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
“我……哈我……那也得等我洗完澡。”
“二十分钟，你如果不出来，我就进去了哦。”
“？？？草二十分钟？谁洗澡那么快？？？我才刚开始！”
“我回房了。”
“你回来！”
星野久迩忽略他，径直走进房间。
何玄书：“活泼，可爱，率真，任性，也是我的理想型呜呜呜。”
“草，二十分钟。”万岁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并且合算着该省掉什么步骤。
星野久迩说进来，就一定会进来。
虽然他并不怕被看光，但这到底是他表妹啊，再怎么着也不能乱……啊呸。
正当万岁手忙脚乱一边擦头发一边喷香水的时候，星野久迩走到盥洗室门口刚覆上门把手。
还是万岁先了一步开门。
“呼——这简直是我的极限。”
他的头发还滴着水，从耳后到锁骨沟，顺着胸部融进浴巾。
他的腹部平坦光滑，没有赘肉也没有肌肉。
关节处被浴室的热气晕成微粉色，双腿修长笔直，赤脚站在地上，丝毫没有对面的人是女孩儿的觉悟。
星野久迩同样没有觉悟，只是说：“快叫外卖。”
倒是何玄书，见他这样，立马拿起沙发上的毯子过去给他披上，裹得严严实实。
“喂你干什么啊？”
“你这样好意思？对面可是位姑娘！”
“？有什么不好意思？”
“你你你你过来！”说着就把万岁往房间里拉。
“站住！叫外卖！”
“对对对，别拉我，手机在沙发上，我去……”
“我去拿，您站着，别动。”
“？”万岁心想，这小子今儿绝对吃错药了，平常让他干点儿什么都各种不情愿，这次这么主动？
♛
“干嘛呀？”万岁涂抹着身体乳，实在受不了何玄书的死亡凝视。
“那个……那个女孩儿……”
“怎么？看上她了？”
“你你你你别说出来。”
“不会吧何玄书，真看上她了？”万岁一吃惊，手上的动作都停下了。
“怎么？不行啊。”
“你惨了。比我还惨。”
“怎么了？她是谁啊？怎么会在你家？难道……”
“我表妹，我姑姑姑父都没了，她和我表哥从东瀛回来，当然住在我家。”
“呼——这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是你领回家的。”
“不是我领回家的你也别想，想都别想。”
“为什么？”
万岁凑近了对他笑笑，“难道你想当我表妹夫？”
“那当然不……如果能和她在一起，我也愿意。你你你要么穿好衣服要么离我远点。”万岁那张脸太好看了，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嘿～这就愿意了？”万岁继续坐回去涂身体乳，“你的尊严呢？”
“尊严有妹子重要吗？再说你又一直都不叫我哥，比你大两岁白大了。”
“我不叫你哥，好歹你也不用叫我哥，但你要是成了我表妹夫，可不就得和她一起叫我哥了，哪个划算？”
“也是……不对，别带跑我。话说她不是刚回来，你们怎么那么熟，都熟到……”何玄书打量了他一番，想到他就包着一张浴巾就站在星野久迩面前，不禁恼火。
“她又不是之前没回来过，我也不是没去过东瀛，从小相处的时间还是挺多的，当然熟。”
“她之前也回来过？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当然是因为你每次来她都不在家啊，不对，是她每天都不在家。之前她经常出去玩儿，感觉她的朋友比我撩过的妹子还多——当然这只是个夸张的修辞手法。可惜现在不知怎么的，居然变成了一个死宅，学都不上了。我足霜没了？”
“你用身体乳往脚上涂涂不就好了。”
“那怎么行！”
“……不是一样的吗？你的脚难道不是身体的一部分吗？”
“那怎么能一样！这次的洗澡经历一定是最不美好的一次，被限时也就算了，居然连足霜也没有了，气死我了！不行我得再去洗一次。”
“你回来！别跑偏话题。”
“嗨呀，总之你别想，你们不可能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用试我也知道。相信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你别，还没开始就拔我气门芯。这样，你帮我追你表妹，我帮你追那什么西子沫。”
“真的？”
“真的。”
“抱歉，小爷我的妹子不需要别人帮忙泡。”万岁笑得灿烂，露出两颗小虎牙。
“你！”
“快点儿的别废话，我收拾好还要出门呢。”
“去哪儿？”
“蹲西子沫。今天文艺汇演，我就不信她作为班主任能不出办公室。”
“你……”
“怎么？昨晚还是你让我蹲点儿的，哦不，”万岁眨眨眼，“守株待兔，成语，更有文化。”
“？我什么时候说过？”
“我喝酒可从不断片。”
♛
“喝点水吧。”栗子递给沐荣柃一杯温水。
“谢谢栗子姐。”
