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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十五 窗外的磨牙声与碎碎念

药剂工坊学徒的手抄本续

  

一夜我都没有睡觉,夜晚的沉闷让我的大脑发胀,点着蜡烛翻看着所有的书籍,利禄老爷那边大概是不会提供任何金钱资助吧,而且..即便是现在这么晚的半夜,我的窗外依然有人盯着。

【我说,既然是监视的话能不能不要把脸贴在窗户上呢...】

【你把手伸过来,我保证砍下来,是左手还是右手?是那根手指头碰了大小姐的脸颊!】

我把窗户又一次关上了,怨念还有碎碎念如同洪水一样的涌入我的耳中,关上窗户依旧能狗听到那个家伙磨牙的声音。

【..毫无头绪...莫拉达花蜜..我说,利禄老爷能不能给我准备几分莫拉达花蜜...很重要...】

窗外的那个负责监视的男人吹了吹口哨,从我的天花板上伸出一个光秃秃的脑袋。

【去通知老爷准备莫拉达花蜜。】

【..虽然不会给你提供资金援助,但是药材方面我们都是可以满足的。】

我又一次关上了窗户,并且仔细看了看自家的天花板,又一个光秃秃的脑袋的大叔爬了上去,这种生活我大概会疯掉。

【那个,我要休息了,你们也可以回去了吧..】

【没关系,你可以休息,但是我们的监视是一分钟都不会停的,我会负责在你睡觉的时候让你把你自己的袜子吞下去,顺便拿走你的一根手指。】

【不可以哦,触碰到大小姐脸颊的那根手指我预定了呀,罗姆。】

【我弄下来会借你摸一下的的库姆。】

天花板上又一次光秃秃的脑袋出现了,真是辛苦了啊,这么壮的体型还要爬到我家的横梁上。

【不管了!睡觉。】

根本没有办法安心寻找资料,每天早上身体都会发生剧烈的变化到底是指什么,外貌?体型?声音这些吗?早晨醒来维多利再来拜访的时候大概就能弄明白了。

【老师...起床了...额,这是老师的新型治疗法吗?...】

薇薇安难得的推开了我的房门,我睡了很久吗...起不来呢,并不是打算赖床,只是真的起不来,似乎被绑了起来,我的声音发不出来了啊,嘴巴被堵住了。

薇薇安飞速在手抄本上画着,比起这个,快点解开我身上的绷带啊,只露出了我的手掌,其余的地方全部被绑的严严实实,还好那些家伙仁慈的给我呼吸的地方开了口子,这群混蛋,他们真敢做啊!

【..熬夜辛苦了...卢克先生。】

【...啊,维多利小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早上哦。】

我看了看放在大厅右边角落里的钟,虽然不太准,不过已经是三点了,也就是说是下午三点啊!我能感受的到,那些匿藏起来的家伙们放出的视线,是要杀掉我的气势啊。

【今天..似乎和昨天不太一样了.啊。维多利小姐..】

今天的维多利穿着与昨天似乎没什么区别,但是昨天那臃肿的身材荡然无存,脸依旧用面巾遮掩着,老实说气质完全不一样了。

【...对不起,我似乎说错了什么..】

维多利的每次变化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我说这样的话似乎太不把病人的痛苦放在眼里了,那让人感觉到死亡的视线又变得刺骨了几分呢,如果维多利离开了的话,我大概会被各种各样的折磨吧。

餐桌上摆放着一小罐的花蜜,大概是拜托那些保镖弄的‘莫拉达花蜜’吧,不过真不愧是超大的财团啊,这么迅速就能够弄到这么稀缺的药材。

【稍等一下,我去配药..】

维多利点了点头,微闭着眼睛养着神。

走进了那摆放着我以前制作的各种药剂的小房间里,其实一般我都是在大厅随便弄的,这个房间实在是不太愿意进来,好在另一味药材我还是有准备的,‘思科鲁蜥蜴尾’是在郊外的石头上发现的,这个库鲁哈镇曾经也算是药剂师的天堂啊。

