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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日间叙话·抉择

崩坏三之觉醒的终焉律者

  

——

一个月前的某日。

“芽衣,这一次,我一定要倾覆所有,去面对祂。”

“时间已经不容许我继续驻足了。”

星遥毅然决定挑起对崩坏进行“结果”,要让一切事情就此尘埃落定。

“琪亚娜,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你如此心急?如果有麻烦,我们可以共同解决的。”

芽衣心急如焚,却并不能改变什么。

“芽衣,并非我不想,而是我不能这么做。”

“你心里其实是清楚的对吧。我为什么要将你的身体恢复,又为什么要你与孩子们建立三年来的羁绊…这些事情的缘由,你明明心知肚明。”

“我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芽衣。”

“我的情况在恶化,我的状况已经一天不如一天,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只怕真的会抵抗不住,那么,我只会把这个世界也重复我们的【命运】,我以前做的所有都将变得毫无意义。我的情感系统并不具备任何方法修复,若我真的日后只能保持【理性】来看待事物,以后也就无从谈之自由,更只会伤害你们。你一日在外面,一日就有主心骨。他们就交给你了。”

“...琪亚娜,你告诉我实话,我真的无法帮助到你一丝一毫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最亲爱的芽衣。”

星遥牵起芽衣纤细的手掌,看着她满是担心的脸庞,不由努力的构建出三年来都不曾露面的笑容,像是骑士对着公主般许诺道:“安心吧,芽衣。只要你还在这个世界安然无恙的,我就一天不可能离你而去。你能够在现实的世界守望我的成功,便是给予我最大的鼓励。还记得吗?我曾经一直对你说的那句话。”

“【只要有芽衣在,我就有使不完的力量。】”

“所以啊,相信我吧,也相信我们的感情吧。”

——

听完芽衣的回忆,在场的四人皆陷入沉默,低头不语。

这几年来,她们并未建有学业,不曾听闻先生的教导,也未有家教请至家中,所有的教育与对事物的理解,几乎都由星遥一手包揽。一般情况下,星遥培养着她们良好的个人习惯,时时陪伴并教导,且对错误与好奇心充满着包容与理解。而除此之外,严肃的一面同样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它包含了对人类的判断,对世俗的理解,对生活的道理……无微不至之下,是星遥(琪亚娜)心底最纯粹、最温柔的部分,她毫无保留的展现给了所有人。尽管这一切表现都不会给任何外人一窥之机。

而许许多多的道理中,自然也包含着世界的另一面——【崩坏】。

自然而然的,她们也理解了何为【律者】的定义。

也在那个时刻,她们才如梦初醒,从童话里的故事恍然醒悟——她们的妈妈毫无疑问是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与罪孽的律者。甚至在这点上,还亲口在她们的妈妈面前得到过确切的证实。

她们曾经震惊过,曾经惶恐过,曾经远离过,但,最终还是选择回到她的身边。

孩子们的历史与成就是离不开一位优秀的长辈的。

而星遥毫不疑问——她并不优秀。

在不加任何“滤镜”的正常表现下,她时刻都板着脸,没有多余的神情表达,与她们相处的方式跟常人也是大为不同,尴尬与不和谐的环境可以说是无处不在……

但,尽管相处的方式捉襟见肘,也不乏有能够夸赞的点。她在她们身上花出的时间,比任何人都要多,也绝不可能比任何人少;她的担心也许毫无感情可言,却绝不曾有过虚假;她的承诺也许跟世人般如浮云,却绝无虚同幻梦可言;星遥毫无疑问是一个真实又富有浓烈感情的人,只不过因为总总原因而变得不再善于表达,所以才徒于言语间的能力。

正因为日积月累的陪伴,才有能够理解真心的能力。

无关过去是否扭曲可笑,无关伤痛与悲哀是否纠缠,无关未来是否扑朔迷离,此时此刻,被她们称之为“妈妈”的存在绝非能够以“律者”这种定义所约束之人。她明明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类。

她只是被约束了,她只是不曾表达,她只是被迫的……

孩子们总这么想,也一直按这个方向在思考下去。

孩子们无一不是真心的想帮助星遥解决困难。正因如此,她们才更加理解。有谁会相信,一个心底温柔又正气浩然的人,会是一个在前辈口中只懂得破坏的“律者”?至少,她们不相信。

也正是这样,当她们听完芽衣的回忆,才更加触动,更加按捺不住,更加愤怒。

她们的妈妈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而她们却对此一无所知,几年来的练习更是无处施展,从一开始就什么忙都帮不上……她们对这样的自己表示厌恶。如果无能为力的坐在这里就是她们唯一的权利,那这些年所经过的历练,那些锻炼的技巧又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琪亚娜对你们的照顾。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那是除了琪亚娜任何人都无可战胜的敌人,除了她自己,我们所能够帮助到的事情将十分有限。”

“我们真的只能在这坐立不安着吗?”

往往看上去并不起眼,心思却是最细腻也是最感性的伊莎贝拉看着芽衣锐利的目光询问道。她选择替大家单刀直入出那个最简单的问题。

而这一问,毫无疑问是在闯雷区(物理意义)。

芽衣可不是那种“什么都做不到”的人。只要琪亚娜一句话,无论是生是死,她都愿意思之度外,将所有的后果抛却在脑后,然后一起去面对未来的危机。她跟琪亚娜的信念是一致的,除了死亡,没有任何存在可以分离她们。

但现在在外面掌控大局的人中并没有琪亚娜,能够主导事情的权利已经交予在她的手中。

芽衣是不会让琪亚娜失望的。她早就已经决心为了琪亚娜,要尽力办好眼前的事情。

雷电芽衣眼中闪烁的雷光逐渐黯然,双眸中的锐利之色也一并褪去,她随之闭上双眼,伴随着胸前的山峦起伏数次后,这才平息心中的悸动,而后缓缓抬眸,凝视向眼前提出疑问的伊莎贝拉,然后又重重地扫视一遍在场的孩子们,才从沉默中张开断言已久的温润红唇:

“我和琪亚娜走在相同的道路上,我们早已断送未来,时间不在我们身上驻足,世界容不下我们的足迹,历史无法铭刻故事的主人,一切皆有变化,一切又未曾改变。作为人类,作为还在成长的你们,还有着无限的时间去创造奇迹与希望。那不是你们应该踏足的领域,我也有足够的理由守护住几颗小小的火种。与其担心琪亚娜,不如先锻炼你们自己更好。”

“不要忘记她为你们牺牲了多少,也一定要记住六年她付出的所有。”

“琪亚娜从来没当你们是可有可无的人。”

“那么多天的悉心照顾与教导,既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成就你们的未来。”

“她迫切的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开心的面对这个世界。”

“所以,不要再让我听到如此愚蠢的发言了。”

芽衣站起并转过身去,不再看向孩子们。

而孩子在纠结的情绪中踌躇了许久,才麻木的说着道别的话,离开道观。

气氛一下子安静,整个浮云观又只剩下芽衣一个人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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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后——

“我怎么就忘记叫她们刷碗去了……”

望着桌上的碗筷,芽衣很快停止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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