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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归零(十八)

精灵降临至暗时刻

  

“没有找到朱小町和吕思科嘛?”

看着前方如雪片一般飞来的战报,想要找的目标却迟迟没有落网,坐在临时搭建的阴森森冒寒气的掩体中的真士急得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右手用力的攥着钢笔,那感觉就好像他在揪着自己的心一样,

“这可难办了……”

鏖战如此之久,倾泻了大量的弹药,也有不少的人员损失,眼看着库存的弹药就快要消耗殆尽了,别说第十灵属的支配者的影子,就是那两个自己这边准精灵唯一认识的目标,到现在都没个着落,接下来的战斗怎么走,真士可以说是一点底都没有。

当然啦,真士自己也想不到的事,他的对手 人偶使 其实现在比他更焦急,心里面更没谱。

“……怎么办……啊……”

人偶使的人偶,那些对她来说长着准精灵模样的“玩具”,在自己的操纵下对真士的机械士兵发动数十次大规模的进攻以后,数量上已经从3000锐减到几乎归零了。

即使在现在的战场上还有着那些还在苟活着的人偶使手下,不是稀稀拉拉的散布在各地难以构成威胁,就是和朱小町一样缺胳膊少腿倒在地上哀嚎,没有一点战斗力。

感觉自己大势已去,人偶使蜷缩在一间洋房的废墟之下,双手抱头蹲坐在地上,把脑袋深深地埋进大腿之间,大脑一片空白,想要求助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当然,和响相比,也不可能有人帮助她。

她现在就只能呆在这个地方,任由命运来给她作出安排。

相比之下,还在森林公园内小屋中的响虽然也害怕的抱头蹲防,但与之不同的是,她是蹲在狂三的身后,躲避救自己的人和困住自己的人的交火。

两个准精灵,都在第十灵属的同一个时空,有着两种完全不同的处境,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哈,哈……”

身负重伤的小爱身体靠在被狂三打废的电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让脑袋中反复检索小屋的结构,拼命的想办法对付狂三。

“乃木爱爱!”

梦眼想要过去扶起来她,脚都还没离地,正前方就多了一个狂三用自己手上的长枪打出来的弹孔,

“我劝你最好呆在原地呢,梦眼小姐,这样的话,你的另一位躺在地上的同伴才有可能活的更久哦~”

“你在威胁我吗?”

满怀杀意的梦眼死死的盯住狂三的枪口,

“你要是把她也杀了,那你也就别想知道、永远都不会知道真士的位置!至于你要想去什么地方,那更不可能了!我要让你和你的梦想一起,都死在第十灵属吧!”

“啊哈哈哈!”

听到这话以后,狂三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本来端着一长一短两只枪的手现在都跟着狂三的面部肌肉一起颤抖起来,

“有趣呀!一个将要死的猎物,和另外一个猎物,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

“猎人?猎物?哈……”

想了半天,终于想出来了对策的小爱笑了起来,

“现在下结论说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似乎还为时尚早呢……”

“话还挺多。”

狂三拿着手上的另一支短枪,瞄准她的灵结晶,准备扣下扳机终结她,

“别开枪!”

见势不妙,梦眼赶紧把话题又扯到自己这边来,把狂三的注意力拖在自己身上,抑制住她开枪的冲动,

“我说,我知道,真士他,她和其他人藏在这个位置……等一下,我也不该怎么表述,总之……你能不能让我在这张桌子上面给你大致的比划一下……”

“好呀~”

显然,想要吐露真士下落的线索的梦眼真对她胃口,狂三摆了摆自己的长枪,晃动枪口,示意梦眼到桌子前给自己演示。

“嗯……”

……

……

……

“呜啊啊啊啊啊!救命……”

被咋断了腿的朱躺倒在地上,红红的鲜血汩汩的从蒙着土灰的伤口中流出来,已经变成了一个小血泊了。

就在这时,一位在废墟中仔细翻找的机械士兵发现了她,这下子躺倒在弹坑之上,哀嚎了半天的朱小町终于是有结果了。

“?”