【颜色似乎不太好看..】

经过处理后的药剂颜色完全就是墨绿色的,莫拉达花蜜的金黄彻底被思科鲁蜥蜴尾的绿色给击败了啊。

【失礼了...】

用手指沾了沾略微有些黏稠的药剂,维多利摘下了面巾...好可爱...和昨天那平庸的脸庞完全不一样...我咽了咽口水。

【薇薇安,你来吧。】

不行,我不能够出手,我不想被捆起来,不想大半夜被自己的袜子堵住嘴巴,虽然昨天没有做,但是如果今天做了的话,一定会被袜子塞嘴。

薇薇安用手沾了沾黏稠的药剂,对维多利点了点头,手指在触碰到那黑十字的疤痕上的一瞬,墨绿的药剂融入了,发生了反应了。

【...好冰...】

黑色的十字在不断的闪耀这光辉,有反应了吗?!似乎被冰冷的药剂刺激到,维多利微微皱了皱眉,只是皱了一下眉头而已,拜托杀气请收起来,我这种不善战斗的人都可以感受到那露骨的杀意。

【.....啊啊啊....】

维多利捂住自己的脸颊,痛苦的呻吟起来了,那些潜伏在附近的保镖再也坐不住了,砍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但是薇薇安他们却是完全无视吗?这样也好..

【你小子!!!手指头!!手指头伸过来混蛋!死之前还有别的遗言吗!大小姐可是皱了零点三秒的眉头啊你知道吗!?你小子犯了多大罪过你知道吗?!】

光秃秃的脑袋和要把我撕碎的表情,气势太强了啊,如果再激动下去我毫无疑问会死掉啊。

【罗姆,你怎么在这里?】

【啊啊啊!!失礼失礼!!!大小姐,我正打算消灭掉这个无礼之徒!让您皱了零点三秒的眉头的家伙罪该万死!】【...虽然不知道让我皱了零点三秒的眉头是怎样的罪过,但是卢克先生的药剂似乎起到了一点点的作用呢。】

维多利拿出镜子看到了自己脸上黑十字的疤痕中的一横已经消失了,但是还有长长的一竖。

【..感谢您...真的非常感谢您,罗姆,把刀子收起来。】

【是...】

那个被称为罗姆的保镖收起了砍刀,我咽了咽口水,只是少了一横..吗?这是什么原理..为什么没有完全治愈,这个配方的药效非常迅速才对,为什么偏偏少了一横?

【失礼了。】

我仔细的捧起了维多利如同洋娃娃一样精致的脸庞,磨牙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但是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这一竖与一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好痒啊..卢克先生。】

似乎坚持了很久,维多利才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我感到抱歉的退后了几步,撞在了某个人的身上,砍刀悬停在我的喉咙前。

【呵呵呵呵呵...天诛...】

罗姆伸出舌头越过我的肩膀舔舐着他的砍刀,好恐怖!!太吓人了!!这家伙的威胁手段,沾着口水的砍刀。

【罗姆..卢克先生只是检查一下..我的身体而已..】

【啊啊!!可恶啊!!为什么我不是药剂师!!可以随便触碰大小姐的脸颊!!咳咳咳...】

罗姆气到剧烈咳嗽的程度,那么后悔吗?没有成为药剂师而是变成了一个光头保镖。

【非常感谢您。】

维多利对我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子,大概从我的表情里看出现在的我毫无头绪吧,真是了不起的察言观色,维多利微笑了一下,离开了我的工坊。

