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的毅力令我感到佩服，之前我一直在说各种前代的故事就是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
“仪式开始之后，你应该也感受到了吧，来自于荼尔米亥斯这九个蛇头残留的诅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伊支歧赶紧眼前的加纳鲁斯显得有些模糊。
像是重影一般，又像是接触不良的老旧电视机，身形不断的模糊闪动。
“该说你很坚强还是愚蠢呢？我本来都想好给你的解释了，你居然没有对仪式本身提出任何问题，反而关注起加纳鲁斯的面貌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加纳鲁斯这个混蛋到底是做了一件好事。”
眼前的加纳鲁斯神已经不再是之前的一体两面的神秘。
之前的样子仿佛雾气般散去，像是冰雪在强光下融化，显露出真实的样子。
与之前看上去就令人信服的形象不同，此刻加纳鲁斯显现出来样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邪气。
看上去不再像是神明，而是冥府中土生土长的亡魂，又或者是邪魔。
整个人像是一个黑色的影子，但又远比影子来的深邃，仔细去看会发现那并不是黑色，而是深沉的紫色，只是厚重到发黑的地步。
没有一丝肥肉的精壮身体袒露在外，比之前一体两面的形象更具美感。
只有腰间缠着看不出何种生物的皮毛，而未被皮毛覆盖的赤裸身体上布满暗金色的奇异符号。
与之前西方中年的面孔不同，此刻加纳鲁斯仿佛返老还童一般。
充满男性魅力的青年面孔即使是伊支歧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看上去比之前一体双面的样子更像是神明。
可惜这样的一张脸上，左眼眶处却像是被人硬生生插进了一块深红色的水晶。
可以清楚的看到水晶里仿佛有着无数的血管在流动，配合着右眼如同龙蛇一般的细长瞳孔，显得格外诡异和令人恐惧。
这张脸上带着倨傲与讥笑的神情望着伊支歧，仿佛对他现在负隅顽抗的精神表示赞扬。
“我是说如果，如果啊，有没有可能你说的什么诅咒什么压力我完全没有感受到？”
对方这幅表情和之前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话语让伊支歧十分失望。
多年来的看番经验告诉他，一般这么自信嚣张的反派都死了。
特别是他完全没有感受到对方的仪式对他有起到任何作用的时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不用虚张声势，荼尔米亥斯九具蛇首汇聚的这个中心，普通的神明光是站在这里就会即刻消亡。”
“即使是主神也会失去大半力量，更不用说经过我的仪式加强之后了。”
看着伊支歧还停留在原地并无大碍的样子，加纳鲁斯怔了一下。
虽然一开始认为伊支歧作为新生的原始神族，经过自己仪式加强后的诅咒顶多可能影响到他的行动，还有些担心降低不了多少战斗力。
但现在已经彻底不用担心了，无论伊支歧是真的受到诅咒毫无反抗之力也好，还是有心算计他而将计就计待在原地诱他上当也罢。
如果是前者，那么证明伊支歧不过如此。
而如果是后者，那么在持续受到荼尔米亥斯九头诅咒的同时，仪式施加的压制也会越来越大，到时候扮猪吃老虎的就要变成真的猪了。
想到这里，加纳鲁斯不禁冷笑。
在加纳鲁斯心底开香槟的同时，伊支歧的脑子也没闲着。
他没有像对面想的那么多还用什么诱敌之计装作受制，而是他真的一点受压制的感觉都没有，此刻的他还有闲心继续自己的解谜游戏。
‘这家伙看起来应该不是加纳鲁斯神，听之前的他说的话好像他对加纳鲁斯的怨念颇深啊。’
‘不过他之前的形象应该确实属于加纳鲁斯没有错，看来天门神果然是牺牲了自己才能做到隔绝污染。’
‘我猜的没错，看向过去未来的双面，合起来三百六十五天的数字，加纳鲁斯应该不止是天门神才对。’
‘天神萨图尔努斯....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到底在哪里听过？’
伊支歧的思考并没能持续太久，伪装成加纳鲁斯的青年已经发现他严阵以待的对象居然在发呆。
“你这家伙！！面对我竟然还敢走神！！真是好大的胆子，新生的原始神族！果然无论在哪个时代，神明们总是高高在上！”
愤怒的声音打断了伊支歧的思考。
不过确定了眼前的青年神明是敌人之后，现在的他可没有什么尊重敌人的意思，直接不耐烦的回应道：
“那又如何？不服气你可以动手啊？”
“好！！急着自寻死路的家伙，我满足你！！”
从未这样被人不放在眼里，青年神明气极反笑。
不过毕竟是为了自由而谋划了不知多少年的神明，即使在盛怒之下也不忘保持警惕，反而拉开了与伊支歧的距离。
“自纳荼乌鲁诞生的恐怖，杀了他！”
一瞬间，所有从荼尔米亥斯血液中涌出的怪物全部行动了起来，听从他的指挥朝伊支歧袭来。
“嘴上说的挺狠，不还是逃走了吗？”
“废物。难怪一路上没见这些怪物袭击过来，原来你还是个怪物头子啊。”
面对铺天盖地袭来的千万种狰狞魔怪，伊支歧毫不在意，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重新将视线放在已经退在怪物大军身后的主导者身上，开始嘲讽起来。
此时的青年神明已经冷静下来，听了伊支歧的嘲讽，不但毫不在意，还有心情阴恻恻的笑了几声。
“嘴上的本事可不算本事，到现在还待在纳荼乌鲁的中心，即使你是原始神明又能够剩下多少余力呢？”
“还是说你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先从这波进攻中活下来再给我放狠话吧。”
‘切，无趣。’
看到青年神明不急了，伊支歧反而觉得有些无聊。
在他看来，连世界内都无法自由通行的家伙，实在是无法想象到这种货色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威胁。
抬眼看了看起码还有数十秒才能到自己面前的大军。
估摸着对方的实力放在这个世界应该也算得上是第二梯队了。
能够一瞬间从纳荼乌鲁的中心来到被污染的悲叹之河上，光看这个通行能力可不算弱。
‘可惜的是，在我面前还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