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地淋浴声停下之后。
少女抱着衣服，带着湿漉漉地头发就出来了。
她虽然想象不出徐江心穿着裤衩走出酒店的样子。
但也不敢想自己出去之后看到床上空荡荡的只剩被子。
但是在出去之后看到徐江心赤裸着臂膀靠在床边眯着眼的模样。
她放心了。
将衣服丢在了一旁。
她站在了卫生间边上。
用吹风机吹着自己的头发。
“徐老师，我觉得你嘴里的烟味也很重。”
她一边吹着头发，一边说。
“你不喜欢吗？”
徐江心睁开眼，血丝布满了他的瞳孔，一种无力感在他的周身遍布着。
李芒枝犹豫了。
“可，就算我洗掉了烟味，你身上有，那一样会有味道吧。”
李芒枝本想脱口而出喜欢。
可她又觉得那样子过于卑微了。
卑微？
自己抱着他的样子不卑微吗？
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的样子就不卑微了吗？
跟乞求似的。
像是个乞丐。
徐江心从床上爬了起来。
来到了卫生间前，从她的身边擦过，走到了里面。
将放水玻璃推上，他也是站在了淋浴头前。
李芒枝并不敢回头。
头发还没有吹干就匆匆地将门带上出去了。
她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宽大的校服。
又想到自己的全部衣服都在浴室里。
她就拿出了徐江心的衣服。
她挪到了门口。
听着里面如同雨点般砸落在地的声音。
停了。
徐江心用浴巾擦拭了头发。
又将头发给捋到了脸颊两侧。
没吹就直接出去了。
李芒枝也是并拢双腿坐在床上看着徐江心出来。
炽热的手掌搭放在自己的腿上同那个刚睁开眼的家伙对视。
下一步。
又是什么？
不对。
自己抓着徐江心来到房间里之后。
就已经是最后一步了。
什么下一步？
她哪里知道。
徐江心来到床前，缓缓地蹲了下来。
手掌拍在了她那柔软的大腿上，往上抚去。
“我没买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
“什么？”
李芒枝不假思索地回答和疑惑暴露了她那天真的模样。
之前都是鹤思琳去买的。
徐江心很少。
也很难记得。
他的双手微微用力。
绿枝的分叉就被打开了。
枝丫上是艳红的花蕊，已经含羞到轻轻一捏就能挤出水来了。
而下面，便是被风轻拍颤抖的嫩枝。
校服是通透的。
尤其是在单穿的时候。
冬天的树皮很脆很软。
用手轻轻一拨就能够掰下一大块来。
徐江心往上剥着。
褪去了枯皮的树干是嫩绿色的，曝露在空气中，就连里面那一丝丝的经络都能够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他压了上去。
“不要……唔啊，好疼，好疼啊。”
李芒枝的手指扣在徐江心的后背上。
呢喃的嘶吼伴随着唾液从嘴角挂落出来了。
“忍着。”
徐江心的手指抠住了她的唇齿，凝视着她的眼眸，吻亦是一次次地落在她的锁骨之上。
徐江心将手指从她的口中抽了出来。
食指和中指上横着一片都是她那细碎的咬痕。
很深。
“嘭——”
徐江心靠在柔软的床垫上，身后垫着枕头，点上了刚刚从口袋里摸出来的香烟。
“嘶——呼——”
他看着吐出来的白烟又将脸颊瞥过一侧看向了李芒枝。
她贴着自己的腰肢侧躺着，一只手搂着，一只手缩在身前，浓密的头发盖在身上，看不清脸上的容颜。
徐江心将香烟换了个手夹着，用左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和头发。
“我也想抽。”
李芒枝过了一会儿也坐了起来，盯着徐江心。
“自己拿。”
徐江心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烟盒和火机。
李芒枝也探过腰伸手去拿。
徐江心将香烟举过她的头顶压在了一旁。
只是李芒枝似乎没有回来的打算，就这么一直压在徐江心的身上从烟盒里抽了一根出去。
“这是凉烟吗？”
“不知道，是吧。”
徐江心将被子往上拽了一些，盖住了她那白皙的后背。
“咳，咳咳。”
李芒枝呛了两口，她原以为这味道没有那么大的。
“别抽了。”
徐江心将手里的烟头给按在了旁边的烟灰缸里。
又伸过手将她手里的香烟给拿了过来。
“为什么？！”
李芒枝瞥过头看着徐江心。
“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闻别人的烟味。”
徐江心将香烟给灭了，伸手将她给抱了过来。
李芒枝显得有些猝不及防。
双腿微微用力坐在了徐江心的身上。
被子从她的身上滑落了下去，她的手掌轻放在了徐江心的肩上。
“还想要……”
少女的热烈持续了半晚。
她顿感自己的身体丢失了一半。
上半部的热切，下半部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知哪儿传来的丝丝疼痛。
像是空气被划过剖开的血丝一般。
沉寂了数秒。
徐江心看了一眼手机。
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之前那个未接的电话。
思绪像是在得到释放之后会突然变得豁然开朗一般的明了了。
这是叶心沉选的电话号码吧。
“我回家了。”
徐江心将手机放在了一边，然后转过身将她的后背给抱住了。
“一定要回去吗？”
“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里。”