【..有效果...太好了有效果...】

我松了一口气,进展的速度有些超出了我的想象,利禄老爷给的时限是一个月,但是仅仅是第二天我就治好了一半,果然我的药剂还是能够起到作用的。

【...薇薇安,别记了,放松一下。】

薇薇安一直都在默默的记录着,在我被刀架脖子的时候,她观察着维多利的状况,真是可靠的学徒。

【老师,我觉得现在高兴的太早了一点点呢。】

【是吗?总之先吃东西吧,早上露露娅送来面包了吧..】

【...露露娅..今天似乎被爬在窗户上面的光头先生吓得摔倒了..所以...】

【啊啊啊啊啊,薇薇安那你早上吃的是什么?看你的样子根本就不饿啊!】

薇薇安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紧张,眼神在躲闪。

【刚才就很在意了,大厅的味道很香呢!不是地瓜汤的味道也不是烤地瓜煮地瓜蒸地瓜的味道呢!】

我不断逼近着薇薇安,薇薇安被我逼到了角落里,眼神还在一直逃避。

【说吧,薇薇安,你今天的早点是什么..】

【..维多利小姐带来的...超豪华料理...】

我咽了咽口水,超豪华料理?是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词,但是绝对很好吃,没错!一定很好吃,而且是我这样穷苦的药剂师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高级料理!为什么,为什么不叫我起床,为什么..我要和超豪华料理失之交臂,如果明天维多利小姐没有带超豪华料理的话.我这辈子大概都吃不到了吧。

【老师...其实我也有替你留一点的...所以..别哭了...】

【真的吗...薇薇安...】

擦掉眼角不争气的泪水,薇薇安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维多利小姐说是特地准备给老师你的,特质料理。】

【你说这个黑乎乎的丸子是准备给我的?】

薇薇安的盘子中放着五颗黑乎乎的丸子,巧克力吗?那个传说中的食材,苦与甜相互交融的特异甜品。

【...美味。】

味道与外表的平庸格格不入,淡淡的甜味扩散在我的口中,这就是巧克力吗?美味,着实美味啊!感觉身体恢复力量了啊!

【...不会给你哦,薇薇安,明明早上吃过了豪华料理。】

【我知道啦..】

薇薇安将盘子放在了一旁,打扫起卫生,我将巧克力不断的塞到口中,有钱人真好啊!每天都可以吃到这样美味的东西,而我却与地瓜为伴。

【喏,最后一颗了,尝尝吧。】

【真的可以吗..老师?】

【..我只是觉得如果尝不到这种美味的话是人生的缺失啊。】

薇薇安将那最后的一颗巧克力球捧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女孩子果然对甜品没有抵抗力啊,薇薇安幸福的托着腮,眯着眼睛享受着美味的巧克力。

不合时宜的磨牙声,罗姆又一次出现在了我家的窗前,我稍稍打开了一点点窗户。

【不但摸了大小姐的脸颊!还和薇薇安小姐其乐融融的吃巧克力!!真好啊!真羡慕啊!真想砍死你啊!真想把你手指头切下来啊!!混蛋啊!!杀了你啊!!杀了你啊!!】

越到后面内容似乎越来越恐怖,完全将就是犯罪预言啊,带着这样的不安,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罗姆那张臭脸紧紧的贴在我的窗前。

【罗姆先生。我打算睡觉了,还请你不要对我做奇怪的事情。】

【好想舔啊,好想舔摸过大小姐脸庞的手指啊..哈哈啊啊啊....】

我咽了咽口水,这个家伙..说出来的话...太恐怖了,警惕着周围的我很晚才能入眠。

【老师,起床了哦..额,今天是悬吊式的治疗法吗..】薇薇安推开了我的房门,我又一次无法主动起床,我被整个吊在了横梁上,这家伙太过分了啊,而且这个专业的打结技巧,我只是稍微剧烈的动了动,捆绑我的绳结就自动解开了,屁股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早啊,维多利小姐。】

带着面巾的维多利低着脑袋默不作声,似乎心情有些差呢,如果这位大小姐的心情变差的话我大概又会遭殃,今天的维多利也与昨天的不一样,似乎变矮了不少,外表也变得年幼了不少。

虽然只是隐约的看见,面巾下维多利的右边脸颊上,黑十字又一次出现了,原本失去的那一横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浮现了,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我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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