机械士兵端着mp40冲锋枪小心翼翼的上下打量着她,本来是在怀疑她是不是人偶使的势力,反复查看几遍以后,倒是觉得她越发的眼熟,又好好的转了转她的CPU想了想,啊,这不是真士要他们找的朱小町嘛!

机械士兵立马上去控制住她,然后发出信号呼叫他的同伴过来增援。

信号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啊,真士便知道了这个消息,

“找到了?太好了,至少有新的线索了……”

兴奋的真士抽出纸巾擦了擦头上的汗,站起来,对着在角落里面躺着,百无聊赖的其他准精灵说,

“走!朱小町被抓到了,我们得赶紧去审讯她,试试能不能从她嘴巴翘出点东西来……”

“哦吼!要去抓人偶使嘛!”

勇美一说到要去前线,不像她身边的其他人一样,脸上的倦意一下子荡然无存,拿起手上的枪,就准备跟着真士走

“额呃……好像也可以这么说……”

“芜湖!那还等着干嘛!走吧,彩眼,穆希卡还有筛绘,你们不希望我一个人抢先拿下人偶使,独吞胜利果实吧!”

“好……”

其他人窝在HQ里躺着等了好久,一开始决战的激情都被磨完了,哪怕是现在真士他们和自己一起出战都没有啥反应,被勇美这么一刺激才算是做出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回答。

从阴暗潮湿的HQ中走出来,打开被伪装网覆盖的木头门,新鲜的空气夹杂着些许早上的阳光涌入HQ中,走在最前面的真士首当其冲最先体验到习惯了昏暗环境的眼睛遭到明亮阳光而带来的刺痛与新鲜空气涌入鼻腔排出肺中的污浊气体的清爽。

绕开站在自己身边的机械士兵,真士找来了一辆箱式汽车,打开了其他座位的车门后自己翻身一跃直接做到驾驶位上,将钥匙插入,发动汽车;与此同时,其他准精灵也坐上了汽车,关上了车门,等待着汽车开动,真士开着车把他们运到前线扣押朱小町的地方去。

这一路上有的只是单调,无聊和乏味。

中心城区的高楼大厦已经变成了黄色、灰色和惨白色的碎屑,乱七八糟的堆在大地上,就像小孩子乱堆的乐高积木;花坛中的绿化带树木被焚烧殆尽,只留下木炭和枯枝;以前的霓虹灯广告招牌、五彩斑斓的告示还有各种家具,都被打翻在街道上,其中一些较为幸运的还有些色彩,广告的蒙皮框架下的LED灯还能闪烁;更多的是被扯烂撕碎,就像小学生的垃圾桶一样,失去了色彩,变成了垃圾,毫无生命力的倒在地上,任由机械士兵从他们身上踩过。

车上的众人盯着行驶的车外已经变成废墟的第十灵属,以及站在废墟之上仔细的翻找着碎片瓦砾,搜索人偶使的残部予以歼灭的机械士兵,感慨着战争给这个世界带来的破坏之大。

就算是真士赢了,结束了这场战争,面对着这一摊残恒断壁,未来该怎么办呢?

如果还是继续以前第十灵属一打斗为所有在这个灵属生存的准精灵的目的,这都是小事;以后真士当新的支配者,要往别的方向改变,可现在只剩下了一片狼藉,难不成要大家在废墟上嬉戏玩耍嘛?

汽车在崎岖不平的废墟上开着,颠颠簸簸,颠颠簸簸,少女们的体验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还没开到前线,屁股都快震麻了。

“滋——”

车上的无线电台忽然响了起来,真士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起来麦,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附近机械士兵给他的汇报信息,两手都在抓,两手都不误,可繁忙了。

“什么……这附近有一个坐在原地的小女孩吗……你们怎么叫她她也没有反应,就窝在那里,埋着头什么也不做吗?”

