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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青梅与天降的初切磋(2)

咏唱哀歌的终末女神

  

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不开门吧?总不能让萧放端着汤站在外面吧?但北染她又...

最终他还是打开了门,萧放穿着冬季的家居服站在门外,她似乎有些埋怨的说道:“为什么开门还要这么长时间啊……喏,这是我煮的大酱汤,尝尝味道吧。”

“看上去很好喝的样子啊...”

“这是我第一次做这个,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你先尝尝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再去改进。”

秋见微笑着说:“好。”他想要将那个小锅接过来,可萧放却摇了摇头说:“让我拿进去吧,中途换手的话可能会烫到的,阿秋,我的厨房里还有一些刚买来的葱油饼,你去把它们拿来吧。”

“啊,嗯,好...”

萧放走进了屋内,秋见像个无法启动的机器一样傻傻的愣在原地,此刻他心中除了慌乱以外再无其他心情。

此时屋内有两个人,一个是正在淋浴的神明大人,一个是为自己贴心煲汤的青梅竹马。

现在萧放还没有注意到浴室里有人,可如果她注意到该怎么办?如果北染洗完澡走出浴室突然和萧放撞个满怀该怎么办。

如今秋见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人际关系上的死亡和社会层面上的死亡。

他愁眉苦脸的小声抱歉道:“饶了我吧...这是什么折磨人的展开啊。”

……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去萧放的家里,葱油饼就放在厨房的桌子上,拿到葱油饼后他却不想回到自己的房间,按照时间来算,估计现在她们两个已经见面了吧,自己家中现实应该是这样一副场景——

突然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北染遇到穿着睡衣的萧放,两人惊讶的对视片刻后便惊叫起来……

秋见苦笑道:“完了,我的人生已经完了。”

……

然而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

他提心吊胆的回到自己家,发现萧放坐在餐桌前等着自己。

“阿秋,你好慢啊...”

真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啊,没什么,刚刚顺便看了看你的厨房。”

“厨房有什么好看的啊...”

“哈哈,确实...”

看来是真的没事了...秋见走到浴室,发现里面已经没人了,他松了一口气,心想道:“虽然不知道北染去哪了,但是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回到餐厅,萧放为他盛好了汤,她温柔的笑了笑说:“请享用。”

秋见吐槽道:“请享用什么的...感觉好奇怪啊。”

萧放笑道:“难道你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秋见摆摆手说:“怎么可能!”

萧放笑道:“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秋见想了想说:“应该没有。”

“那就让我来给你补习吧。”

“在假期的开始说这么残忍的话真的好吗?”

“学习才是你的本分哦。”

“啊...真是的!”

......

北染躺在自己的床上喃喃道:“秋见也有自己的生活啊。”

自从萧放进入秋见的房子的那一瞬间,北染就敏锐的感知到了她的存在,为了不给秋见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她利用反向传送将自己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与此同时她也开始思考一些问题——平行世界之间的问题。

根据她以往游历世界的经历来看,平行世界之间是不会存在较大的差异的,不同世界中的同一个体往往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经历,然而这个世界却完全不一样。

平行世界的秋见,父母均在世,姐弟相亲,家庭幸福。

此世界的秋见,父母离世,姐弟被人收养。

平行世界的萧放,虽是秋见的相识,但是两人相交不深,而且那个世界的她在十三岁时就已经坠楼身亡。

此世界的萧放不仅是平平安安的活着,而且还是秋见的青梅竹马兼挚友。

同理的还有秦羽。

平行世界的秦羽与秋见是同校的同学,两人根本不认识。

然而此世界的秦羽却是秋见的青梅竹马兼死党。

“这已经脱出了平行世界的范畴,已经可以成为一个完全的‘异世界’了啊……”

这个世界出现这种差异的原因是什么呢?

“难道是那场‘天灾’吗?”

