我也没写多少字，马上就完工交给他看。
“商，贪，腐……可是，商人确实能加快城市的发展。”
那顶多是促进！商人就是分蛋糕的，又不会做蛋糕！
“呼~”
盘子上的血字燃起了白色发火焰，眨眼间便蒸发殆尽。
我伸出左手，接过他递回来的餐盘。
再一次写下字，随后递给他。
话说……我原来可以控制自己的伤口，先不去自愈……
就是这样有些生疼生疼的……
我再一次把盘子递出去，同时点燃了右手手指的伤口，令其再生。
“这……”
这次我只写了五个字，还有四个箭头。
「商→大→贪」
「商→小→促」
他扶起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我见他还没下定决心，又拿起另一个盘子，把上面都菜倒到其他盘子里，只留下一些油。
随后，我用这些油写出两行字，把盘子交给他。
而上面的内容嘛……
「发展→急躁→根基不稳＝腐化」
做完这个，我的白色火焰把手指上的油渍烧净。我也不再留在这里，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你……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这下轮到他慌张了。
虽然从我来到这里开始，一直都是他们比较慌张……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好象征性的摆出一副微笑，然后竖起手指抵近嘴唇。
这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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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孩拿上了林峰准备的钱，以及雪莉之前就送给她的几件衣服，便在几个士兵的护送下离开了这座城市。
林峰来到城主府的最高处，看着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
和20年前相比，他刚刚从宗门学成归来时相比，林城如今比过去要繁荣得多。
但是，这座城市的百姓们，没有变得更加快乐……
因为在灯火通明的高大建筑之下，是比过去更加深邃的黑暗……
居然被一个连私塾都没去过的孩子点醒，这让他感觉到一丝无地自容。
“小林子，我来了~你怎么在这啊？”
一头雪色长发的仙子落到了林峰的身后，向他问道。
“我喜欢在这里看我的城市，因为这里可以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不过，这也是我最后一次了。”
“嗯哼？”
“站在这里，只能看到林城的表象。站的越高，越容易忽视根基中的细节，看得更远的同时，却连自己身下的土地都看不进去……”
“……和我们上一次见面相比，你成长了。”
“是吗……可惜已经太迟了。”
“总比继续迟下去好。”
“……是啊。”
林峰看向远处，看向城外的平原中。
那里有一辆马车，马车的后位上坐着一位棕色长发的小女孩。
他想到刚刚，那个女孩离开房间之前，侧过身来对着他的微笑。
那邪魅的笑容让他想到西境中的那个舞女……但是其中蕴含的知性又使得这个女孩是那么多陌生。
意识到这份陌生的同时，他就知道，这个女孩和天羽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个女孩，其实还没有名字……”
“……你真是个糟糕透顶的父亲……”
“呵呵，我也知道，我不配做她的父亲。倒是师姐，你愿意做她的再造之母吗？”
“不愿意~她和我的灵根属性完全不一样，怎么做啊？”
“……”
“开玩笑的啦……你这话的意思，是要我给她起个名字吗？”
“就当是那样吧。”
“嗯……其实我的师傅已经准备好了她的法号，只要她没意见就可以当做她的名字。”
“哦？叫什么？”
“……白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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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
有人在叫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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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卷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