真士眉头一皱,踩一脚刹车把车停了下来,准备下车去查看,

“怎么会……明明附近已经打的稀烂了……”

“你要去哪?”

勇美和其他人紧随其后,也拿起武器翻下车去。

“去找机械士兵说的那个女孩子啊!”

冥冥之中,真士觉得这个女生不同寻常——在炮火之中还敢坐在这里不动,不去选择逃跑——来头肯定不会简单。

“……”

其他女生瞬间沉默了。

真士不管这些,他仔细的在废墟中翻找半天后,终于找到了附近机械士兵汇报中提到的那个女孩——也就是人偶使。

“你好?”

怕刺激到她,真士上前以后是以一种很微弱、非常温柔的声音来向她表达自己的关心之情,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

那女孩,或者说,人偶使,在听见有人呼唤自己后被吓了一跳,浑身抖了一个机灵,身体蜷缩的更紧了,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稍微抬点高度便看见了那个站在自己身边向自己伸出手来、笑脸盈盈的真士。

“!……!”

人偶使没有花费太大的功夫就辨认出来了他,赶忙又压低了自己的头,命掩盖自己的慌张和惊恐无措。

怎么会……真士……他怎么会在这儿?

人偶使还不知道的是,由于之前的轰炸机轰炸和之后的火力覆盖,第十灵属的道路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她现在的藏身之所正是一条被废墟改道的道路旁边,真士又要开车去前线,怎么可能不和她相遇呢。

该怎么办……现在是死定了吗?

可……真士怎么会这么温柔的对她呢?

明明自己这么残酷的对他……要把他赶尽杀绝……

“怎么啦?”

真士蹲下身来,想要寻找机会和她对视,这样通过目光的交流,能够比语言更好的传递自己的善意,

“放心吧,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你有家吗?”

问题一出口来,真士自己都想扇自己一嘴巴。

妈的,这个世界的准精灵有“家”、“亲人”这种概念吗?问这种问题简直就是自讨没趣。

不过呢,又是歪打正着的,人偶使再听见这个问题以后,居然真的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着真士,

“……”

这双眼睛……好温暖!

家……

是不是就是这种温暖的感觉……

从来没有体验过……

人偶使脑袋中为数不多的以前过往的经历之中,自己始终都是孤独的——除了自己创造出来陪伴自己的人偶以外。

现在,眼前的真士将会是敲开她心灵的第一人。

“怎么啦?好一点了吗?”

真士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嗯。”

只要他不会伤害自己,那我还在担忧什么?

她慢吞吞的伸出手抓住真士伸出手,缓缓的站起来,抖掉自己身上的灰,摇了摇自己金灿灿的头发上的泥巴,跨了几步靠近真士;真士仔细的打量她,一身洋装、金灿灿的头发和孩童一般的样子,她简直就像一个活生生的洋娃娃,实在是太可爱了。

“你……想带我去哪?”

她仰着脸盯着真士的下巴,怯生生的问真士,真士想了想,用略带好奇的语气反问她,

“你想去哪?”

“…………”

人偶使傻了,呆站在原地,面部表情又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嘶……”

感觉又一次说错了话,真士恨不得再打他自己一嘴巴。

“跟我们走怎么样?”

“走……哪……”

她细声细气的问真士道,

“去……”

为了怕再次刺激她,真士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再次回答她,

“去我家住下来怎么样?没事的,我不会伤害你的……”

嘛,先不告诉她我是去前线找人偶使的,免得吓着她了,到时候再把她暂时放在安全的地方……

“唔……”

人偶使点了点头,默许了真士的这个答案。

“真……哥哥,你想带我去……家……家在哪?”

