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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命运交织

天道纷乱

  

“好了!别闹了!”尴尬了好一会,海伦恢复了以往的从容,先冲着小露卡苦笑了下,“小东西……算了,”她抬眼看看眼前依旧神色警惕,面露不满拉格西丝,“你觉得自己眼睛上嵌个红石头很好看么?瑟雷斯汀醒来后看到——未婚妻?——是这样子他会开心吗?!”

“要你管!——本小姐高兴!”偷看了看昏睡中的雷斯,拉格西丝不甘心回顶了句,不过语气明显软弱了不少。

“恩,我是可以不管,”海伦故意冷笑了下,随即面向露丝雅,“还有你,你觉得你能一直以魔族姿态呆在这个瑟雷斯汀身边么?带着你的尖牙和利爪?还背着翅膀?”

“……”看着人类女孩模样的魔王海伦,露丝雅也跟着犹豫了。

“明白的话跟我过来!”说完海伦抬手击碎封住拉格西丝的冰块,转身就走。

“啊?啊?啊?!等等!”两人争先恐后地追了上去,“帮帮我呀!”

“……”

“感觉上公主和露丝雅姐姐是一个等级的……”呆呆地看着夺门远去的两人,小露卡喃喃地嘀咕了句。

。。。。。。。。

是夜,星月幽暗。

一如现在失落的心境。

眼前,雷斯依旧在沉睡。

唉……雷斯。

即便知道了你家族的秘密,即便解开了你身上的谜团。

对于已经经脉寸断,灵基俱损的你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对于身为姐姐的我来说——唉。

不论是我,是雷斯,还是拉格西丝她们,我们的愿望真的很简单,我们只想好好的活下去,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魔界的事,世界守护者的事,道家的事,真的好遥远,好虚幻,好……不现实。

如果没有魔族,也许,现在雷斯和小荻依然在罗克塔尔城悠闲地生活着。

如果没有道家,也许,雷斯家的秘密永远没人发现。

如果没有世界守护者,也许事情远不像现在这么复杂。

也许我从没见过雷斯,也许露丝雅依旧以人类的身份独自生活在林中小屋,也许拉格西丝将会以公主的身份和雷斯结婚,也许小露卡……

也许……唉。

——究竟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们的命运?

——交织在一起,令我们无限期翼,又无限哀伤的命运?

经历分别的哀伤。

见证死亡的绝望。

重新燃起希望的大家,如今又不得不面对犹如尸体般沉睡的……你。

好过份……真的好过份。

再次抚摸雷斯那柔软地毫无生气的手臂,任由泪水顺脸滑落。

努力到现在,姐姐我……还能做些什么?

窗外,微风拂来,带有着夏季特有的翠香。

真的好想回到从前,哪怕,仅仅是回到两年前的凯西尔城。

吹着夏季的夜风,在浩瀚的星空下。

雷斯和我。

那样的情形,那样的时光……真好。

呜……雷斯,你还能醒来么?

难道你真的想让努力了那么久的姐姐,仅仅是在解救你的那天听到你对我说声;“我回来了”么?

雷斯……

究竟怎么做才能再次见到你那闪亮的红色双眸?

姐姐我该怎么做……

恩?怎么有烧焦的味道?

——不,准确的说是烧纸的味道。

再准确点说,似乎,是在烧东方的纸……

想到这里,我悄悄推醒身边的小露卡:“嘘!姐姐我出去下,帮忙照看下你的雷斯哥哥哦!”

“恩……”小家伙迷迷糊糊地呼唤了句,“猫铃!”

“呜……”蜷在床角的黑猫睡眼惺忪地站起身,先是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轻巧地跳到小露卡枕边。

再冲我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呃……意思是,小露卡要你帮她站岗?”我确认地问。

半眯着眼,这只叫猫铃的黑猫冲樱无聊地动动耳朵。

——应该是吧?这两个小家伙!