今天是金伊尔斯附中每月一次的文艺汇演，反正在学校也没什么事，栗子就安排他录新歌。
“没办法，知名度不够，只能出新歌。单曲点击量上不去，就得增加歌曲数目，”栗子无奈道，低头自言自语，“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都这么多年了……”
沐荣柃举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喝了口水，笑着道：“没关系的栗子姐……”
“我想让你出道。”栗子看着他的眼睛，这么说道。
不掺杂任何感情，但又包含了很多感情。
“我……我会努力的……”
“可现在不是努力不努力的问题啊……你已经很努力了。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吧……就算我总感觉不对劲，但是你停滞不前的话，岂不是对现在拥有的粉丝们不负责任，但是，但是……啊……好难。”栗子把头埋进膝盖。
“栗子姐……”沐荣柃摸摸她的脑袋，头顶一根冰青色的呆毛像是失落时小汪汪的尾巴。
自从他进入三七二十一做练习生，已经快四年了。从D班到A班，虽然并不是冷到南极，但也不温不火，没登过几次舞台，大多都是录好了歌发布在网络上。
粉丝数量有增，但也很稳，像老年代步车的行驶速度。
气氛正死寂着，总裁助理敲门进来。
“栗子，夏总叫你。”
“好，我现在就去。”
栗子走后，沐荣柃再次进入录音棚。
可才唱了两句，他就把伴奏关掉了，并且摘下耳机，双手无力下垂。
耳边嘈杂的音乐戛然而止。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明明是喜欢唱歌的，却在自己的歌声里找不到乐趣。
太乱了，太吵了，太闹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他想要的感觉。
很不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不知道这种不对劲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
虽然并不多，但每次回看现场版的视频，他都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唱那么好的。
他明明……感觉不该是这样的。
轻叹一口气，走出录音棚，拧开保温杯的盖子，猛灌。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
早上来的时候，西子沫还坐在车里头晕干呕，就听见金伊尔斯附中人声鼎沸。
“啊，忘记了，今天是附中的文艺汇演，每月一次。”卓祁乐才想起来。
西子沫：……
“那……西西，还去吗？”卓祁乐回头看她，小丫头蜷着身子躺在后座，戴着兜帽，看样子是在难受。
西子沫想说不去，但是她说不出，正想给卓祁乐发信息，有气无力拿起手机，指尖触上屏幕，却是停顿了。
今天是正常工作日，她没有请假，本来就迟到，如果再无故旷班，就是不敬业，不敬业就不算“好好上班”，那……西北是不是就不会来看她了？
不行，要去。
经过一番思量，西子沫发了个“嗯”过去，然后瞬间放下手机，继续半死不活地闭目养神。
“好。”
莫说文艺汇演，就算是平时正常上课，她去了也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见。
一样的。
卓祁乐把车停在车库，下车帮西子沫打开车门，“西西，到了，可以下车了。”
西子沫翻身坐起来，虽然她很想马上离开车身，但是状态实在太糟糕，只能笨拙又虚弱地缓慢下车。
一下车就蹲下来以缓解脑袋里的山崩地裂和胃里的翻江倒海。太难受了简直，卡尔·弗里德里希·本茨到底为什么要发明汽车。
♛
文艺汇演自有文艺汇演的好处，大家都在演播厅，西子沫也不怕撞见人。
这算是怕生么？还是什么。
“西西，根据校方制定的规则，大概下午四点四十分轮到五年级A班，有什么要做的吗？”经过演播厅的时候，卓祁乐这么对西子沫说。
能有什么要做的，难不成去看表演？还是去应援？
西子沫不回应他，卓祁乐也不再问。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那个和年少西北声音相似的男生，他也会唱歌，会不会也上台表演呢？
虽然人气不高，但也有很多作品来着。
她是偶然在“争鸣”的相关推荐栏里发现他的，跳过节奏感爆棚的前奏，只一句，就听出他的声音与西北极为相似。——当然，是少年西北。现在的西北，声音是有变化的。
算了，在手机上也能听，而且万一他不登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