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聿跟那帮脑子有毛病的危险分子打到一半，突然断片了，醒来后就发现自己正在“吸”月莹。
他本来还想在月莹嘴里套点东西出来的，最不济也从那娘们捞点什么当补偿。
那把她当宝贝似的剑说不定就是个好东西，能卖个好价钱。
但是。
一看月莹那宁可殉道而亡不愿苟活于世的不怕死模样，钟聿瞬间就像看到盘子里的蛋糕落了一只苍蝇那样，兴致全无了。
啪！！
一粒石子从脚尖飞出，高高飞起，砸中了起码二十米开外的墙面，打出一道白色的痕迹。
“*的！”
在钟聿右手边的那道墙上，也有同样的白色痕迹，所以在看到的那一瞬间，钟聿口吐芬芳之语。
脚上是双发黄了的小白鞋。
大概37码。
而且边角带着点粉色，十有八九是女鞋。
声音比起以前细了一点点，而他本人没有感受出来。
他只知道从那幽蓝世界里出来，自己的脚变小了。
刚才他在路边看到了几双被扔掉的鞋子，本来想捡双42码的，但是往脚上一套，就跟套了两只船在脚上似的，只有现在这双刚好能穿。
被迫穿这娘兮兮的鞋子本来就让他的怒气处在爆发边缘，看到自己绕半天又绕回了回来，直接就气得他肺都要炸了。
要是有个暴躁老哥在他眼前，他说不定抡着拳头就要跟人家干一架了。
不过，走到下一个转角后，暴躁老哥没遇到，蜀山女弟子倒是遇到了一个。
“！！！”
对面的月莹一看到钟聿，立马双手握剑，架在身前，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我呸！真晦气！”
钟聿一口唾沫吐在脚边，扭头就走。
月莹举着剑，动也不敢动。
半晌，见钟聿没有杀回来，这才松了口气，抬起脚。
“？！”
然后身后就响起一串熟悉的脚步声。
“……”
看着月莹转过身戒备着他，钟聿抿着嘴，一脸无语。
走啊走的，他怎么还走到月莹背后去了？
“我他——！”
硬生生把粗口憋回一半，扭头，转身，再次离开。
可还没过几分钟呢，钟聿就出现在了另一个路口。
一来二去的，在第六次重逢后，他与月莹视线相对，陷入了沉默之中。
钟聿绷着一张脸，慢步往月莹走去。
每走一步，月莹都会举着剑往后退上那么一点。
就这样，你走一步，她退一点，到了最后，月莹被钟聿逼得后背抵在了墙上。
钟聿站在五步之外，沉着张脸。
月莹的发丝被汗水粘得紧紧贴在额头上，瞳孔不断颤动。
“方便问一下——”
“休要欺人太甚啊啊啊！！”
钟聿都还没把话给说完呢，月莹就举起剑对着钟聿刺了过来。
“我！”
正想躲开，可心底却莫名升起一丝怒火。
区区凡物也敢忤逆于我？？
“哼！”
这声冷哼带上了一丝刀剑震动般的嗡鸣。
不闪不躲的，钟聿抱着胳膊抱在胸前，看着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睛眨也不眨。
在剑尖离钟聿还有一步远的地方，月莹手一歪，剑身贴着钟聿的头发擦了过去。
“啊！！”
只听月莹娇呼一声，持剑的那只柔荑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了，细剑猛的被击飞向半空，到达一个最高点后缓缓下坠。
剑尖斜斜朝下。
“丸子，回来！！”
见细剑这么下去必然会用剑刃磕向地面，月莹急忙喊了一声细剑的名字。
“丸子？剑名？”
钟聿嘴角一抽。
实物与名称严重不符。
虽然钟聿觉得这剑就这么掉下去磕坏掉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但是想想自己想要问的事情……
“啧……”
帮她一把吧。
两步踏出，手臂扬起，钟聿轻轻松松的把剑从半空中拦住，攥进手中。
奇怪的是不同之前，这一次钟聿在握住丸子……握住细剑的时候，看着这剑，竟然觉得多了几丝好感与亲切。
可是他最烦的就是耍剑的人！
钟聿猛的打了个冷颤。
“邪门！给你给你！”
倒提细剑，用剑尖对着自己，钟聿把剑柄伸到月莹面前，一脸嫌弃。
月莹伸出手，探向剑柄，眼睛紧盯着钟聿，看到钟聿吸了一口气，伸到一半的手立马就又缩了回去，等了几秒才又伸回来。
“还要不要了！我又不咬你！”
看着月莹这畏畏缩缩的小女生模样，钟聿肝火顿时就上来了。
“要！”
哪怕在碰到丸子的时候明显被剑排斥了一下，月莹还是用力握住剑柄，从钟聿手里接过剑，然后立马后退数步，紧紧的把它抱在怀里。
“不抢你的，要是真想抢，别说那把剑了，你都活不到现在”，钟聿翻了个白眼，“打个商量，你们差点杀了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一件事，我只想问个路。”
然而月莹根本不相信，还是抱着宝贝一样的抱着剑。
“少在这妖言惑众，告诉你，你就是拷问我，我也绝不会把我们戍卫和蜀山以及阴间界阳间界的事情说给你的，更不要说你们幽界——”
“停停停，两个字，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告诉我怎么走出这鬼地方，这个问题不涉及你的那些烂隐私吧？”
“……真的？”
月莹狐疑的目光，让钟聿额头上的青筋越爆越多。
“真，的！”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钟聿的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这娘们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机灵，怎么实际上却一股子憨劲呢？？
头发都快被气得竖起来的钟聿没发现，抱着剑的月莹眼珠子微微一转。
“我不信！你发誓！”
喀喀——
牙齿摩擦的声音从钟聿嘴巴里传出来。
两只暗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月莹，眼睛里面几乎要喷出火。
最后，钟聿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扭头，直接就走了。
“这里被布过迷阵，不是道家的人不可能走得出去，你之前也试过了吧！我保证，如果你对着蜀山发誓，真的只是想要走出这里，我就会给你带路！”
月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就是一辈子被困住，死这里，永远走不出去，也不会发那那什么狗屁誓！”
对此，钟聿头回也没回，抛下一句狠话，往前走的脚步不带一丝犹豫和彷徨。
然而一分钟后……
“誓怎么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