“家?家都……”

感觉自己又要说错话的真士赶紧把文字吞进去,

“家就是一个房子,房子里可以给我们一个庇护,很温暖……”

“庇护……温暖……”

人偶使孤单的心灵第一次感觉到来自他人的温度,她第一次想要“开心”的笑,

“唔好好……嗯嗯。”

真士就这样要扶着她送上汽车,准备载着她去前线的安全地方安顿她。

“欸~真士,”

看着被真士扶着来的小萝莉还要占着汽车上为数不多的空间,使得她们还得挪屁股给她位置,彩眼用埋怨的眼神瞪着真士,

“你怎么把她给带上来了?”

“呜呜……”

人偶使自然而然的是察觉到了车上面其他少女对她的态度,这让本来就社恐的她又一次暴露了自己社恐的本性,她立马就将全身又蜷缩在一团,耷拉着脑袋,楚楚可怜的看着真士。

“你们怎么把她吓着了……我看她可怜就想带在身边照顾,就把她……”

“就把她接过来了是吧?”

筛绘不满的甩了甩自己的刘海,撅起嘴巴,用充满咒怨的眼神看着他。

“唉,”

坐在后排中间的穆希卡看着真士为了一个小女孩敢冒少女们之大不韪,不仅叹了一口,

“如果这个世界有‘好人奖’,那真士你应该拿这个奖的手软。”

“好啊来唉,”

真士用一种恳求的真诚眼神看着彩眼和筛绘,他还双手合十低下头来,低声下气的求她们道,

“拜托了,这个女孩子我觉得真的很可怜——她不擅长交流,而且我感觉她胆子还蛮小的……我很担心她的状况,”

“我希望你们能帮帮我的忙,毕竟你们是女孩子,比我更懂女性,能不能……”

“好啦好啦,唉,”

彩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打断了真士的请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闭上眼睛嘟囔着嘴转过头来,默认了他的想法,

“哼,你就在全临界散播你的爱吧!”

虽然彩眼这样说,但是呢,要是彩眼抛开了自己做为女人天生的对其他女人的嫉妒的话,对于自己深爱的男人是如此的富有同情心、扶助弱小、拥有强烈的责任心的男人,她还是相当满意的。

而筛绘呢虽然表面上也非常嫉妒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孩第一面就能得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如此的关怀,但是,对于真士的这种举动,尤其是为了保护她而向少女们低声下气的央求,以前有过被校园欺凌史的筛绘心里面其实是非常受用的。

而一旁的穆希卡看着如此亚萨西的真士,心中对这个人的好感度也在蹭蹭的上升。

“(๑>؂

面对如此照顾自己的真士,人偶使为他在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感激他不计前嫌对自己这么好。

但假如,此刻的人偶使知道,真士其实并没有认出来自己,而是仅仅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需要帮忙的小女孩,那会发生什么呢?

“好无聊╯▂╰……”

勇美打了一个哈欠,晃了晃手上面的枪,

“我们快去抓人偶使吧……”

“!”

人偶使一听见勇美呼叫道自己的名号,顿时脸色大变,赶紧抱住真士的腰,可怜巴巴的望着真士的眼睛,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๑•_•๑)。”

“怎么了?”

真士一下子又傻了,赶紧俯下身子来问她。

“我……”

人偶使掂起脚来,凑道他的耳边,

“我就是 人偶使……”

“?”

这下子真士傻眼了,

“你说你就是……”

“唔……”

人偶使点了点头,抓着真士的手更加紧了。

“啊!”

在座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就是人偶使?”

勇美把手上的枪对准了人偶使的灵结晶,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像狂三一样的狠角色……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呢。”

“真士,”

穆希卡试探的问他

“既然现在抱着你的是人偶使,是一个之前想杀了你的人,你还会坚持你想要帮助她的想法吗?”