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我轻轻推开房门——

——那股烧纸的味道很淡,不过却很熟悉,如果没猜错的话……

果然,顺着风吹的气息走进屋外树林,没多久就见到白公子端坐在空地正中,四周漂浮着绘满各式符印的道符,其中的一张正在冒着青色的火焰。

恩……

看起来没什么危险——感觉上是这样的说。

我稍稍松了口气。

因为白公子并没有想要特地隐藏的意思——双目不能视物的他听觉异常灵敏,不可能不知道我已经来到附近的。

——那……这个道符阵是做什么用的?

二十多张的道符散布在白公子周围,每当白公子转脸面向其中一张,那一张道符就开始燃烧,与表面那猛烈的火焰相比,道符燃烧的速度却是很慢,慢的宛如一支微弱的线香。

——虽然人家是一流的道术师(大概……吧?至少师父白公子也承认的说)但毕竟接触道术的时间太短,好多好多都不清楚的,即便白公子说道术是依靠自己对自然的理解和感觉,但我总感觉自己欠缺了什么——明明知道原理,却不知道该怎么使用的那种感觉。

——是经验欠缺吧?

就好像现在,看着白公子的道术阵,我能有一些模糊的概念,却不能立刻明白一样。

许久许久,待得最后一张道符烧完,白公子疲累地呼了口气,然后冲我微笑地点点头。

“白公子,你在做什么?”我问他。

自从知道他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之后,我真的很讨厌他,但……毕竟她是我的师父,所以我对他还是有着一份最基本的尊敬。

“哦?”敏锐的白公子立即发觉我那略显强硬的话语,“樱,还没原谅在下?”

“原谅?雷斯都变成那样了,——师父你认为我有资格原谅么?”

“呃……”白公子苦笑,“在下早就说过了——在下不是你的师父,也没资格做你的师父。”

“哼!”我撇撇嘴,“真没想到,白公子你早就在计划一切了,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教会我道术,让我成为道术师的?!”

“这个……天意吧?”

“天意?”

白公子没有回答,沉默了好一会:“樱,先完成你的毕业考试吧?——刚刚在下施放的道术阵,是做什么用的?”

“……”又是考试?真讨厌!我不满地皱起眉。

“你可以慢慢想,在下先——”

“有什么难的?!”我很不耐烦地打断他,同时脑子里急速思索,“用了那么多张道符,加上来这里之前已经燃烧掉的,这道术阵的道符总数应该是二十八张吧?——毕竟二十以内和道术有关的数字就是二十八了,对吗?”

“对!”

“也就是说,白公子你的这个道术阵与道术书里说的二十八星宿有关,呃……老实说,毕竟接触道术时间太短,人家光知道二十八星宿和它们所象征的星辰,具体什么意思并不十分清楚,不过既然猜中了开头,那么就胡乱猜测好了……恩……白公子你让它们一张张烧掉,当时你的表情……感觉上,感觉上……似乎你是在寻找……不,是在排除着什么,而且是在想要搜索整个天穹的说……啊!”说到这里,我心念微微一动,“你是不是在找那把阴剑?!”

——那把变回龙形,飞入天穹不知所踪的阴剑?!

“呵呵,”白公子笑了,“樱你的思维比初见你时敏捷了好多呢——没错,在下是在找那把剑,不过不是真的去找——”

“是想要感觉它发出的讯息?”

“……”

“说的对吗?”见白公子半天不答话,我追问。

“正确得有点过头了,”白公子沉思地摇摇头,“有时候在下真的感觉樱你……你……”

“怎么?”

“算了,没什么,”白公子摆了下手,“樱你说的没错,在下刚才是想要探查下阴剑的讯息——在下不认为阴剑会这么简单地就放弃瑟雷斯汀。”

“你是说——”听白公子这么说,我心中一惊。

“对,阴剑本是想要侵蚀瑟雷斯汀,即便被你驱逐,但在下不认为它会放弃原先的目标。”

“那……”一想到雷斯有再次被阴剑侵蚀的可能,我本能地脊背感到一阵恶寒,“找得到吗?有发现么?”

“没有,”白公子摇摇头,“星宿阵的二十八个方位都没有任何感应——也许阴剑真的放弃了也说不定。”

“真的?”

——白公子,你不会又隐瞒了什么吧?

本想这么追问,但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算了,即便白公子有什么发现也不会告诉我的。

——像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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