第一次大型“天灾”发生时,北染尚未来到这个世界,她也无从得知那场“天灾”的成因。

为了搞清“天灾”的来由,她做了诸多调查,并有了初步的假说——当极度不符合世界法则的事物影响了世界的“常态”时,世界为了让本身恢复原状,就会做出清除这些“不符合世界法则的事物”的“应激反应”,这种“应激反应”就是人们所熟知的“天灾”。

可那场大型“天灾”的引发者究竟是谁?北染也不清楚。

她轻叹了一口气,她想尽快弄清有关“天灾”的事,但是眼下却不允许她这样做,因为这座城市中还有着那个制造畸形怪物的危险家伙需要她去处理,她喃喃道:

“静观其变吧...眼下还是先要把这座城市里游荡的那个家伙解决掉,如果再放任那个家伙制造各种怪物的话,后果会不堪设想的……”

……

秦羽在秋见和萧放附近的一家猫咖喝着咖啡,一只灰色英国短毛猫跳到他腿上蜷缩成一团。他看了一眼猫咪脖子上的名牌:团子。他微微一笑道:“还真像个团子呢。”

现在是下午一点钟,两点钟时要去秋见家办读书会,在得到这个消息时他苦笑一声说:“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件事是小放一手操办的。”

秦羽自然是不会老老实实的和他们一起去做模拟题的。以往萧放提出要开读书会的时候,秦羽总是随便带一本小说去读。

于是就会发生这样的展开——秦羽在一旁读小说划水,秋见被各种模拟题弄得焦头烂额,萧放一边催促秦羽学习一边帮秋见解题。

秦羽并不是讨厌学习,他的成绩向来不错,对于他来说,成绩只要占上游便好,没有登峰造极的必要。他偶尔也会和秋见一起做模拟题,但是今天他确实没有这个兴致。

“时间差不多了啊...”他将那只名为团子的猫抱回地上,便向秋见的公寓走去。

......

敲门声响起,秋见连忙走到门口问道:“是小羽吗?”

“当然是在下啦!”

秋见笑着打开门,只见秦羽拎着两杯咖啡站在门外,他笑道:“阿秋,时隔六个小时有没有想我啊?喏,这是礼物。”

秋见高兴的说道:“竟然还买了咖啡!小羽你真是太棒了!”

“哼哼哼,尽情恭维我、称赞我、讨好我吧,只要我高兴,我就会给与你和小放更多的恩赐哦!”

秋见顺着他轻笑着问道:“那请问亲爱的秦大人要给我们什么赏赐呢?”

“哼哼,世间皆为吾之庭院,我会将森罗万象赏赐给你们!”

一旁的萧放有些忍俊不禁的吐槽道:“太中二了吧……”

说罢,三人不约而同的微微一笑,秋见说道:“好啦好啦,让我们开始今天的读书会吧。”

秦羽笑道:“哦,阿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小放的指导了吗?”

萧放吐槽道:“可以不要说这些有歧义的话吗?”

秦羽笑笑说:“好好好,让我们开始度过愉快的下午吧。”

秦羽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份小说的复印件,小说名为《廷达罗斯之猎犬》。

......

傍晚时分,与秋见三人同班的张依琦向她的男友李霖治挥手告别:“再见了,霖治,我今天玩的很开心。”

李霖治微笑着说:“你高兴就好。”

“下次我们去另一家猫咖吧,我知道一家氛围更好的店。”

李霖治点点头说:“好,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陪你去的。”

“你总是宠着我呢。”

“因为你是我决定宠一辈子的人呢。”

张依琦的脸有些微微泛红,她轻声道:“你说的话总是让我感到不好意思呢。”

李霖治挠挠头说:“但这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啊。”

张依琦噗嗤一笑道:“你真的好像我以前养的大狗狗呢,总是那么温暖、让人安心...”

李霖治笑了笑说:“比作狗是不是有点...算了,不过,琦,你很喜欢动物呢。”

张依琦开心的笑了:“没错呢,因为你看啊,像狗、猫、兔子之类的这些动物可是比人类善良多了呢...”

......

“真的好难啊...放,能不能放过我啊?”秋见满脸痛苦的恳求道。

萧放叹了口气说:“不能中途放弃。”

“饶了我吧...”

秦羽放下那沓复印件后长吁一口气,随后陷入了沉思状。

萧放问道:“看完了?”

