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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集:户外摄影

我家小弟美若雪

  

陆麟从黄老板手中逃过一劫,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可以暂时搁置下来了。但还不是可以松懈的时候,陆麟立马带上弟弟,马不停蹄地赶到预定的拍摄地点,开始了为期一天的户外摄影工作。

陆麟先把弟弟带到长纺街巷最热闹的地方。那是在长纺街的入口,人流量很大;人群不断地从陆鸣身旁通过,但他们并没有干扰到陆麟的正常拍摄,而是从两边绕了过去,即使有感兴趣的人,也只是远远地欣赏。

陆麟给弟弟设计的第一个镜头就是迎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打开一把油纸伞,然后脸跟随着镜头转过来,朝背后绽放出一抹迷人的微笑。由于弟弟的身材较矮,高大的陆麟只能全程蹲马步,来迎合弟弟的拍摄视角。哥哥半蹲着,一手举着相机,竟能保持几十分钟不抖动一下,可以说非常有毅力了,一看就是长年累月锻炼的结果!

拍摄的进程有些缓慢,因为陆麟时不时要停下来指导:

“这样不行!你要看我的手势,你要找准了时机把伞打开!”

又或者说:“脸要跟着镜头走,眼睛不要东张西望,你要做出与镜头对话的那种感觉!”或是:“脸上要有微笑。表演要有感情!不要一副面瘫的样子!”

他有时还会挖苦几句道:“你会不会笑呀?笑要发自感情内心的!重新再笑一次!”

“不行!笑得太瘆人了!这样不行!”为了拍摄的完美,陆麟不惜把进展停下来,当着众人面跑过去呵弟弟腰上的痒痒肉,只为让弟弟开怀大笑起来!

陆麟反复地、耐心地、严格地指导着弟弟完成每一个步骤,就这一组简单的动作,两个人拍了不下几十遍,直到陆麟觉得两人达到了完美同步以后,他才宣布这一个动作通过。

第一个在炎炎烈日下的摄影镜头结束了以后,陆麟只让弟弟喝了几口水,休息不到10分钟,就催弟弟赶快到另一个场地上去。不过说来也奇怪,陆鸣不知道哥哥在这条街上到底有多大的面子,几乎街上每个店铺的店主都乐意出面帮他的忙;比如说陆麟把弟弟领到小茶馆的时候,那里的店主就毫不吝惜地借给了陆麟一套上好的紫砂茶器给陆鸣当作拍摄的道具使用;当陆麟来到古扇店的时候,店主就把他珍藏已久的一套红楼题材的美人扇子拿出来给陆鸣摆弄着玩;当陆麟走到手工纺织博物馆的时候,馆长竟然为陆麟打开门,免费让兄弟两个进馆内随便取景拍摄。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哥哥的人缘在这里简直太好了!

甚至当陆麟走到码头口的时候,一个时常在河道巡逻的穿蓑衣的老翁,竟然邀请二位到他的木船上来做客!

那老翁黑黑瘦瘦的,嘴里只剩几颗又黄又不完整的牙齿,但他摇起桨来却很有力度。老翁还能用洪亮的声音唱一口悠扬婉转的方言歌;陆鸣虽然听不懂老船翁唱的歌词,但听得依然很入迷。小船载了陆鸣他们一程,哥哥也在船尾的位置拍摄河道两岸的风景;等船再次靠岸的时候,哥哥递给了老翁一包十几块钱的烟充当船费。那老翁高高兴兴收下烟以后,又唱着歌摇桨离去了。

那老船翁把陆鸣他们送到的地方,是在长纺古镇的小巷旁边。陆麟对长纺附近这一带非常的了解;他清楚在哪一座石拱桥上拍摄最能体现出江南水乡的风貌;他清楚整个小镇上哪一株杨柳树的躯干最粗,年代最悠久,柳条最茂盛;他知道哪家院子的围墙砌得最高;他知道哪条巷子最窄最深……

陆麟拍摄极为敬业,在给弟弟拍摄那种两边都是人家的小巷子的场景的时候,为了体现两边的高墙,他要使用仰拍视角,陆麟就整个身体贴在坚硬的花岗岩石块路面上,然后像虫子一样在地面上爬行,这才把这段视频拍好!

陆鸣跟哥哥走了一路,也把整个古镇跑了一遍。两人虽说是在正经的、严肃的、顶着大太阳下工作,但陆鸣一点也感觉不到工作的劳累,他反而还打心眼里还觉得这门工作可比出门旅游有趣多了!如果只是单纯的旅行,陆鸣可能只会跟着导游,往各地看上一眼,绝对无法融入到那些古镇的文化之中;更发现不了路边的某些看似不起眼,但实际上别有洞天的美景。

这一些独特的感官体验都是哥哥带给他的。

陆鸣这一生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欢乐、活泼、高兴过;在此之前,无论是在乡下父亲的别墅里边,还是在课堂上面,又或者是自己的小房间里,他都只能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任凭窗外的风景多么美丽,任凭世界多么繁华热闹,都似乎与他无关一样;但今天,他在哥哥的陪伴上,终于可以在大自然里释放一回自己的天性了!

陆鸣快乐地随着性子跳起舞来!在那花坛中,在那杨柳间不断地欢腾;虽然陆鸣并没有学过舞蹈,但他那活泼可爱的劲头,最专业的舞蹈老师可能都给他打出满分的高分!当陆鸣翩翩起舞的时候,他身上的裙子也随着舞步,上下起落,随风摇曳,像一条飘动的丝带、蝴蝶的翅膀一样柔滑夺目!那是多么鲜活、多么迷人的一副场面!这种美,是陆鸣做男孩子的时候无论怎样都体会不到的。陆鸣忽然迷上了穿裙子的这种感觉!

陆鸣跟哥哥在古镇里一玩就是几个小时,当陆鸣感觉到时间飞逝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两点钟了。下午的太阳更烈了,为了不让弟弟受太多的日晒,哥哥决定把弟弟带到一个凉亭里休息,顺便填饱肚子再走。两个人走出古镇的小巷子,正赶往一座建在石拱桥前的凉亭那去。但当他们走到附近的时候,才发觉凉亭里已经有一伙拍照的萝莉裙女子了。

“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嘛!”陆麟叫道。

“那哥哥,我们走吧,换个地方坐好了。”弟弟拽着哥哥的袖子说道。

“为什么呀?咱们都是做摄影的,为什么她们能在那里拍,我们就不能在那里拍呀?”陆麟蛮不讲理地说道。

“你这不是存心干扰人家吗?”

“没事,没事!”陆麟乐观地说道。“都是同行,聊一聊就聊到一块儿去了。而且你看,亭子里有两个穿Lo裙的少女,我看她们身上穿的那套裙子做工精细,价格应该不低!就不知道长相怎么样,说不定是个大美女呢!跟我去看一眼吧!”

“咦?”陆鸣诧异地望向哥哥,似乎对哥哥这轻浮的话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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