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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另一种崩溃

我只想要普通的恋爱啊

  

早自习的时候,陈少杰一如往常般不干正事。胡梅园对于这一点倒是习惯了,可是和平时不同的是,陈少洁并不是埋首于棋局或者游戏,而是在睡觉,这跟平常总是精力充沛的他显得有些不搭调。不过,在英语班主任的早自习上睡觉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所以她推醒了陈少杰“喂,别睡啦,这可是英语早自习啊。”

“嗯?哦……”陈少杰因为昨天做手术,再加上睡眠不足的关系,本想随便答应一下之后接着睡,不过想想,班主任的英语早自习上还是收敛一点为妙吗,于是他揉揉眼睛,装模做样地拿起英语课本看了起来。可即便如此也足以让胡梅园感到奇怪了。因为换做平时的话,他会在英语书里夹一本《围棋天地》的杂志来看,可今天他并没有……

不是梦,这些真的不是梦……可是……我真的好希望这一切就是梦啊!但是,这次已经无法否认了啊……昨天的一切是真真切切的现实,这是毋庸置疑的,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周茹冰要调查自己?为什么周茹冰会有这样神秘的能力?为什么那个神秘少年要袭击周茹冰?为什么那个少年放过了自己?在自己的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还有……对,校医大叔的那个态度,他必然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

脑中无数个无法解释的为什么让陈少杰感觉几乎要崩溃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在他的身上,这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在那些人看来似乎是理所当然,不明白,搞不懂,陈绍杰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他所认知的一切似乎都在崩坏……恐惧,无助,怀疑,陈少杰觉得自己快疯掉了……

“你没事吧……生病了吗?头上这么多汗。”胡梅园有些担心地看着陈少杰,他的样子实在是太奇怪了,那紧皱的眉头,满是冷汗的额头,紧张惶恐的表情,这些都不像是平常那个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陈少杰。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不知道……

“没……没事……”陈少杰支支吾吾地说着,胡梅园摇摇头,拿出手帕替他擦去了额头和脸上的汗珠。

“你啊,有事没事我还能不知道吗,你以为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啊,看你的今天的样子就不对劲。”胡梅园说着,将手帕摊在陈少杰面前,只是擦汗而已,手帕已经快湿透了“你看,都出了这么多冷汗,还说没事?”

“哦……谢……谢谢……”即便只是道谢这么简单的字,陈少杰都说得断断续续地,陈少杰看了看同桌的少女,胡梅园,从幼儿园就认识的好朋友,和自己相处了十多年的青梅竹马,她还是她,还是和过去一样,好学生,性格温柔和善,关心他人,是的,她没有变,一时间,陈少杰觉得自己突然从这个即将崩坏的世界里找到了一丝救赎的希望“唉……梅园,如果我说,我看到了鬼神这些东西,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嗯?这样吗?”陈少杰委婉地说出了心中的烦恼,他觉得,此时这些事情除了向这位青梅竹马倾诉之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对象了,不过,他之所以不敢说太多,是因为他既担心如此疯狂离奇的事情换做任何人都难以接受,也担心,昨天那样可怕的事情会波及到自己的这位青梅竹马,陈少杰深刻地感觉到,知道未必是一种幸福,他等待着胡梅园的回答“我虽然相信神明什么的,但是,我不觉得哪些是那么遥远,因为,神明就在我们心中,不是吗?”

“这样啊……”胡梅园的回答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却也别有一番道理,神在心中吗……呵呵,不过他所遭遇的可不是这么理想化的事情啊……可是不管怎么说,他更加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胡梅园依然是胡梅园,至少还是有一个人能够和他正常说话的“嗯,听你这么一说感觉好多了呢……”

“有什么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我们是朋友嘛。”胡梅园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和,陈少杰想,这就是所谓得治愈感吧……

可是,刚刚心情稳定了一点的陈少杰突然发现了一个让他恐慌的存在,是周茹冰!她此时正若无其事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捧英语书阅读着。内脏和一条主血管受损,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条命,且不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句老话,就算再怎么恢复力强,也不至于能像这样安坐在那里……

但是仔细一看,不难发现此时周茹冰的脸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微皱的眉头显示着她正忍受的巨大的痛苦,却依然努力保持着平静……不过不得不说,这样的她有着一份别样的忧郁美感。陈少杰看着这样的周茹冰,心情也是挺复杂的,她是个拿着枪指着自己的头,并且能够毫不犹豫干掉自己的杀手,也是一个身受重伤的普通少女……

自己到底是恨她还是同情她呢?陈少杰想,同情应该占主要成分吧……大概,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救她了。算了,不去想了……只要她不再找上自己,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好了……带着混乱的思绪,早自习结束了。

接下来又是平凡的一上午,陈少杰比以往更加沉浸在棋局之中,而这是因为他此时已经陷入了一个更深的局……而他能做的只有尽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去忘记,去无视,哪怕只是这一上午,一节课,甚至只是一时也好。赶快啊,不去想那些了啊!忘了那些啊!好好想想这个布局怎么下啊!他在内心反复对自己这么说着,却适得其反,越希望无视,昨夜的一幕幕越是在脑海中清晰地展现。

棋局和游戏此时已经救不了他了,可是,他却更不敢抬起头让自己从棋局中走出来,因为只要一抬头,他就会看到周茹冰,或者说,眼睛会不自觉地看向她。陈少杰总觉得,她在盯着自己,在暗中观察着自己,而且那个眼神里充满了怨念和憎恶……他好害怕……

上午课程的结束的铃声对于陈少杰来说是一种解脱,他想迅速地离开教室去外面透一口气,当然,他更想摆脱的是周茹冰。然而,事与愿违,这一次,对方主动找上门了!周茹冰离开自己的座位,大步走到了陈少杰的面前,俯视着他,陈少杰不敢说话,她不知道对方此时有何打算,难道又是要调查自己吗?可恶,不管了,有什么便来吧!带着这样的心情,陈少杰和她对视着。

“你……你有什么事吗,周茹冰同学……”胡梅园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而且由于刚刚下课,同学们都还在教室,见到这一幕大家也都将目光转向了这里,并且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不关你的事……”周茹冰冷冷地说着,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陈少杰,接着,吐出了让人难以置信的的四个字“你要负责!”

“负责什么的……从一个女生的嘴里说出来不太好吧……”这个开场白是陈少杰万万没有想到的,还以为对方又会张开时空领域什么的东西,然后在那个灰白的密闭空间里私下解决。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必然会引发误会吧。这一点从教室里众多围观者们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了。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你……玷污了我的身体……必须……必须负责!”周茹冰此时虽然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脸已经涨得通红,显然她是知道那些话的意义的,而且当众说出那样的话羞耻感肯定不是一点半点,如此劲爆的话语一出,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围观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而且复杂起来,陈少杰顿时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他看了一眼胡梅园,可此时这位青梅竹马的少女似乎受了太大刺激,一副快要晕过去(坏掉)的样子……

“所以……你要……负起责任……做……做……做我的男朋友!”最后那几个字声音特别大,周茹冰说出口的时候眼睛都闭上了,不过其他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话语的内容彻底将教室里围观党的气氛炒到了最高潮,陈少杰觉得,从各种意义上,自己都快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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