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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胎动

我家隔壁的小小灵使

  

7月30日,农历六月二十八

宜:祭祀、纳财、捕捉

忌:开市、破土

“吸溜--,呼~~”在自家院中,坐着小马扎的白临轩,有一下没一下,有气无力的吸溜着豆浆。

晨间清风、早起鸟语、炸的酥脆透亮的油条、老顾家做了几十年的石磨豆浆,如此之多,能让人松快的美好之物,好像都不能让咱辅灵使混沌的死鱼眼,稍稍有些改观。

自夜探竹川归来,已有一天多的时间。童湾、清河镇也没发生什么变化,缪婆婆家的酸汤还在卖;老顾家的豆浆还是供不应求;大湾边上的集市,还是人来人往的热热闹闹;同镇的小破孩们,又在打着望月潭的鬼主意......

好吧,其实也有变化,比如:某个名叫‘程语’的灵使小朋友。又双叒病了!嗯,第一次是发烧,第二次是受水汽着凉,第三次是伤了元气的重感冒......

听着隔壁家,温和知性的陶阿姨,大声咆哮的愤怒之言,以及某个小小年纪,却又一颗仁善之心的小姑娘,哭哭啼啼的哽咽声,白临轩心里是......特么别提多痛快了!!

MMP,揍...咳咳,教育孩子,光说怎么行?光说她就能接受教育吗?光说她就能知道错误吗?光说就能让她悔改吗?

不能!不能!统统不能!

教育这些混蛋熊孩子,不动手怎么行?!

打是亲,骂是爱,实在不行用脚踹!

打她是为了爱她!打她是为了她能成长!大她更是为了她以后能有出息!!

所以,打!狠狠的打!狠狠的往死里打!

TNND,臭熊孩子,一天到晚让老子收拾首尾!!好!退一万步讲,娃还小,不懂事,闯个一般点祸事,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但是,屁大点孩子,连周身阳气都没长全乎,就敢跟着一个万载阴灵乱窜!不要命了是吧?!

TMD,照这么个搞法。是不是等再长大一点,就敢跟我往生死路上掺和?!

白临轩吸溜着豆浆,嘴角咧起狰狞,恶狠狠的想着。不过,这幅眼底凶狠,嘴角狞然的恶行恶相,配上那对愈发浓郁的黑眼圈......反派的味道简直不要太浓!

当然,你实在不能指望,已经大半个月没睡安稳觉,又很是有起床气的年轻人,会注意形象什么的。

毕竟,到这地步,白小哥还坐在自家小院里吸溜豆浆,而不是操着刀子满山寻仇,已经很是克制了!

“呜呜~~”大黄狗多米盘蜷在白临轩的脚边,人性化的打了一个哈欠之后,又懒洋洋的趴了回去。

尚是清凉的晨风,自成荫的山隙吹来,草木的清香,在鸡犬相闻的阡陌之中,舒朗的让人心醉。

白临轩微微眯起眼,毛发舒张,草木之间,自有无花无酒锄作田的悠然自得。

很轻松,很愉快,也很舒服。

其实,白临轩本就应该是这样。徜徉山林,不矫揉,不造作,不强求,亦不动妄念。身居自然,道法自然,心亦自然,应时节而行。

立春河冰初化,携朋唤友,去大湾看打春的春牛;雨水浇透残秋,行夜八百里时,攒尖的绿芽,蓬勃着让人欣喜的生命力;惊蛰之后南岭的桃花始华,借着一茬又一茬的细雨;春分的雏鸟,还在疏漏的枝丫间展翅;清明的梅子,就从雨中下到了缪婆婆家的酒里,漾起藏了一个冬日的梅香。

谷雨后,天气转热,望月潭的水早早的开始消磨暑气;夏至的桃树枝丫上,开始坠着青茸茸的毛果;大暑小暑大的迫人热气,在井水镇的西瓜,和老少皆宜的酸汤里消去;霜降的竹席泛凉,秋老虎打盹的余威,催熟着瓜果蒂落;等到秋分叶落,大雁南回......

但是,清河镇的三山,还是那样恒古不变的三山。人,却早已不是心随自然的人。

“大势之下,哪得真自在?”少年呼着沉重而轻巧的叹息,疲惫的双眼,在秀气如刀的细眉下,显得阴沉冷翳。

“行了!什么自在不自在的,小小年纪的,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佛门和尚的避世做派?”白崇山爽朗的笑声,打断了白临轩阴翳深沉的沉思。

只见白老爹一手拎着卤鸭,一手提着香烛符纸的走了进来。白老爹扬了扬卤鸭,挑眉笑道:“最近你受了累,老爹给你卤了一个,用用原卤温浸了一晚上的卤鸭。”

白临轩有气无力的指了指另一个袋子,慢悠悠的说道:“那老爸你买香烛符纸做什么?你要亲自上场?”

“另一手准备咯~~”谈到这个话题,白崇山没好气说道:“鬼知道你小子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TNND,害得老子明明退休了,还要去卖人情老脸!”

对于自家老爸,夹枪带火药的指责,白临轩向来不做多少理会的。反正老爸也不会在意这些东西。

倏忽间,神念轻动,白临轩语气有些森然的说道:“望月潭的那条龙鲤呢?敢擅动大湾水脉,也真的是好胆呐~~!!”

年轻的辅灵使增开冷幽深邃的眼,眼眸深处,勾魂夺魄,仿佛能吸尽一切光亮:“妖族借了天地之势,我这个在体制里混饭吃的,不能明里做些什么。

但是,一不小心,吃些滋补的鱼肉什么的。没人能说什么吧?前些时日,我一时心软,点化了三条鲤鱼,现在也都捞上来算了。

小语正好病了,一锅灵气浓郁的鱼汤,怎么着也能药到病除!”

听到如此愤恨,又暗含血气的话语。白崇山脸色很平淡,仿佛儿子说的,是今晨集市上,被鱼贩买卖的新鲜货物。

以德报恩,以直报怨。本来就是人间的至理!

老子在家里睡得好好的,你特么闯进门来,一通打砸抢烧的。老子把你打死,你应该不介意吧?

但白崇山还是摇了摇头:“龙鲤是非不分,恩将仇报,铃塔老猫,已用【守河兽】之名令,拔了它的龙脉。百斤龙鲤之血,也尽数洒在了大湾水流各处。此后十余年,大湾应是风调雨顺,鱼米飘香。

而且,过犹不及,鱼族此后有一大劫,三尾点化之鲤,会凭此劫成化龙之相。你最好,不要成为鱼族的应劫之人。”

“......好~~”白临轩呼胸中郁气,挠了挠头,算是揭过此事。他抬起头,目光远眺,看着竹川的方向,呢喃问道:“百世妖一事咋办?”

“切!凉拌!”白崇山撇了撇嘴,径直的往屋内走去:“现在,你才是提督司的辅灵使!受其职,承其重!”

“......”白临轩舔了舔干嘴唇,远望的目光,却没有收回。

因为,一座涵盖了一整座山峰的阵法,在常人不可见的虚空中,流转浩然。一阵孕育生命的胎动,借着阵法的韵律,传播四野!

那个胎动,是百世妖的最后一世身--【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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