秦羽淡淡道:“其实已经看了三遍了。”

萧放拿过那几张纸扫了几眼后说道:“是《廷达罗斯之猎犬》吧?”

秦羽眼睛一亮:“小放,你也了解这些东西吗?”

秋见插上一嘴道:“是克苏鲁文学吧?”

“原来阿秋也知道啊。”

秋见说:“只了解一小部分,好像是想表达‘人类在宇宙中是孤立无援的’的思想吧。”

萧放轻声道:“‘人类在一个冷漠的宇宙中是孤独的且没有自保能力。在这样一个浩瀚无边、而又毫无理性与目的可言的宇宙中,人类所认识和规定的法则与观念都是毫无意义的。’这可以算是早期克苏鲁神话的核心思想了。”

秦羽淡淡道:“确实如此,最初的克苏鲁神话虽然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文学作品了,但仍有很多被奉为恐怖文学的经典。尽管故事中详述了有关‘廷达罗斯之猎犬’诸多设定,但其实抛开诸多的设定你就会发现,‘廷达罗斯之猎犬’其实并没有现身,也就是说,故事的主人公最后是死于自己的恐惧,从某种层面上来讲……正是恐惧制造出了‘猎犬’这个怪物。”

萧放喃喃道:“恐惧确实拥有摧毁一个人理智的能力。”

秦羽继续说道:“恐惧往往能滋生出更可怕的东西,不只是恐惧,许多负面感情也能让人制造出怪物……”

忽然间,秦羽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沉默了起来,片刻后他又露出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随后微微一笑。

秋见见状问道:“小羽,你想到什么了?”

秦羽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罢了。”

萧放喝着茶平静的说道:“应该是想到什么奇怪的事了吧。”

秦羽一脸委屈的喊道:“欸!怎么可以这么说!”

秋见笑道:“可能是因为小羽总有很多些奇思妙想吧。”

“阿秋!你怎么也这么说!”

滴滴滴,滴滴滴。秦羽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两条新消息。

“前辈,救救我!”

秦羽的眼中闪过一抹惊骇之色,这是杨灿发来的消息,她一定是遇到危险了!

秦羽微笑一下说:“小放、阿秋,我突然有点事得离开了,明天再见了!”

“哦哦,好……”“……”

“那就再见啦!”话音未落他就已经冲出了房间。

秋见表情复杂的说道:“小羽他没事吧...”萧放回想着秦羽眼中闪过的那抹异样的光彩故作镇定的说道:“别担心了,羽虽然嘴贫,但做事向来可靠,他没事的。”

……

无边的恐惧渐渐笼罩了杨灿,自从遭到那个怪物袭击之后,她就一直躲在这座废弃的锅炉房的一角。

她的伤口还在流血,疼痛不断刺激着她的大脑,她忍不住去想:“我会被那东西杀死吗?”

……

今天下午时,王柯给杨灿打了一个电话:“喂,小灿吗?”

“嗯,对对,是我,老大你有什么事吗?”

“又有一个地方出现了那些怪物的踪影,我今天有些事情没法和你们一起行动了,你拉上秦羽到那个地方清理一下那些怪物吧,稍后我会把地址发给你的。”

“这样啊,那好吧,其实那些东西由我自己解决就好了,毕竟那些东西好像也没什么厉害的。”

“不行,你要叫上秦羽一起去,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呜……老大你在小瞧我吗?”

“没有,我只是在对你的安全负责,叫上秦羽一起去,明白吗?”

“好了好了,我会叫上前辈一起去的。”

“任务完成后给我个消息。”

“好的好的,明白啦。”

杨灿挂了电话,她仿佛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哼,老大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呢,明明平时都是我来当主力的...”

如果我一个人清理掉那些怪物的话,前辈和老大都会对我刮目相看吧……

“嘿嘿……”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她独自去了任务地点,那是靠近城郊的一座废弃工厂,里面原本的设备大多都已撤走,留下的只有一些破烂不堪的厂房罢了。

“这里还挺空旷的嘛...”