“呜哇……”

人偶使被她们两个吓呆了,眼泪汪汪的瞅着她们,哭丧着脸求她们别杀自己,

“Σ(゚д゚;)……”

“这……”

真士呆住了。

人偶使,一个人想着要自己向上人头的人,出于人自卫的本能,自然应该将她除之而后快;可真正的接触到她以后,却发现她只是一个弱小无助的女孩子,根本不想是那种要索人性命的穷凶极恶之辈……

是宰了她,还是留她……

片刻的犹豫之后,真士做出了抉择。

“我问你,”

真士低下头看着她的脸,摆出很严肃的架势,问他,

“你真的想要杀我吗?为什么想要杀我?”

“我……呜呜呜呜!”

人偶使吓得嚎啕大哭,

“临界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

真士摸摸她的头,安慰她,不要让她哭,

“算了,错的不是你,是这个世界……”

“嗯(๑✧∀✧๑)☀!”

这话刚出的瞬间,人偶使便破涕为笑。

“那么,前线也就没有去的必要了吧?”

真士牵着她的手准备上车,

“不知道小爱那边和梦眼她们怎么样了……挺担心的,得赶紧回去找她们。”

()

“阿拉,你说了这么半天,在桌上面比划来比划去,”

在第十灵属的另一边森林公园的小屋内,狂三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了,她拿起枪来指着梦眼的灵结晶,用极其冷酷的语调拷问她,

“真士到底在哪?是在图书馆附近的前线,还是在他的战争工厂?”

“我知道你很焦急,但请狂三小姐您别急,”

梦眼继续给她打马虎眼,在桌子上东拉西扯,胡乱比划,

“总之就是在这个位置,这里,或者是这里,这里到底是哪个‘这里’来着……毕竟真士狡兔三窟,总有好几个落脚点,根据我所知道的情报分析,我认为啊……”

“你的废话疑似有些多了,”

狂三用另一杆枪朝小爱脚下开了一枪,

“莫非你根本不知道他的位置在哪?那么……”

狂三咧着嘴狰狞的笑了起来,

“只好请你们两个先走一步了……”

“别……”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向狂三求饶的梦眼听见有一串沉闷的声音正在高速的接近小屋,她立刻明白,自己争取到的时间已经够了。

终于算是等到了!那些机械士兵总算是把高射炮给调过来了!

“就趁现在!”

小爱赶紧掏枪射击,吸引狂三的注意力;精神高度紧绷的狂三一听见枪响,果然,注意力就被吸引到了小爱那边;梦眼于是立马就掏出了自己的西洋剑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劈碎面前的桌子,随后顺势卧倒,躺在地上掏枪射击狂三。

“?”

看着眼前行云流水般完美而又密切密切配合的操作,狂三如梦方醒,知道自己彻彻底底的被耍了。

但为时已晚,伴随着一声巨响,靠向悬崖峭壁中向阳一面的小屋水泥墙忽然炸裂开来,数发炙热的37毫米钨弹头裹挟着滚烫的碎屑朝狂三直冲而来,每一块都能够要了她的老命。

“啊!”

为了防止狂三死不了,小爱还用自己的无名天使释放出毒液来补刀。

“咔擦!咔擦!噗!”

伴随着肉会撕裂的动静,一枚钨弹头打到狂三的身上,刹那间,红色的血雾喷发而出,力道之大几乎将她整个人撕碎;其他的水泥碎屑有的打碎了她的 刻刻帝,有的将她本来已经被撕碎的身体撕得更碎。

被高射炮炮击以后,可怜的狂三就像一只手撕鸡一样碎在地板上,那场景真的是惨不忍睹。,“呼!这波真的是极限呀!”