其实徐江心只是想要找个借口离开罢了。
或者说，自己的内心也真的担心他。
“比我在酒店里一个人呆着还不放心？”
李芒枝往上挪了一些，盯着徐江心。
“嗯。”
“哦。”
李芒枝松开了徐江心，转了个身：“那你回去吧。”
“早点休息。”
徐江心凑过去吻了一下她的侧脸。
窸窸窣窣地穿衣服声在房间里响了一会儿之后徐江心就已经来到了门口。
一点四十五。
推门出去之后。
冷风也是一阵阵地拍在他的脸上，回过神来。
徐江心才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冲动了。
凌晨的街道多少是有些清冷了。
徐江心看着街道两侧的摊贩，又是想起大学那会儿和鹤思琳做完不回学校半夜出来吃这些东西的时候了。
打着颤，来到了家门口。
他将钥匙小心翼翼地插入了匙孔中。
只是再怎么小心，打开老旧的木门也还总是有咔哧的声音发出。
推门进去，徐江心也是环顾了一下房间。
幽暗的房间本来应该是无光的。
黑沉沉的一片原来应该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只是当目光扫视到床上的时候。
却有一丝丝地亮光在床边闪烁着。
徐江心微眯眼眸，凝视着床上躺着的那个家伙。
“还没睡吗？”
他坐在了床边，重重地喘了口气。
现在也已经两点多了。
“嗯。”
徐江心呼了口气，将外套给脱了下来。
叶心沉在床上翻了个身，往里靠了一些。
徐江心把被子拉了一下，整个人也是钻到了被子里。
“玩手机玩的不睡觉了吗开始？”
躺下之后，徐江心也是侧过身体看着才把手机放下来的叶心沉。
徐江心也是伸出手，拿过了叶心沉的手机。
手机热的发烫，似乎是开了很久。
她的手机没有上锁，点开屏幕轻轻一划就打开了。
只是打开之后是电话和信息的界面。
退出之后，徐江心才看到上面有着分外熟悉的电话号码。
嗯？
这是自己的电话号码吧。
叶心沉伸手从徐江心的手里拿过了手机。
“这个是你的号码吗？”
叶心沉将手机屏幕对着徐江心，问。
“是。”
“给你打电话了。”
“嗯，我不知道那是你。”
“哦。”
“有事吗？怎么了？”
“这么晚，你去做什么了？”
“找房东太太的侄女啊。”
“找到了？”
“找到了。”
徐江心撇了撇嘴。
“那么久……”
“嗯。”
“手机。”
徐江心朝着叶心沉伸出了手。
“嗯？”
叶心沉睁开眼睛，看着他。
“算了，我有记录，给你备注一下。”
“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接的吧。”
叶心沉眯起了眼睛，自顾自的说。
如果啊。
如果当时知道那个电话号码是叶心沉的话。
自己肯定会接起来的吧。
“会。”
叶心沉微张眸子，眼神似乎亮了一下。
但随即就又闭上了眼。
徐江心将她抱着自己脖颈的手给抓了下去。
但是手掌滑过她的手腕时却又摸到了她那伤痕。
按理说。
之前的伤口应该结痂并且变灰修好了才对。
可是？
是新的？
徐江心将她的手腕给死死扣住了。
叶心沉想要将手从他的手里抽走，但是徐江心这次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他从枕边拿过手机点亮了屏幕。
光印在她的手上。
一道两道三道。
被划开的，粉红色的痕迹清晰可见。
而之前割过的伤口早已经变成灰白色的了。
徐江心将手机甩手丢在了一边，也是将她的手给按在了床上。
“我说你啊！到底想要做什么？”
徐江心终于是没有克制住自己的声音，完完全全的吼了出来。
“为什么？还要这样子？自虐很有意思吗？”
徐江心贴着她的脸，怒目圆睁的样子还真的是少见啊。
“唔——”
叶心沉极力的想要挣脱徐江心的手掌。
“你那么想死是吗？”
徐江心松开了她的手，但转手就掐住了她那细弱的脖颈。
叶心沉愣住了，她原本还想挣扎的手臂也停了下来，和徐江心对视着，凝视着他那布满血丝但却什么都看不到的瞳孔。
徐江心用力掐着。
平躺在床上的少女一动不动的。
甚至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
他一度以为自己轻轻一用力就将她给捏死了。
情感的爆发在回过神之后他立马就松开了手。
“呼——哈——”
叶心沉无法阻止求生发出来的呼吸。
徐江心挪了个身，坐在了床边，晃神片刻。
随后便拉开了柜子。
似乎是在里面翻找些什么。
很快，他就摸出了东西。
他剥开了创可贴。
回过身将叶心沉的手又给抓了过来。
软捏捏的，没有一丝的力气。
就好像不属于她的手，像个人偶。
徐江心将灯给打开了。
叶心沉也是用另一只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和手机屏幕的亮光完全不同。
开灯之后看去，伤口更明显，也更长了一些。
而且位置又很分开。
一个创可贴是完全贴不上去的。
“啧。”
他有些烦躁。
但是看着少女瘦削的手臂和白皙的手掌又不知道该要怎么发怒。
他将叶心沉的手放回到了被子里。
凝视着她许久。
直至看到眼泪从她的手臂下溢出，从眼眶中淌出。
才伸手将灯给关掉。
拿开她的手臂，一只手环扣住她的腰肢将她给搂了过来。
“是因为我没回来？”
徐江心虽然不敢苟同这个猜想。
但也想不到别的事情了。
只是叶心沉仍旧没有说话和回答。
只是将脸颊埋进了徐江心的身上嘤嘤啜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