她一边寻找着曾经见过的那种犬型怪物,一边探查着工厂里的情况,虽然她费了一番力气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什么嘛,这不白来了吗...”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那个东西出现了。

白色的雪地上有一只黑色的娇小可爱的兔子。她注意到了那只兔子,兔子也看到了她。

“咦?兔子?还是黑色的?”

正当她尚在对兔子的颜色感到疑惑时,那只兔子已经蹦蹦跳跳的跑向了她。

“欸?这兔子不怕人吗?”

下一刻,兔子忽然一跃而上对着她的手臂开始疯狂的啃咬,杨灿惨叫一声猛地后退,她用力甩掉那只撕咬着自己的黑色兔子,慌不择路的向一旁敞着门的厂房跑去...

时间回到现在,杨灿正害怕的躲在厂房内的一角,她大气也不敢出,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秦羽的救援。

月光洒在落雪的大地上,反射到屋内,她盯着门口的那片被光照亮的地面,警惕的防备着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东西...

忽然间,一个黑色的东西蹦蹦跳跳的出现在了杨灿的视野里,她的瞳孔不断放大,心中的恐惧不断蔓延,那只黑色的兔子已经注意到她在这间房子里了。

它的鼻子不断颤动着——那是在寻找屋内的血腥味,忽然,它猛地将头扭向了杨灿藏身的地方,仅仅一瞬间,它便向杨灿疯狂的奔去。

杨灿惨叫一声,她慌乱的使用自己的能力将附近的铁锈转化为铁弹发射出去,然而却被那只兔子轻松躲过。

“不要过来啊!”

她惨叫着,可那只兔子已经纵身跃向了她。

她绝望了,死亡近在咫尺。

“……去死吧,怪物!”一声咆哮从门外响起,一把黑白相间的长枪如疾风一般飞过杨灿的头顶将那只高高跳起的黑兔钉死在了墙上。

她睁开因恐惧而闭上的眼睛,只见一个身着黑色甲胄的骑士站在门口。

“黑色的……骑士?”

黑色的骑士向她缓步走来,她颤抖着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黑色的骑士一言不发,她拉住杨灿受伤的手臂,一道黑光闪过,鲜血淋漓的手臂就已经恢复如初。

“感觉好点了吗?”温柔的女声从盔甲中传出。

原本害怕到几乎崩溃的杨灿一下子哭了起来,她颤抖着喊道:“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

待杨灿的情绪稳定下来,黑色的骑士问道:“能站起来吗?”

“嗯……”

“那就走吧。”

二人走出厂房,原本空旷的雪地不知何时聚满了大小不同的黑兔,它们仿佛在低吼似的发出奇怪的声音。杨灿一下子腿都软了,她颤声道:“完了,死定了……”

可是黑色的骑士——北染她轻声说道:“靠近我身边。”她振臂一挥,钉在厂房内的长枪瞬间就回到了她的手上。

黑光流转,长枪消失在她的手中,那些黑兔仿佛得到了信号一般一拥而上,杨灿惊叫道:“为什么要把武器收起来啊!”

北染冷笑一声:“仅仅这种东西……”

她向前一踏,无数黑色雷光从脚下猛地炸裂开来,一瞬之间就将无数的黑兔尽数消灭。

“……根本不足畏惧。”

“小灿!小灿!你在哪!”远处忽然传来秦羽的惊呼,杨灿喊道:“前辈!我在这里!”

北染推了推杨灿说:“去你的同伴身边吧。”

“那个...虽然很突然,但是还是谢谢你救了我,如果没有你我一定已经死了...谢谢你!”

“……没关系的,你能平安就好。”

杨灿向北染深鞠一躬后向秦羽跑去,秦羽看到北染后不由的一愣,他淡淡道:“黑色的骑士……竟然又出现了。”

杨灿说道:“前辈,刚刚就是她救了我,如果不是她我就已经死了……”

北染看着秦羽说:“给你个忠告,保护好你的朋友,不然失去的时候可是会很痛苦的。”

说罢,她便消失在二人眼前。

秦羽对着杨灿轻声道:“抱歉,小灿,让你受惊了……”

“没事的,前辈,我们回去吧……”

“……好。”

秦羽在心中低语道:“黑色的骑士,雷光,女性……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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