打倒了狂三之后,梦眼拍了拍身上的灰和石头,站起身来就去扶起靠在地上被打坏的电台的壳子上的小爱,

“幸好你当时能够领会到我的意思,然后狂三这个蠢货还不知道我们用电台呼叫了火力增员(因为我之前没有具体讲,实际上,乃木爱爱用的是北约无线电码呼叫的火力支援,狂三怎么可能听得懂)(当然,我不会告诉你们,是因为我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玩意儿是怎么呼叫的),我们才能把她算计了……”

“啊疼疼疼……”

小爱捂着伤口站起身来,得意洋洋的站在狂三的碎块面前审视着她,目光中有一种胜利者对战败者的轻视的意思,

“没想到原来传说中这么强大的精灵,其实也不过如此……”

梦眼则站在小屋里被高射炮炸开的墙眼子前,任由灵属的阳光洒在自己的脸上;阳光直射到屋子内,屋子不再昏暗;森林的美景、那高低错落有致的树木绿叶映入梦眼的眼帘,就好像打完了boss以后迎来了彩蛋一样。

“呼……从未觉得的这种景象好美……”

“是呀,”

临界的这些景物即便是被彻底破坏,很快也能够完全恢复;就这样,小爱踩着狂三的血肉,也准备走过来欣赏,

“很好看……?”

她忽然觉得自己踩到了什么,松开脚往下面定睛一看,是一块人的骨头带着血肉,在肉上还沾着一块完整的灵结晶!

“什么?”

即便遭受了如此之大的火力打击,她的灵结晶居然没有被伤到分毫!

惊讶之余,小爱立刻掏出了自己的 喜悦毒牙,准备给狂三最后一击。

“不要!”

生死时刻,浑身是血、脸上拉着两条深深的血痕、身体多了几个窟窿的响忍着剧痛闪现到狂三灵结晶的正前方,为她挡在小爱面前,

“要是杀了狂三小姐,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罢!”

“哦?”

小爱把自己的无名天使对准了她的灵结晶,

“你确定?”

“她是为了救我而负伤的,”

面对小爱的威胁,响依旧坚定,开动自己的小脑筋飞速寻找对策,

“出于对朋友的感情,现在该轮到我来帮她了。”

“那,”

小爱面目凶光,眼神中流露着杀气,握紧 喜悦毒牙 就准备扎下去,

“就让你去地狱陪她吧!”

响抓起灵结晶就准备侧身走位,躲避小爱的攻击,拼命的想要绕到她的身后,发动自己的无名天使的能力变装成狂三吓唬她们,最后,趁着把她们唬住的机会赶紧溜之大吉。

“嘿嘿!”

她甚至略有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个计划实在是太巧妙了!天衣无缝!偷梁换柱!精彩绝伦!我怎么会想出来如此天才般的主意!可以把她们都耍了!

就是……

这时候的响似乎忘了梦眼的存在。

“啊拉,真的感谢你的帮助呀,响,现在我才得以……啊!”

刚刚完成容貌的转换,绕到身后想模仿狂三讲话唬人的响就被站在自己身后的梦眼抡起枪托给砸昏了,

“头痛痛痛痛……”

她痛苦的倒在地上哀嚎,像刺猬一样蜷缩着身体拼尽全力将灵结晶护在自己的腰间,哪怕是暴露了自己的灵结晶也不能让她们伤害到狂三的灵结晶分毫,

“你们休……想……”

“duang!”

梦眼毫不含糊,照着在地上打滚的响身上拳打脚踢,直揍到她晕倒为止。

“原来是这样呀!我就说为什么当时会出现两个狂三!”

这时候站在旁边,看了半天的小爱一下子就悟了,

“是因为这个家伙她的能力嘛!”

“留活口不?”

梦眼拿出来她的西洋剑来,在自己的脖子面前给小爱比划了一下,小爱思虑了片刻,点了点头。

“行。”

眼看手起刀落,梦眼就要拿到双杀之际,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音,他伸出手大声呼叫,阻止她们的行为,

“刀下留人!”

“是真士!”

两个人都愣住了。

“嗯嗯,٩( 'ω’ )و ”

紧跟在真士身旁的人偶使用手摆出个“X”,也要她们停下来,

“s t o p噗!”

“……”

两个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收起了自己的无名天使,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后槽牙,

“唉,真拿你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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